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穿进惊悚游戏[无限](203)
周围环境的温度不断下降,逐渐变得和展览厅内一样,充满了能渗透衣料的阴冷。
薛茵隐约觉出了有哪里不太对劲,心底警兆顿起,她低头看去。
在她臂弯间,原本侧身斜在那的,蒋文涛蜡像,脑袋不知何时已经转过来正面着她。
它就这么诡异地歪着头,眼睛死死盯着她,嘴角咧出的弧度更加癫狂。
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放声大笑。
薛茵愣住,手臂却本能收紧,没敢把蜡像直接丢出去。
她撇了撇嘴,带着哭腔问它:“该不是……我刚才骂你混账东西,你生气了吧?”
* * * * * *
算一算,薛茵统共也才刚出去四十多分钟,但待在房间里的贺星梨却度秒如年。
倒也不是因为她跟薛茵的感情有多么深厚,她自然希望小姑娘平安回来,但更重要的是,她不喜欢这种把接下来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的感觉。
她有点后悔刚才自己慢了一步,早知道就抢先出门,这样被选中做任务的就会是自己了。
墙上挂钟的指针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贺青洲不在这,姚苍也不在这,她甚至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也不清楚他们任务进行得顺不顺利。
当然她不知道,其实贺青洲和姚苍今晚也都在房间里待着,仨人没一个出得去的。
……直到她终于听见走廊里传来的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简直像是百米冲刺。
她几乎是一个箭步冲到门前,但理智让她犹豫了两秒,随后在错开门缝的同时,先锁上了门内的两道防盗链。
“是薛茵吗?”
“梨梨!”薛茵情绪紧张时说话,就带着哼哼唧唧的鼻音,一副要哭的样子,“快点开门,我拿到蜡像了!”
拿到蜡像了,是什么意思?
贺星梨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前摆放的木制台子,心里大致有了猜测,然而当她抬头看清门外站着的是谁时,却忽觉背脊一凉,一时间所有的猜测都变得不重要了。
因为门外根本就不是薛茵。
而是穿着棕色衣裤,还戴了一顶鸭舌帽的记者蒋文涛。
不,与其说是蒋文涛,或者更应该说是蒋文涛的蜡像。
蜡像的皮肤表面泛着光,透出一股子五官和肢体都很失衡的诡异感,它目不转睛紧盯着她,鲜红的嘴唇一开一合,发出的却是薛茵的声线。
“梨梨,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开门啊!咱们要把蜡像摆到屋里去!”
“……把哪座蜡像摆到屋里去?”贺星梨顿了一顿,试图让自己冷静回答,“你现在不就是蜡像吗?”
“啊?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薛茵,薛茵!我手里抱着的这个才是蜡像!”
“那你把蜡像放在地上我再看看。”
“我放下了,梨梨你到底要干什么,怎么连你也变得奇怪了?!”
薛茵的语气能明显听出焦躁不安,但蒋文涛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始终保持着麻木的笑意,只有那张嘴还在一开一合。
但贺星梨察觉到,随着薛茵音量的愈发急促,在她一遍一遍强调自己已经放下了蜡像时,蒋文涛的蜡像正在逐渐发生变化。
准确来讲,是蜡像正在缓慢融化。
仿佛被高温持续灼烤一样,从蒋文涛的头顶开始往下源源不断滴落蜡油,像极了化掉的雪糕脆皮。
当那一层蜡做的外壳褪去,里面显露出的并不是常规的填充物,而是实实在在的肉.体。
又或者说,是蒋文涛原本的尸体。
一具裹满粘稠蜡油的破碎尸体,僵直地立在原地,它被挖掉的双眼渗着红色液体,被齐根砍断的双臂,从肩膀连接处的骨碴和碎肉里,正向外蠕动白色的蛆虫,直至爬满全身。
明明已经死得不能更透了,偏偏它还在讲话,以薛茵的声音。
“梨梨,你是不是怀疑我是鬼?我真的不是,求求你开门,走廊那边点着蜡烛呢,等到蜡烛熄灭我会死的!”
“梨梨,蜡像就在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做了任务吗?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蒋文涛的尸体突然向前一步,它没有手臂,只能低头用脑袋抵着门缝,看起来是拼命地想要往里钻。
近在咫尺,这样的冲击感很难形容,正常人目睹这一幕,恐怕都难免要被搞得有些生理性反胃。
贺星梨在那瞬间确实有了立刻关门的冲动,但理智令她停止动作,重新看向门缝里的蒋文涛。
“薛茵。”她低声道,“你见到殷雨了吗?”
“见到了,就是殷雨让我们把这些蜡像搬回来的啊!”薛茵说完,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语调渐轻,“……难道,难道出什么事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不是本来的样子,而是蒋文涛的样子呢?”
“什么?”
“你变成了那座蜡像。”
“……”
薛茵愣住,她似乎是往后退了半步,因为在贺星梨的视线里,蒋文涛的尸体也放弃了破门而入,僵硬地直起了上半身。
“那我……我还能进去吗?”她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已经有点哽咽了,“梨梨,我是不是死定了?如果我进去,你也会死?”
“嗯,大概。”
“……那算了。”她一瞬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嗫嚅着,“你说要在能够自保的前提下去救别人,我理解的,这次是我做得不够好,我……我应该……”
“你应该站在那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