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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白月光女帝捐躯后(69)

作者: 朽木灰 阅读记录

“不跳,难道都等着挨宰么?”百里祈年道:“你也看到了,大家不是没有怨气,就是少个带头的罢了。一呼百应也要先有个一啊!”

“那也轮不到你当一!”

南宫炼要被气死了,公孙、端木两个大族都还没说什么。当然现在争执这些都晚了,这人已经当了出头鸟。

“回凛北吧,”她道:“听学反正也快结束了,你先回去待个几年,避避风头。”

百里祈年心说我才不呢,话还没出口,她的余光忽然瞥到一抹白影。

似心有所感般,她朝那个方向望去。而扶念恰好也在这时回眸,两人的目光穿过交错的人群,在空中相遇。

女人莞尔一笑,倾国倾城。

这笑无关情爱,只是一种友好、欣赏或是……感谢?毕竟没人敢这般教训独孤氏。

今日一举也许能打动一些人,也许不能。

无所谓了百里祈年想,开弓没有回头箭,也许自第一天踏入若水城时,她就已经成了出头鸟。

扶念很快便转回身,与夙沙洛尘、端木泽兰等人一道离开,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不曾发生。

百里祈年久久凝望着她的背影,墨发随风起舞,银白的月光洒在女人身上,圣洁如雪。

一想到独孤策,百里祈年的眸子里泛起一抹凛凛的寒意,霎时染上眼角眉梢。

……那种货色根本配不上扶念。

许是这种强烈的敌意在心中作祟,次日独孤策找上门提出比试,百里祈年失了冷静,想都没想就应了。

“你年纪小,我也不欺负你。”男人道:“咱们就比御剑如何?若能跟的上我,就算你赢。”

说罢,独孤策便抽出了他的佩剑,九阴。剑如其人,都给人一种阴森邪异的感觉。

百里祈年冷哼一声,心道御兽的修士和她比剑?太狂了,百里家自古都是剑修,她天赋异禀,自幼便得亲爹百里宏图的真传,十岁就已名动凛北,怎么也不可能输!

右手一挑,她也长剑出鞘,横在身前。

独孤策看了一眼,道:“此剑不错,可有名讳?”

“小白。”

男人略感惊讶,而后轻嗤了一声,眸底暗光流转,阴恻恻的道:“……好,小白。”

两人不再多言,独孤策踏着九阴顷刻间便飞入云霄,百里祈年紧随其后,一路向南。

御剑飞行了数十里,独孤策始终没能将人甩开,距离反而在不断拉近,此刻他也不由暗暗心惊,没想到这凛北的丫头如此厉害。

确实应该早日除掉,以绝后患。

强烈的胜负欲在脑中盘旋,百里祈年这会只想超过他,好像如此就能证明自己比他强。直到飞向令秋山谷时,她还一心只想着赢。

她疏忽的是,独孤策是御兽师,这里早就埋伏好了几只与他结契的鬿雀,就等着鱼儿入网。

“独孤策!”少女终于超过了男人,“你输了!”

“是么,那你就……下地狱去吧!”

第34章 同舟(一)

令秋山谷, 木屋

黑云压境,风雨未歇,势头越来越大, 滚滚惊雷后倾盆大雨便噼里啪啦地打在屋檐上,然而这般剧烈的声响却没有吵醒熟睡中的霍祈年。

扶念垂着眼, 一双淡蓝色的眸子细细描绘少女的容颜, 纤纤玉指轻抚着她的耳朵,面上有种神思恍惚的迷离之色。

五百年前,法器远不如现在这般精妙,再加上令秋山谷磁场怪异, 百里祈年失踪了数日都没被发现。南宫炼都快急疯了, 她和公孙无期发动众人一起搜寻, 恨不得将若水城翻了个底朝天。

百里祈年的行囊还在天道院,连盘缠都没带, 只少了佩剑, 怎么看都不像出走的。众人明面上没说什么, 其实大部分人都在猜测, 此事会不会与独孤兄妹有关。毕竟登顶赛那天,她算是彻底把人得罪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拖得越久,百里祈年活着的希望就越渺茫。

独孤策早就离开了若水城,南宫炼也只得找独孤玄对峙, 可那人一口咬定根本没见过百里祈年。

那时扶念的神识还探测不了太远, 但她也只能用这种最笨的办法,一点一点的搜索。若水城没有踪迹, 她就到更远的地方。如此一连数日, 途经令秋山谷时, 扶念的神识突然感受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若有若无的,她甚至都怀疑那是错觉。

令秋山谷万丈深,凶兽成群,坠入者必死无疑。

然而她还是降低了飞行高度,鬼使神差的靠近了狭缝。

回忆到这,扶念暗暗叹了口气,当时都怪她低估了鬿雀,只觉得凭自己的修为能避开袭击,谁知却被利爪挠破了肩膀,平衡一失,连人带剑一同坠下了山谷。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朦胧间竟听到了百里祈年的声音。

木屋内,扶念幽幽的回忆着那段往事,却不知怀中人也在暗暗重温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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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有人掉下来?”

一只半大的犬妖摇着尾巴在原地打转,“汪汪”地冲着百里祈年叫唤。

“什么……还是个美人?”她皱了皱眉,道:“算了,咱们去看看。”

别又是被独孤策坑了的。

她一说完,几只犬妖便听话的拉着破车,拖着她往那边走。到地方一看,百里祈年才震惊的发现,这美人竟然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位殿下,连她的佩剑溯洄也掉在一旁。

女人青丝散乱,衣衫褴褛,肩膀处被撕开了大半,春光乍泄。淋淋鲜血淌过珠光嫩白的肌肤,染上了她的亵衣,画面美的极具冲击力,伤口也令人触目惊心。

百里祈年哪还有别的心思,急的立马翻下车,差点又伤到了腿。她先探了探鼻息,而后才松了口气,顺手从衣摆处撕了条布料,勉强给伤口止住血,又输送了一些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