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35)
许漾一怒之下脱口而出,说完都有些吃惊自己竟然能记这么多,可厉害着。
哪料到谢山逢一听便知不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一下子就泄露了。
前功尽弃。
许漾还是不大高兴,拍开谢山逢的手,“臭死了。”
“臭?”谢山逢皱眉把手指拿到鼻前嗅了嗅,“这哪里臭,分明是花香,你不仅脑子是坏的,鼻子也是坏的。”
许漾别开头,“反正就是不好闻。”
“谁稀罕给你闻。”
“我才没要闻你的手。”
“……”二人齐齐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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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父走商回来,见到许漾时拍了拍他的肩,夸他长高了。
许漾有些窘迫,腆着脸说谢府伙食好。
晚上,谢父枕在谢夫人肩上,咂舌道:“我总觉着小漾这孩子变了。”
谢夫人问:“怎么变了?”
“夫人不觉着这孩子比以前聪明了?”谢父侧过身翻进她怀里,“初见他时只觉他呆呆傻傻的,现如今精明了不少。”
谢夫人揪着他的发丝把玩,“许是环境缘故,他之前长在乞丐堆,没人教他人情世故,识处事规矩礼数,来了谢府受到感染,又上了学,发生变化也是常理。”
第31章 狗王
谢父叹息道:“若他生在好人家,不曾经受这些,估摸着现在便是翩翩少年郞,咱们逢儿可配不上。”
提到这个,他便问:“我出去这些日子,二人感情如何?逢儿非要纳姜小姐为妾,没把小漾寒了心吧?”
“逢儿性子你也知道,喜欢什么从不说,嘴硬作死才肯罢休,儿时在生辰宴上分明看中了喜爱的物什,却不肯拿过来,担心叫人看了笑话,待下人要撤下去,才掉了眼泪,问他怎么回事也不说,后来在他屋中看到那物才知他为何哭闹,唉……”
想起这事谢夫人不免忧心,“说他心悦姜小姐,我倒未看得出来,将人娶进门至今还从未到枕星院留宿过,我只怕是逢儿故意针对小漾做的决定,到最后小漾伤了心离去,姜小姐也因此错过大好年华,错付在他这儿了。”
“他敢!”谢父翻身坐起,“若他真如此,就不配做我谢靖绥的儿子!”
谢夫人一针见血:“逢儿若如此,那便是你教子无方,让他走歪了路。”
谢父吭哧吭哧喘着气,“不行,我明日得好好和这小子说明白,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劝不动他,也不能挡了他的路。”谢夫人伸手安抚似地摸摸他的背,“自作便要自受,他该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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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黑衣人谢府还未查到来头,琳琅书院便迎来了田假。
谢山逢不能出门,许漾却天天往茶楼跑。
这天他到云巷街走了一遭,在桥底下发现了一堆蓬头垢面的乞丐。
他们骨瘦如柴,双目无神,多是无能老者,见他驻足便一同涌上来跪倒在他脚边,求他给点钱。
自从上次丢了谢夫人给的一袋子银钱后许漾便没再在身上带钱,钱都交由阿福保管,阿福见状上了扔了一块碎银便拉着许漾走远。
阿福道:“这天底下乞丐多得是,咱们可不能做这个好人,做不来的。”
许漾目光还在那些人身上,“没人能做好人,他们会饿死的。”
这些人不像他,他还年轻,能挨得住打,能自个儿四处捡破烂,还有人想着他好。
可他们老了,迈不动脚,耐不住高热或严寒,更经不住打骂,无子无女,谁来管他们?
谁来做这个好人?
“有这个本事的,还当属当今天子。”
当真有人能做。
许漾眼睛适才亮起,阿福便叹气道:“可惜天子昏庸无能,奸佞当道,即便能管,他们也不会管。
“如今天子病弱,皇子群起争储,都在忙着呢,哪有心思管平民百姓的死活。
“听说南方水患,朝廷无人出动赈灾,流民四处,都往北逃。”阿福藏好了钱,“流民无家可归,无人照管,慢慢就成了乞丐,白棠城这个月可来了不少。”
这些许漾都不曾听过,只知天子的存在,听阿福谈起这些事,便有些敬佩,“阿福,你好生厉害,怎会懂得如此之多?”
“啊,我,我听我爹说的。”阿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爹当年在盛京当过差,那边有熟人,对这些事便知道得多一些。”
许漾没出过白棠城,只听老李他们谈起盛京,说那是天潢贵胄、士家大族的聚居地,巨贾富商的销金窟,遍地金银财宝,没有穷人。
“盛京很大吧,你们怎会来了白棠城?”
“我没去过盛京,我娘就是在白棠城生下我的,我出生时我爹都三十有二了。”二人往云巷街外走,“不过盛京自然大,起码得有十个白棠城大!”
许漾瞪大眼,“这么大?”
“那可不,”阿福昂昂下巴,“盛京大着呢,马车走一天都走不完。”
二人路过拢香楼,楼下姑娘热情揽客,二楼姑娘言笑撒花,男子进进出出,醉生梦死。
许漾多看了两眼,忍不住感慨有钱人过得就是逍遥快活,他如今也有钱了,可终究比不上,不过那些钱也不是他的。
正当他抬脚要走时,忽然有个醉汉从楼中踉跄跑出,一头撞到许漾身上,身后一群汉子提着棍棒骂骂咧咧,啐他一口便折了回去。
许漾扶住醉汉,这人一抬头,许漾便愣住了。
“狗王伯伯?”
“小漾?”
狗王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许漾,四处张望了下,便拉住他道:“小漾,太好了,我终于找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