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教授又又又心动了(147)+番外
林雪松也听到了这些,他朝着座位后排的大门看了一下,安全出口几个字泛着幽绿的灯光,像是短诗装了江边鸟幻想的今生。
徐晚缇听到这儿心里有谱了,难怪她打听什么也不知道,能拥有这么多藏品的人物都是很有钱。
当然,越是有钱也就越危险,池憬爷爷应该是明白这个理儿,尤其是儿子儿媳又在这样的单位做研究。
她之前穿的那件服饰听说成衣绣阁做了三年才制成,有钱卖不走的奢侈品。
这家绣阁的衣裳并不是所有明星都能借到,能借给她穿也是为了给绣阁做宣传。
“徐晚缇,闭上你那张嘴,以后再乱说我对你不客气。”童佳瞪了她一眼。
徐晚缇刚刚的话是考古的禁忌,因为曾经的确有考古队造假古迹,为了洗某些古董拍卖。
书香门第没沾上商人气息倒是这烟火人间的稀奇事儿。
徐晚缇不耐烦地回:“凶什么凶。”她回了个白眼然后往后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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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憬化妆下手很轻,所以林知一脸上的妆就是简单的均匀了肤色,还有描了眉毛,涂了点口红。
因为池憬平时自己就这么画,虽然在网上找了点教程,不过她不确定能不能画好,所以也就没下手折腾。
池憬带着林知一来到剧院,她喜欢穿衬衫,所以知性清冷的打扮很适合来这种地方。
“看音乐剧吗?”林知一被她拉着,步子跟在她后面一点。
“你会喜欢的。”
太久没出门林知一往前提了步子,想让自己藏在池憬身后。
剧院的过道只有边角有两盏黄灯,阶梯安装了灯带,她抬眼只能看见池憬的轮廓。
覆水难收的心动从天光乍破到如今的至死不渝,她想,或许幸运且如此,她乘云而来的时候没能让山河远阔,倒是叫这浅风的氤氲散了一地。
“怎么走神了?”池憬像是发现了,转头问她。
林知一回神说:“我不知道。”她刚刚地走神想的不再是关于东祺的故事,这倒是让她自己也觉得意外。
池憬掀开帘子,让她走了前面,剧院不是第一次来,她在这里面看过林雪松编排的舞蹈。
看到这场面的时候,她还能记得哪个位置坐着看观感最好。
她拉着池憬到中间坐下,舞台拉了幕布,厅内的灯光很暗,林知一发现四下无人,“怎么没人?”
“你看了就知道了。”池憬温和地笑笑,她坐在了林知一旁边。
刚坐下四面音乐声响起,随着幕布拉开,林知一愣住了,舞台上凰城两字飘过,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第一幕是东祺死前的场景,林知一记得那场戏,她从那场戏之后就没走出来。
当看到童佳扮演的东祺倒在地上的时候,她捂着胸口没忍住哭了起来,因为这是整个故事最让人痛心的一段。
池憬像是知道她的反应,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沉闷的音乐让她险些濒死在座位上,那些不想回想的东西全部涌入脑海中,当幕布闭下的时候音乐声变了。
林知一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每一幕都不陌生,是池憬改过的故事,文字让她无法身临其境,当呈现在面前的时候,与人物体验共生死,她才仿佛懂了池憬续写故事的核心。
续写不是重新制造结局,是让人物读懂了自己的心理。
池憬将故事改了又改,她想过在原有的基础上重新制造完美,但是后来她发现,舞台剧让林知一释怀的方式,就是让人物了解到自己。
了解到那个死局不是真正意义注定要悲,东祺她有林知一的性格,沈念将她和人物融到了一起。
用感同身受去塑造人物,林知一输在感性上,但是感性本身没有错。
旧景苍白的时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仍旧存于乱世,东祺喜欢孤身望月的自由感,但浮烟纷争让她痴缠于时然。
最完美的故事没有恶人,都出自于身不由己。
而这场舞台剧最终的意义是想让故事的另一面展现出来,林知一看着池憬改写的故事到尾声的时候终也停了眼泪。
幕布落下,她站起身,盯着舞台久久不能平静。
她寻找的那个答案在其中坦露的很明显了,东祺从和时然的第一夜就窥探到了时然的真心。
其实在解剖这本书的时候,池憬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会有时然这个人物,时然很像沈念心里的另一个自己。
一个看似受人控制受八面埋伏还想着海中捞月的皇子,他并不悲哀,没有一朵花从一开始就是花。
“小憬,谢谢你。”
林知一看着舞台,音色冷静,她试着去回想关于东祺的种种,她发现她了解的人物只是带入了自己,所以才会意难平,东祺和她不相似,西凉的公主装的从来就不是个人,流言蜚语针对的从来就不是东祺,而是天下。
但是她不一样,网上的言论宣泄的只是大家对糟糕事的不满,她们不一样。
这时,幕布拉开了,四周的灯光也亮了。
林雪松从后面走出来,在看到林雪松的时候,林知一更懂她从不是孤身一人。
理性收拾感性的烂摊子,她并非是不幸的那一个,艺人没有一帆风顺,包括徐晚缇曾经也有过这样一段时间。
“爸,谢谢。”林知一笑着,两颗泪滚动下来的时候,池憬伸手替她拭去。
池憬很久没见林知一这么笑过,之前的笑意不过是强挤出的。
徐晚缇没换衣服,林知一走近后,徐晚缇说:“一一,世间荒芜,故事有始有终,往后我们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