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穿进惊悚游戏[无限](126)
贺星梨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她心头一震,难以置信问道:“你妈妈怎么了?”
“死了。”姚苍轻声叹了口气,平静叙述着这个事实,“在我回姚家那一年就死了,吃安眠药死的。”
他的母亲自杀,这是她完全不知道的事情,贺青洲那边的圈内八卦也没提起过,可见消息被姚家瞒得很好。
这样算来,在她与他分手的那一年,母亲也离开了他,父亲在意的是家族声誉和家业继承,关心的也并不是他这个人,他的精神彻底没有了寄托。
“可笑吗?”听得姚苍又道,“姚建雄欺骗辜负了我妈一辈子,哪怕是让我回姚家,也根本没打算带她一起回去。”
“她明知道我不愿意回去,却还是选择用这种极端方式抛下了我,甚至还留信让我好好活着,一定要回姚家拿到属于我的东西。”
“我真想问问她,怎么才算好好活着,这世间又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她和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究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母亲一辈子的执念都来源于姚建雄编织的谎言,他最大的愿望是跳出这个怪圈,拥有平静的生活,可姚家没放过他,母亲也没放过他。
她偏执到用名义上的爱和死亡绑架他,如果他不接受姚家的安排,就是对不起她,就是让她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谁又在乎他痛不痛苦呢?
贺星梨坐在原地,看他眼眶通红,胸膛起伏,似在强行压抑着急促的呼吸。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的光慢慢黯淡下去,如同暴风雨冲刷的夜,沉寂悲凉,是被回忆无数次侵蚀后的样子。
年少时的勃勃生机,如今在他身上已毫无痕迹。
她突然意识到,姚苍可能是生病了。
她不在身边的这些年,他孑然一身,不能爽快去死,也不能坦然地活,日夜挣扎,把自己折磨至此。
她曾是他黑暗里的念想,毕竟两人当初是无比诚挚热烈相爱着的,她愿意毫无保留地照亮他。
然而后来她做了另外的选择,她本以为那是一条光明的路,谁知也只是把他推向更加绝望的深渊。
他从此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了。
屋内一时静默无声,许久,贺星梨起身走向窗边,迟疑拉住了姚苍的衣袖。
她低声道:“不知道夜里会出什么状况,趁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先睡一觉?”
“……”
她想了想,又着重补充一句:“别担心,我暂时不睡,替你守着。”
大概是很久没听过她这么语气柔和地讲话了,姚苍愣了一愣,他无奈看她。
“阿梨,你在可怜我。”
“……我没有闲工夫可怜你,各人各命,你也不需要我的可怜。”贺星梨随手在他头顶扇了一巴掌,杏眼圆睁,“你是自己去睡,还是我把你揍晕了丢到床上去?”
暴躁本体瞬间归位,刚才的温柔貌似只是错觉。
她身上洗衣液的薄荷味近在咫尺,姚苍注视着她的眼睛,心情却好似轻快了不少,那股久违的安定感又回来了。
他终是安静地点一点头,转身走向那张欧式木床。
“好,我这就睡。”
第078章 礼服
不出所料, 基本上每局游戏的第一夜,总要出点意外状况以提高玩家们的警惕性,又或是给玩家们提供一些隐蔽的提示。
比如今夜。
古堡顶层的座钟沉重悠长敲响了十二声, 贺星梨原本只是侧躺着似睡未睡, 听到钟声立刻警惕睁眼, 习惯性起身四处环视。
那盏形似蜡烛的照明灯, 一到午夜就自动熄灭, 此刻只有黯淡月光透过窗帘缝隙, 给漆黑的房间带进一丝光亮。
……她发现面朝床中央的那对人偶, 原本蒙在脑袋上的枕巾, 不知何时已经掉落。
它们和常人的身高相仿, 就这么居高临下微笑与玩家对视, 越在这样的环境下,越显得毛骨悚然。
贺星梨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她警惕回头,差点给对方一个凶猛肘击, 还好被及时架住胳膊。
姚苍半眯着眼睛,明显是睡意未消, 他低声嘟囔:“打人不打脸啊, 我这张脸还挺帅的。”
“你有病?大半夜的吓唬人。”
“我哪吓唬你了?”他挺委屈, “是你坐这一动不动的,我没敢大声叫你, 怕你有什么事。”
贺星梨略微松了口气,转而问他:“睡得还行吗?”
姚苍看了她一眼:“居然连续睡了快四个小时,这是最近我最好的一觉, 够用了。”
“你好像那个充电两分钟,通话两小时的高续航手机。”
“谢谢你比喻奇特的夸奖。”
她指了指床对面的人偶, 压低嗓音:“瞧见了吧?你蒙的枕巾也不知道被谁掀开了,它们就在那盯着咱,估计盯半天了。”
姚苍观察人偶半晌,嫌弃地“啧”了一声:“这皮笑肉不笑的,要是个活人,还真想给他俩一拳。”
“别说了,我怀疑它俩迟早活过来,到时候指不定谁给谁一拳。”
两人正议论着,忽听走廊外传来一阵全城堡环绕的立体音,忽远忽近,绕梁不绝。
嗒嗒嗒,笃笃笃。
嗒嗒嗒,笃笃笃……
仔细辨认,那似乎是某种金属与钝器敲击的声响,若描述得再具体点,应该是……
用凿子和小刀在雕刻什么。
不多时,又开始响起摩擦声,仿佛是在用砂纸在细细打磨。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穿针引线声,像是在来回地梭织缝纫,并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凄切哀怨里,又莫名透出几分冰冷的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