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大院来了个大美人(304)
她这笑落在卫明诚眼里煞是慰藉,眉眼含情,漾起的眼波莹莹鲜活,透出他再熟悉不过的狡黠。
褶皱的情绪被彻底抚平。
这边儿,谢茉在简洁的办公室坐下,对面是另外两个同志。
两人对视一眼,对谢茉如此镇定坦然的姿态惊讶不已。以往他们没少讯问军属,但没有一个人像眼前年轻军属似的,礼貌平静地打招呼,自主自动朝对面一座,那自在放松的模样倒像是来谈判开会的,全没紧张惶恐。
感觉很稀奇。
干咳一声,年纪稍大的那人开口说:“我们收到对卫明诚同志的举报,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
“好。”谢茉心态平和,“你问。”
语气和神态吻合。
问题最能暴露举报名目,谢茉认真倾听,结果这一上来,两人就问谢茉,他们与卫明诚夫妻俩的工资花项。
这是怀疑卫明诚挖部队墙角?
之前她绞尽脑汁思索,作为战斗英雄的卫明诚会是哪方面的问题。
思想方面,卫明诚对相关理论的研究极其深刻、透彻,不可能在如此要命的地方留把柄;政治方面,卫明诚可谓根正苗红,爷爷在军委,父亲在部委,他自己十来岁便投身战场,保家卫国,他绝对经得起一再审查和考验;或者任务里出岔子了?
谢茉百思不得其解,到头来竟是经济方面的问题?
她不自觉松了口气,坦诚交代:“家里财物的确掌握在我手里,具体花用我记不清,但大体还是能讲明白的……”
无论是谢茉的神情,还是言辞,两人皆未发现端倪,相觑一眼,其中一个又问卫明诚的关系脉络,还强调了卫明诚与领导的相关来往。
谢茉心头一顿,笼罩心头的雾气渐散,难道他们怀疑卫明诚行贿领导?行贿领导干啥?因为这次晋升团级?
果不其然。
这么想的,谢茉便也这么问了:“有人举报卫明诚这次的晋升是因为行贿领导?”
两人没着急回答。
但谢茉已从他们的沉默中确定猜测,她禁不住呵笑一声,问:“那有证据吗?”
两人顿了顿,年轻那个沉不住气,说:“听说,卫营长经常私下里去方师长家里拜访?”
哈?
谢茉问:“这个‘经常’该怎么量化?频次又怎么算?据我所知,方师长下半年才调来军区,之前和卫明诚并无交集,至于方师长到任之后,卫明诚昨天头一次登方师长家门,半年一次就能用‘经常’来说了么?退一步说,昨天名单都公布了,卫明诚再上门抱佛脚也来不及了吧?”
“当然,我跟卫明诚虽是夫妻,但分属两个独立自由的个体,他不可能将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部告知我t,兴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卫明诚去拜访了方师长。”顿了顿,谢茉又问,“所以说,那举报人分说清楚卫明诚除却昨天外,又在哪天那时去方师长家了吗?”
怀疑卫明诚行贿方师长荣获晋升?
在相关知情人眼里,这个指控何其荒谬!
婚前她便从李老那获知卫明诚年底大概率会晋升的消息,军属间也隐隐绰绰有所流传,那时候方师长还没调来呢,不能因为方师长没在最后阶段否决卫明诚就怀疑里头存在猫腻吧?还是说,方师长仅是一个引子,举报人借此疑心卫明诚之前被提名亦来路不正,乃是贿赂相关领导得来的?
这般捕风捉影,想当然的联想更荒谬。
两人面色一沉。
举报说没刻意去记,见过几回,然后举例了昨天,话里话外怀疑卫明诚昨日特地登门感谢领导提挈的。
他们清楚这回晋升公平公正,卫明诚年纪轻,但能力和功劳足够,领导偏心好兵是有的,但绝对不存在违规操作。
然而举报人言之凿凿,态度强硬,扬言不调查清楚,便考虑上访。
没办法,他们只能叫来卫明诚和他爱人问讯,走个过场。
年轻那人忍不住说:“举报人没详说。”口气里带着些许怨气,当然有怨,被人胁迫做事哪能没点脾气。
这一声“哈”到底从谢茉喉咙里呛出来,她看着两人说:“我们工作的一贯方针难道不是实事求是,就事论事?问题没调查清楚,含混其词,随便臆测罪名……这样莫名其妙且荒诞的举报,也受理吗?”
“虽然我们鼓励批评与自我批评,举报算起来也是一种批评,勇敢站出来指出某些同志身上的不足和错误,这是帮助同志成长,是积极向上的,但批评是不是要言之有物,有理有据?若不然,那不成诬陷了吗?”
话里锋芒暗藏,但谢茉神态语气始终温和,不尖锐。
年长那人心里叹了口气,笑说:“举报归举报,但我们肯定不会贸然下定论,如今找谢同志你来,正是要多方面了解情况。再者,涉及领导,我们会保持客观、谨慎。”
年轻人插了句:“……也是卫营长跟领导关系好,受领导器重……”
谢茉皱眉,一脸无辜不解地说:“和领导关系好不应该吗?不能跟领导关系亲密吗?总不能做了领导便再不是大家的同志战友了吧?革命儿女,互为臂助,关系近是应该的吧?那些见到与领导关系好的同志就恶意揣测质疑的人,思想觉悟方面是不是有问题?”
“我觉得,你们最好多关注一下举报人的思想问题。毕竟,心是什么样的,看别人就是什么样的。”
“卫明诚,年纪轻轻的战斗英雄。十多岁就在炮火里挣命,在血腥残躯里摸爬滚打,身上伤疤数不清,平日任务出色完成,这样一个在部队成长淬炼的刚强同志,无端质疑他品行,是在质疑他本人,还是质疑部队?”说到后面,难免神情激动,语调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