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穿进惊悚游戏[无限](170)
就像今天,相较于昨天,白昼的时长明显缩短,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不知不觉,黑夜就降临了。
……
贺星梨和姚苍回到四楼时,天边最后一缕光线也隐入了云层之后。
两人开门前无意间转头,看到了站在走廊另一边的白霏霏。
又或者说,是占据了白霏霏这具身体的柳贞贞。
双方对视,柳贞贞微笑了一下,那是绝不可能在真正的白霏霏脸上出现的,意味深长的诡异笑*七*七*整*理容。
潜台词似乎是,让他们准备好,迎接未知的死亡。
“我先回六楼了。”她挥挥手,“我们明天见。”
我们,明天见。
第104章 最优解
这一晚并没有传来奇怪的敲门声, 但走廊里的尖叫和喧闹却始终未停。
日历已经翻到了4月15日,然而外面墙壁值班表的日期,依旧是4月16日。
这一次, 烈火彻底吞噬了这座病院大楼, 幻象里四处奔跑的医生护士和病人们, 因无路可逃而被裹挟进滚滚浓烟, 他们浑身燃烧着, 挣扎着在地面翻滚哀嚎。
画面犹如重复播放的卡壳镜头, 透过屋内的窗缝, 玩家能看到他们一遍又一遍在火光中被烧成姿态扭曲的焦尸。
这是最后的警告, 如果今天他们还是不能找到正确的通关出口, 那么明晚凌晨, 外面的焦尸就是他们的下场。
贺星梨沉默了一会儿,离开门边,重新躺回了床上。
她枕着双臂望向头顶的天花板,许久, 直到姚苍开口问她。
“阿梨,在想什么?”
“在想一些悲观的事情。”她实话实说, “在想真的能有人集齐拼图, 活着从这狗比游戏里出去吗?”
“悲观可不是你的风格, 你不是从来都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的吗?”
“在现实世界我当然勇往直前, 但这是阴城系统,是普通人用凡胎肉.体跟未知力量抗衡的地方,单靠着一腔热血能走多远?”
参加游戏越久, 对阴城系统的认知就越深刻,自然也就越清楚自身面临的境地有多绝望。
在这里, 上一秒还运筹帷幄的资深玩家,可能下一秒就死在游戏的惩罚机制里,靠实力,靠运气,哪怕实力与运气兼备,也无法保证能一直生存下去,又或者是独自生存,却要眼睁睁看着队友悲惨献祭。
这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煎熬,而且大概率精神会比身体更先一步崩溃。
紧绷的那根弦只要断了,强撑的信念没了,离出局也就不远了。
“我在考虑你的提议。”贺星梨缓声道,“想一想,早点做准备也好,中途看能不能也跟别的玩家交换拼图,先给我哥凑齐,把他送出去。”
只有她自己在这里,倒是怎样都无所谓,至少哥哥在外面还能照顾家里。
父母疼爱他们兄妹俩半辈子,处处支持维护,给他们一切想要的,不应该到最后落得失去两个孩子,晚年孤苦的结局。
有哥哥在,她也能略微安心。
姚苍叹息:“行,等把你哥送走,咱们再继续为了送走你而努力。”
贺星梨笑了:“算了吧,说得好像送走一个人很简单似的,能把他送走就不容易了,系统肯定会控制爆率,咱俩的重复拼图种类不可能够,要和其他人换,也得是同样通关了二十局的玩家才行。”
“这话说的,感觉你都做好随时赴死的打算了。”
“被你传染的,你不是早就做好随时赴死的打算了?”
姚苍侧头看她,表情平静而严肃:“我自己死可以,可没说要让你陪我一起死。”
“你的主观意识错误,并不是我‘陪’你一起死,而是如果将来必须要死,我允许你殉葬,否则同意跟你组队不是太吃亏了?我从不吃亏。”
他沉默地注视她几秒,好看的唇角忽而上扬,随即点头。
“是啊,让我这种大帅哥殉葬,你确实不算吃亏。”
“……行了快滚吧你。”
今夜大概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两人各自躺了一会儿,发现彼此还没睡着,于是又聊了起来。
“你说这游戏和现实是怎么联动的?”姚苍问她,“如果我们在游戏里出局,在现实世界是会被直接抹杀,还是有什么别的说法?”
“一般不会直接抹杀吧。”贺星梨仔细回忆以前自己看过的那些无限流影视作品和小说,“可能会在现实中脑死亡昏迷不醒,就像植物人那种;还有可能以各种意外死亡的方式结束,总之谁也查不出来。”
“也未必,万一能查出来呢?这么多人总不能枉死了,至少要知道制造这个系统的幕后黑手是谁。”
“都死里逃生了,谁会愿意去查呢?”贺星梨摇摇头,“正常人都只会觉得恐惧,能制造出这种游戏的背后势力,不是他们单枪匹马可以抗衡的,说不准又会被抓回来重新受罪。”
不过话虽如此,她心里却明白,将来贺青洲一旦离开游戏,哪怕知晓危险,也必定会去查清真相。
她的哥哥,看似吊儿郎当,骨子里却偏偏就是这样倔强的人。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的。
* * * * * *
转天清晨,贺星梨和姚苍提前跟钟秀约好,下到二楼休息室去找对方,然后直接通过一楼的老式电梯,前往九楼与其他队友会合。
此举主要是为了避开住在六楼的白霏霏,也就是借尸还魂的柳贞贞,尽管对方的主要目标不在这,抢完身体就不太关注他们了,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是谨慎为妙。
或许是越来越临近任务截止时间的原因,医院里的气氛渐趋诡异,原本一开始忙碌工作的医护人员们,现在就像被设定好程序的工具人一样,机械麻木地走来走去,不再与他们交谈,也不对他们的任何行动加以阻拦,就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