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一脸苦恼和无奈：“我也不知道呢，毕竟这是个很简单的小法术。”

于是小仓鼠开动他的小脑袋，想起那次秦墨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他才变成的人身。

于是白洛安每次念完口诀，都要重重地拍一下自己的脑袋，伴随着一声呼喝。

一个上午的练习下来整只鼠都感觉头晕目眩。

秦墨看着小仓鼠用力拍自己脑袋的样子笑了许久，最后还是怕他把那本就不聪明的脑袋瓜拍的更傻，阻止了他。

“把脑袋拍坏了就更练不成了。”秦墨拎起小仓鼠，往他怀里塞了一片橘子。

白洛安抱慢吞吞的啃着橘子瓣，门铃突然响起。

突如其来的叮叮声吓得白洛安抖了一下，双爪微微用力，捏爆了剩下的橘子，橘子汁迸溅到了柔软的皮毛上。

“朱雀，开门。”秦墨抽出湿纸巾，慢悠悠的擦掉小仓鼠毛发上沾到的橘子汁。

白洛安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用清洁术自己擦。”

“要学做人呢，就得记住在人类世界，不到紧急时刻不能用法术，用的越多就越容易被人类发现你是妖怪。”

秦墨温声的恐吓小仓鼠道：“被人类发现是妖怪，会被宗教管理局抓走的。”

被朱雀迎进门的程瀚和程风听见这话，脸色都有些诡异。

妖怪的存在确实不能让普通民众知道，宗教管理局也有对应的规则不可以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从来没有说过不许用法术，本来灵力就是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不被发现就可以了。

秦墨都在自己的别墅设下这么大的法阵了，还去要求小妖怪不轻易使用法术，小妖怪怎么会听从？

更何况，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好像把他们宗教管理局说的像是什么坏人一样。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不用法术的。”小妖怪认真的回答。

“真乖。”秦墨笑眯眯的捏了捏小仓鼠，“奖励一次捏捏。”

相处了这么几天下来，秦墨捏捏的技术越来越好。

一开始他还会捏的小仓鼠有点不舒服的叽叽叫，现在他已经能让小仓鼠舒服的在他手心当中摊成一摊鼠饼。

现在白洛安最喜欢的就是和秦墨捏捏，又舒服又能赚钱。

看着秦墨说什么，那只小仓鼠妖怪就信什么，信任度拉满，相处起来又如此亲密无间，程瀚感觉有些棘手。

秦墨面上温润和煦，心思却深沉冷漠，就算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一小群妖怪，也没有得过秦墨这样的亲近。

本来契约这种事情就比较敏感，程风偏偏还选了这么个招惹对象。

龙有逆鳞，猫有逆毛。

程风直接把挖墙角的锄头，挖到了人家的承重墙去，把猫的逆毛撸炸了。

恐怕这并不是道歉赔礼就能过得去的事情。

“秦总，今日我陪程风来和秦总与白先生道歉，那天的事情，是程风做的不对。”程瀚说着推了一把程风。

现在才八月下旬，龙城日间还有三十几度的温度，程风却穿着高领的衣服，挡住了脖子上的印记。

他咬唇对着秦墨和白洛安深深鞠躬：“是我不好。

那日我见白先生百来岁就到了化形期修为，实在是天赋难得，一时冲动，不顾他不了解世间详情，就邀请他签订契约，确实有欺骗之嫌。”

程瀚也适时将手里的礼盒往前递：“这是赔礼，程风也受到了教训，绝不会再有下次，还请秦总和白先生原谅他。”

朱雀接过礼盒，打开后放在了茶几上给秦墨和白洛安看。

里面放着一株荷花形灵植，灵气斐然，看上去也有几百年的沉淀，在这末法时代，已经算难得的好东西了。

然而白洛安也好，秦墨也好，都没太在意这个。

小仓鼠瞥了一眼，就凶巴巴的质问程风：“你真知道错了？”

“是的。”程风觉得嘴中苦涩无比。

他爸知道消息后，为了赶回来，连夜加班，因此在行动中受了伤，肩膀上缝了好几针。

连夜赶回来后，又痛骂了他一顿，拿竹条抽得他身上现在还疼。

沈青山又与他促膝长谈了一夜，谈人和妖的关系，谈局里事业艰难，谈上面的摇摆不定。

好容易有这么一个深入合作，缓和双方的机会放在面前，还被他给搅和了。

他是真知错了。

程风弯着腰，身上隐隐作痛，心头又坠着千斤重的愧疚。

只要这件事能翻篇，白洛安再怎么为难他，他也必须接受。

“好吧，那我原谅你啦。”小仓鼠清脆的说道。

程风愕然的抬起头，对上了小仓鼠清澈干净的双眸，没有看到半分质疑和勉强。

他抿紧嘴，脸皮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谢谢……”程风艰涩道，“对不起。”

白洛安奇怪的看着他：“我都原谅你了，就不用再道歉了。”

反正程风也没骗他成功，还被他和秦墨都揍了一顿，现在又赔礼道歉，他也不想再和程风计较。

程风没说话，秦墨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免带着嘲讽的轻笑一声：“呵，人类。”

他的小仓鼠没什么心眼，也看不明白，程风虽然是真心实意的向他道歉，却并非是冲着小仓鼠来的。

他歉疚的对象，是那些没能从这件事中得到好处的人类。

而不是在这期间受到伤害的小仓鼠，到最后也是对小仓鼠心有芥蒂和偏见的。

程瀚听到秦墨这一声嘲讽，微微合眸，缓声道：“教子不严，见笑了。”

“妖怪入世就职培训班的事，我改主意了。”秦墨微笑着轻抚还不知道自己被欺负了的小仓鼠的背，温声道，“教师，由妖族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