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七零之大院来了个大美人(307)

作者: 眉夭夭 阅读记录

谢茉忍不住抬起手,调皮地在他眼前挥了挥:“唉?”

卫明诚未作答,而是捉住这只纤巧的手,问谢茉:“冷吗?要不要我背你?”

谢茉亦没再追问,跺跺脚,摇头说:“不用,走走热乎。”

旷野小道,入眼处空无一人,私密又广阔,悄然解脱身心束缚,自由自在起来。

谢茉将手从卫明诚掌中抽出来,再不好好走路,时不时蹦跳,踢踢石子,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调。

感受到卫明诚的注视,她突然嫣然一笑,说:“我给你唱一支歌吧。”

旋即,《夜来香》的歌声便响了起来,轻轻的,绵绵的,柔情和俏皮混出丝温情的味道,顺着风乘着月传向远方,给素净的夜晚添了一抹鲜亮色彩。

卫明诚始终看着,眼波泛水,像月夜春江。

一阵风穿过屋檐和树梢,飒飒吹至脸庞,谢茉正扭身避风,一小片枯黄的树叶顺风飘飘忽忽,打着旋儿停靠在她发顶。

卫明诚站到谢茉身侧替她挡风,然后探手到谢茉脑后,捏住叶梗摘下来,说:“唱的真好,比我好太多。”

谢茉得意哼哼。

从卫明诚指腹间拿走枯叶,对月欣赏两眼,细密交错的叶脉上挂着一层几近透明的干枯叶肉,组在一起像极了蜻蜓翅膀。

抬起眼,把树叶递给卫明诚,歪了歪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瞳像是被月华洗练了般,晶莹透澈,格外动人心魄。

她说:“吶,我用这片独一无二的树叶来交换你余生,你同意不同意?”

卫明诚看了看那片树叶,划眸对上谢茉促狭微挑的眼眉,倏尔取走树叶,拿着反复端量好几遍,才谨慎又郑重地放进了军大衣一侧的口袋里。

他说:“再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你知道的。”他又低声补充。

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映着月光,那黑深不见底,光华亦浸染不透,浮于表面,可那涌自瞳仁极深处的炽烈感情渐渐将之覆盖,这双眼睛霎时便流动起来,溢出惊心动魄的深情与缱绻。

谢茉怔怔迷失。

蓦地,卫明诚伸出手将谢茉抱入怀中。

头垂下来,埋在谢茉肩窝。

稍顿一会儿后,谢茉忍不住扭动脖颈,因为卫明诚的唇几乎要蹭到她耳朵,灼烫的呼吸如喷来的火苗,啄咬着她耳廓,酥酥痒痒。

下一瞬,卫明诚用低低沉沉的五个字将她定住。

他说:“对不起。谢谢。”

谢茉身形紧绷一瞬,渐渐放松,仍由自己溺在卫明诚怀里。

卫明诚没解释,谢茉不问。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去的半年,我身上发生了很多积极的改变。”卫明诚说,t“对我来说,你选择我,愿意和我共渡余生,是我无上的荣幸,也是我最大的幸运。”

笑容温软的茉茉好像春阳,驱散潜藏于他心底的暗潮和阴霾,带给他纯粹的明媚和轻悦。

他嗓音微哑,仿佛声线上粘黏着一颗颗细小糖粒,轻轻一磨,就碾成齑粉飘散在润湿中,甜蜜了周遭空气。

谢茉的心,翅膀震动似的一颤。

情不自禁地,她说:“你也是……”

年幼读书时,眼睛易被帅气的皮囊牵走;接触过更广阔的天地后,偏向与三观契合之人走近;经历过世事磨难的如今,最愿与内核稳定且强大的人同步。

而卫明诚,上述三样兼具。

又怎么不难能可贵呢。

俩人品味着各自情绪,均不在言语。

他们在空旷无人的月夜里紧紧拥抱。

清凉的月,冰冷的风。

唯一的热源是彼此。

***

时间流水一般过。

自军部回来的当晚,谢茉与卫明诚便商定将那些不合时宜的书籍裹上油布刨坑埋在屋子和后墙的夹道里。

其实应该一把火烧成一堆灰烬的,这样才能不留丝毫隐患。

但,着实舍不得。

洒下一抔抔泥土时,心上好似也覆盖了一层什么,但好歹长吁一口气。时光轮转,世事变幻,它们总有重见天日那天。

而人们,也不再如现今这样彷徨浑噩。

至于举报人的身份,谢茉和卫明诚皆心知肚明,第二天在家属区也传遍了。

是顾青青。

吴解放在拟定名单上,却未出现在最终名单上。

田嫂子特地来家告诉谢茉,顺带义愤填膺地怒骂了顾青青大半个小时,连带口碑一贯不错的吴解放也分了几分钟责怨。

谢茉还是感动的。

但她早不气了,只想品性不端的人受到惩罚。

军区办事效率极快,三天之后,便给出对吴解放的处分。之所以处分吴解放,而非当事人顾青青,是因为顾青青身上没职务,除却罚款外无从惩处,可罚款又不能安抚受害者,处罚吴解放是最优解,毕竟不能带着家属一起进步,还让家属惹事犯错,便是吴解放思想觉悟不够,工作做得不彻底,没能约束住家属。

所以,吴解放工资降级,三年内不得晋升。

以此警示心怀不轨的个别干部和家属,捍卫部队形象和风气。

根据情绪守恒定律,有人开心,必然就会有人不开心。

这里开心的是谢茉,不开心的自然是顾青青。

本打算休息日请客庆祝卫明诚晋升的,但经过举报一事,便算了。其余晋升人家也没人高调冒头,各自关上门自家人庆贺。谢茉与卫明诚亦如此。包了饺子,炖了红烧肉,谢茉四下分散些,便算一同庆祝了。她正送完饺子骑车往家赶,极目望见一处向阳墙根下聚拢几个军属,正探身凑耳地闲聊着,谢茉本想拐弯避开,一道阴阳怪气的熟悉女声就灌入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