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98)
许漾受宠若惊,亮着眼点头,这下喝得更慢了。
之后谢山逢才从晚怜口中得知,这家伙一天里什么都不做,就和这药斗智斗勇了,一天喝两碗,他喝一碗要半天。
这怎么行?
待晚时候下人端来另一碗汤药,谢山逢接过来,把起身要跑的人揪到怀里摁住,将碗递到他面前。
“张嘴。”
许漾猫儿似的往他怀里拱,“少爷,我……我自己喝……”
“不张嘴我就强喂了。”
“少爷……”
“一。”
许漾撇撇嘴,凑过去伸舌头舔了下,还是苦的,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出来。
“二。”
谢山逢将人抓回来,箍紧柔软的腰肢,让他再逃无可逃。
许漾打商量:“那我慢慢喝,你可不能喂太急了。”
谢山逢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嗯”了声。
没数到三,许漾便将唇贴近了碗边缘,见里头的浓黑汤药往自己这边倾斜,立马张嘴接住。
却是因着张的嘴太小,汤药险些洒了出来。
他抬手抓住碗的两侧,试图掰正回去。
这小叫花子狡猾得很。
谢山逢暗暗咬牙,沉声低唤:“许、漾。”
抓着碗的人吓得抖了下,立刻缩回手,他没来得及收回力道,汤药就这样泼了许漾一身,锁骨、衣襟往下,在腹部下方锦衣上堆了一滩。
许漾愣住。
谢山逢也愣住。
许漾高兴了。
谢山逢慌了。
“少爷你真不小心,”许漾撇嘴说,“都把我的药弄洒了,这下叫我怎么喝?”
“洒了就洒了。”不过须臾,谢山逢就调整了心态,“叫人再熬就是。”
将他抱起放下地,那汤药便咕噜咕噜顺着衣摆流到了地上去。
小叫花子刚高兴还没多久,闻言嘴角一僵。
好似有无形的耳朵耷拉了下去。
谢山逢抿了下唇,去外面叫人来收拾屋子,又吩咐下人另煮一份。
末了转头瞧了眼房间,悄悄对下人道:“把蜜饯和汤药熬一起,会不会就没那么难喝了?”
下人表情一时空白。
看看地,又看看他,如实说:“少爷,药里面放蜜饯,药效会大打折扣的。”
谢山逢站直身,手背在身后,“哦”了声,“就当我没说。”
下人连连点头,鹌鹑般道:“那小的去熬药了。”
谢山逢摆摆手,“去罢。”
等下人一走,他便回了屋,瞧见许漾坐在榻边苦着脸,就又不想进去了。
余光瞥见他,许漾立即起了身。
谢山逢还以为他要过来找自己,却见他哒哒哒往对面去,到了小榻前,转身坐下,又苦起脸来。
想到昨晚的事,谢山逢哪还敢让他睡小榻,便是走过去同他说:“此后你就睡床,我睡小榻。”
“这怎么行,若叫少爷睡了小榻,老爷知道后会如何看待我?”许漾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成不成,还是我睡小榻。”
谢山逢咬牙,“你忘了你如今是怎么个身子?不好好爱惜,喝多少药都救不了你。”
话落,却见许漾倏然红了眼。
“少爷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许漾委屈巴巴的,“我如今怎么样了?又没有到下不了床,日薄西山的地步,你说这话分明就是在咒我。”
谢山逢被他堵得噎住,还没说什么,许漾吸吸鼻子又说:“我还不想死,少爷不要咒我死。”
“……”谢山逢抿唇半晌,终是叹了气,“没咒你,就当我说胡话,你这条命贵着,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许漾没出声,幽幽望着他。
显然还在气他说话不经大脑。
“你忘了,我的内丹还在你的身体里。”谢山逢曲指点了下他的额头,“妖可活千百年,你得了我的内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闻言,许漾亮了双眼,“那我也能活千百年吗?”
谢山逢愣了愣,旋即懊恼得恨不得拍自己脑袋。
他之前怎的没想到这事,若拿出这等好事来,小叫花子能离得开他?
想是这般想,面上却丝毫不显,轻挑眉头道:“妖的伴侣可与其同享寿命,就看你愿不愿了。”
竟还有此等好事?!
许漾瞪大眼,便是马不停蹄地点点头,“我愿意!”
多犹豫片刻都对不起这千百年的寿命。
可应了后又愣住。
有这等好机会,谢山逢为什么要给他,他要给……也该给别人才是。
但他刚才问的是他愿不愿,那就是说……
许漾心跳有些失衡,那就是说,谢山逢把他当自己的伴侣了。
他想确认一遍,却被谢山逢抬起的手遮住了眼。
“嗯?”这是要干什么?
许漾呆呆地,只觉唇瓣被什么柔软冰凉的东西碰了下,似是试探性,而后贴紧了。
透过指缝,他看见了放大的俊脸,和卷翘轻颤的睫毛。
脑子空白了瞬,旋即明白谢山逢在做什么了。
这是在和自己亲嘴儿呢。
不待多想,只下意识张开了唇,头脑嗡鸣不止,他止住了呼吸,心跳节奏错乱,攥着对方衣袖的手指蜷了蜷,昏昏沉沉地想,少爷好久都没亲他了。
心口又酸又胀,还伴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在要回应时,谢山逢却退开了。
“唔……”谢山逢手背抵住唇,原本通红的脸变得有点痛苦,“你喝了药怎的没吃蜜饯?”
许漾这才想起来还有蜜饯没吃,“呀”了声,从袖中掏出蜜饯,“我说怎的这次喝的药最少,嘴却是苦得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