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错。”秦墨笑的肩膀微抖，戏谑的眼神落在了程瀚身上，“我只是看到了小丑表演，很有意思。”

这些人和妖一点都不了解小妖怪的秉性，只从最浅显的表面就开始判断小妖怪是偏向人类的。

居然擅自在心底把他的小妖怪当成了同类……

“小丑？哪里呢！”白洛安猛的回过头双眼发亮的在人群当中搜寻。

秦墨唇角上扬：“大概是找个地缝钻了吧。

程局长，你说是不是。”

程瀚轻松的笑意消失了，神情有些凝重的叹了口气：“我以为，白先生您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白洛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程瀚：“你在说什么？我可是妖怪啊，当然要站在秦墨这边。”

而且他刚刚的问题，和他站在谁那边有什么关系吗？

“可是在您对黑蛟出手了。这之前，秦山主从未和黑蛟对上。”

这不就是昭示着立场倾向人类吗？

程瀚有些不明白，白洛安究竟怎么想的。

他竟然已经拉着秦墨和黑蛟斗过一场了，那就是铁板钉钉的和黑蛟站在对立面。

为什么他现在又会支持灭人派的理念？

灭人派核心思想就是：世界将由妖怪统治人类，而非人类统治妖怪，人类为妖族附庸、家畜，自诩为人者，都当杀灭。

“啊？打黑蛟还需要理由吗？”白洛安疑惑眨眼，“这不是想揍就揍吗？”

周围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好嚣张的话！

秦墨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轻轻鼓掌，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了他那边。

秦墨笑容渐深：“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对安安来说，揍黑蛟和揍程风是没有区别的。”

中立派，既不可能成为守序的一方，也不可能成为混乱的一方。

他们行事，只是遵从于自己的利益。

秦墨揽着白洛安的肩膀，锁链伴随着黑色的妖气，亲昵的蹭着白洛安的脸颊，轻飘飘的语气充满了愉悦：

“安安揍黑蛟，是因为他试图把枪口对准我啊。”

秦墨宣告着主权，肆意又张扬。

一众人和妖心情复杂，秦墨实力强运气又好，越对比越气人。

他连新养的仓鼠妖怪也是有潜力的大妖。

甚至不在乎立场，直接为了他而战斗。

现在这家伙纯粹是在这里炫耀吧！

而几乎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秦墨黑色妖气里的白洛安，眼神干净澄澈。

他仿佛是黑纸上最显眼的白，却毫不突兀的融入其中。

“如果你要是把枪口对准秦墨，我也会杀掉你哦。”白洛安理所当然的看着程瀚说。

在里世界各路人员到的最齐的晚会，众目睽睽之下，他被白洛安直白的选择了。

秦墨感受到汇集到身上的杂糅了各种情绪的视线，畅快无比。

啧，这个晚会来的真是没错啊，真是个宣告仓鼠所有权的好地方。

而程瀚额角滴下冷汗，明确了一件事。

上面误判了白洛安。

白洛安不是没有阵营，偏向人类，守序。

他的危险度，不比秦墨低。

程瀚快速的冷静下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白洛安不是偏向黑蛟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问题了。

他们人类可以争取他，就像当年争取秦墨一样。

“我们和秦山主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交易关系，互利互惠，合作伙伴是不会用枪口交流的。”程瀚说。

白洛安奇怪的看着程瀚表情变化，总觉得人类的世界好复杂。

“那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为什么黑蛟不暴露妖怪的存在。”

白洛安有了疑问就执着的想要得到答案。

经过刚才的对话，程瀚也确认了白洛安只是单纯的疑问，而并不是偏向黑蛟的理念。

他解释道：“因为他还没得到龙脉，承担不起人族气运的反噬。”

事情一旦暴露，就不仅仅是让一国陷入混乱那么简单。

整个人族的所有国家都会因为这个消息而带来动乱。

这期间产生的巨大的反噬和孽债，黑蛟现在还承担不起。

除非他能够得到龙脉庇护。

所以，黑蛟咬着江城不放，就是因为江城在龙脉尾部。

只要能咬下江城，龙脉他就能染指几分。

实际上，黑蛟是准备在年底的时候彻底咬下江城的，他也料定了秦墨不会插手他们之间的斗争。

但黑蛟没想到，最终出了白洛安这个变数。

程瀚提醒道：“虽然白先生是实力高强的大妖，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在外面暴露身份，当心反噬。”

“好吧。”白洛安有些失望，“那我还是得去参加考试拿居住证才行。”

他还以为，人类这么弱，又不能把他怎么样，他不怕被封印也不用考虑妖怪户口的事情了。

秦墨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眯眯的说：“没关系，你一定会过的。”

白洛安本身学得就很好，不存在考不过的问题。

就算他失误了考不过，宗管局也会给他额外加分加过的。

毕竟，无论原因是什么，白洛安在江城打黑蛟的功绩是实打实的。

程瀚听得眼前一黑。

搞半天，白洛安之前提出那样反人类的问题，就是为了不考试？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白洛安究竟算天然呆还是算天然黑了。

确认白洛安不是可以拉拢到自己阵营之后，摸不透白洛安脑回路的程瀚直接告辞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不知道哪句话又戳到了白洛安的点。

白洛安再说出什么惊世之语，他今天得直接在这里称为宗管局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