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天道那些年(101)
江问雪也面露担忧,暗暗扯了扯江卿白的袖子:“哥,他要死了吗?若是宗主在此,定然不会见死不救!现在怎么办?要帮他吗?”
后者面色沉凝:“这家伙可没那么容易死!”
江卿白说的虽然不是好话,但却一副与对方知交多年的语气。
国师将局势搅得一团乱麻。
来历不明疑似非人的李半初,藏头盖脸掩盖身份的司徒衍。
这对峙的两人孰正孰邪,众人一时都拿不定主意,议论纷纷。
李半初余光瞥见江卿白暗自握紧了冯虚剑,戒备着国师的一举一动,显然是要来襄助自己。
他连忙道:“这是我与司徒大人的恩怨,望诸位莫要插手!”
闻言,江卿白握剑的手又松了。
上官枢看他犹如困兽,色厉内荏地笑道:“哈哈哈,你一介精怪,难道还以为有人会帮你?”
李半初勉力站起身来,将剑一横。
剑风裹挟着他向天地借来的灵力,势若雷霆,扫向前方。
上官枢长于阵法而非实战,被这如有实质的剑风迎面袭来,顿时吓得腿软。司徒衍在他前方,更是首当其冲,当下便拨响琴弦,又一式“汉宫抱月”将自身护住。
而她侧后方的上官枢并未完全被“汉宫抱月”的气罩遮挡,被剑风扫中。
“宗主!”
“宗主小心!”
他左胸前被划了个血口子,倒栽葱似的倒在九仪宗弟子中间。
司徒衍对这名忠实的狗腿子漠不关心,看着李半初道:“我还当小友气力已尽。”
“怎么?失算了?”李半初拭去唇边的血,“一记天雷也没能将我灭去。”
“是啊。”司徒衍一串长笑,“你还是一如既往地难杀!”
说罢,她将琴竖抱身前,指尖贯力一扫,便有数道气劲袭来。
李半初剑花一挽,尽数扫开。
再看去时,便见司徒衍足尖一踏,身形急退。与此同时,一串旋律从指尖流泻而出,诡诞如百鬼夜行,阵阵弦惊,杀伐之气跃然。
随着她拨弦,方才围攻李半初的那群人纷纷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或站或坐,纹丝不动。
下一秒,这群人纷纷都再次执起兵器,向李半初围拢。
“怎会这样?!”江问雪惊诧不已,连忙指示太微宗的弟子不要轻举妄动。
“是天心宗禁术《幽州泉》。”净缘道,“此曲可以音律操纵人心,心智但有丝毫松懈便会受控其下。”
“难道国师就是以此术操控参阳仙君登云阶的吗?这未免对参阳仙君太过亵渎了!”
净缘继续道:“此术对施术者要求极高,若受控之人修为高于施术者,很有可能反噬。她很聪明,只去操纵修为低微的修士,而没对我等出手。但受控者如此之多,若她没有仙器‘揽秦淮’在手,也无法办到。”
身边太清宗和神机宗弟子已经在宗主的掩护下退开。上官枢挨了一道剑风,被九仪宗弟子抬着退离。
只剑宗和太微宗坚守未退。
“素月兄!”净缘忙看向江卿白。
无相宫没有高手,此时只能仰仗剑宗。
净缘与江卿白、李无疏都是昔日同修,自然以字相称。
不必等他开口,江卿白早已提剑,头也不回地,一式“斡维天极”刺向前去,扫尽李半初身前的敌人。
然而被司徒衍操纵的修士无穷无尽,前赴后继扑向李半初。
这群人分明早已被他断去脉门无法再动武,此时却都似提线傀儡一样冲了上来。他们一个个没有杀意,却举手杀招。
虽然比起方才战力大打折扣,但胜在人多势众,无畏无惧,不死不退。
江卿白没兴趣去拆穿他的身份,更没空与他叙旧。二人背对而立,未发一言,连眼神交流都无,便齐发剑招,默契天成。
覆水与冯虚各自化作纵横交错的剑气,剑气划出六十四边,将两个方向的敌人圈住。
此是《天问九式》第三式——“营度瀛寰”。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两人又齐发“列星无陈”,再接“不见蒙祀”,犹如照镜一般。
被操纵的修士纷纷失去自我没有惧意,不然,江卿白与李半初如此联手使出剑宗绝学,必要让众人心生胆寒不敢上前。
李半初得了喘息,再抬头时,司徒衍已经在众多受控修士的掩护下不知去向。
“被她跑了!”
司徒衍操控参阳仙君将阮柒带走,现在定然是追了过去,但他被绊住了脚,根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阮柒重伤未愈,身上冰魄莲寒性与太微宗阳性地气犯冲,内息紊乱,还被参阳仙君当胸捅了一剑,此时吉凶未卜。
他想到阮柒,顿时心里一乱。
虽然李刻霜追了过去,但面对诡诈多端的司徒衍,他恐怕没有半点胜算。
“你一向沉稳,事关阮柒怎就如此慌张?”江卿白掀飞李半初身后两名偷袭的修士,问道,“司徒衍布下此局,是何图谋,你当清楚罢?”
“她想要‘衍天遗册’和‘别沧海’。”
江卿白对此有所耳闻,据说‘别沧海’就在参阳仙君体内,被用来代替他断裂的脊骨。
这两样东西,加上司徒衍手里的“揽秦淮”,都是易太初遗留的三大仙器。
天下觊觎这三件仙器的人太多,但有能力与见识将之为己所用的人却并不多。
然而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司徒衍的身份,而是她操纵参阳仙君去了何处。
“他们往太微宗后山去了。太微宗后山有什么?”江卿白在应敌间隙抽出空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