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表哥挟恩图报后(124)
顾窈心里一紧。
他声音冷,也不像从前那样阴阳怪气地亲密喊她。
看来此次云州之祸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他如今要怎样对她,顾窈真有些没把握。
毕竟郑骁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素来想把她当玩具占为己有。今时被玩具所伤,不知他会不会对她恼羞成怒,继而痛下杀手,亦或其他。
顾窈抿了抿唇,尽量平静道:“你要将我关到何时?”
郑骁的手从另侧伸进来,瞧那架势仿佛要顺着去摸她的脸——
顾窈一惊,慌忙松开婢女的手腕,推手一步躲开。
见此,郑骁推开那婢女,就透过窗口,狠戾的眼睛望着她,道:“顾窈,你找的靠山本事大,我认了。他坏我大事,我便要你来偿还。”
顾窈瞪着他:“是你自作自受。”
想一想,怕此人发疯,她又缓和语气劝道:“你若早日放下,怎会到如今这个地步。趁着事情没闹大,快些放我回去。”
郑骁微微一笑,脸庞显得有几分狰狞:“回去?放你回去倒是可以,不过是与我一道。”
顾窈那句话说得没错,他若早日揭过陈县往事,今时只等着回归本来的身份便好。但如今被国子监除名,再无重回的可能。
他那个亲爹拿了银子砸他,想让他乖乖当个弃子——他才不愿!
钱与权相比,自然是权力更动人心。
魏珩不是那劳什子的潜鳞军统领吗!他便要带顾窈一起走!
魏珩想要她,须得拿潜鳞军来换!
顾窈心里始终环绕着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正要再说,郑骁却已“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脚步渐远。
第二日,她便被迷烟迷晕了过去,再醒来便是在颠簸的马车上。
手腕脚踝都被绳索捆着,动弹不得,车厢里除了她自个儿以外再无旁人。
顾窈努力去够马车的帘子,瞧着窗外景色,却荒凉一片,仿佛已是郊外。
……郑骁好似是想带她回陈县。
这猜想在晚间得到了验证。
马车行得太久,车辕要换,马儿也要吃草料,他们便停在一处茶肆稍作歇息。
顾窈从缝隙里朝外望去,却觉十分熟悉,再一瞧面容熟悉的老板娘,便知是她与何家t父子上京时待过的地方。
忽地,马车门被人推开,郑骁脸色阴鸷地将她扯下来——
他力道太大,拽得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
顾窈稳了稳心神,肚子稍有些疼痛,却不敢吭声,怕这疯子知晓了她怀孕的事,变得更疯。
郑骁大抵是要利用她做些什么,动作虽粗暴,却不曾碰她。待用了饭与水过后,又再次上路,一句话也没与她说。
顾窈这才知晓,这一路上只有他二人。
这实在太不符合郑骁的性子。
他是个张狂嚣张的人,从前在陈县便是前呼后拥的做派,后来在上京几次遇见,也都是有人相伴。
何时这般形单影只了?
可顾窈不敢与他搭话。此人性情不定,她也不知他何时会炸开。
回陈县用了十五日,一路颠簸,顾窈待在马车里扶着肚子,对这没出生的孩儿情感复杂。
它……实在是命途多舛。
到了陈县郑家,郑骁便要着手娶她了。
他吩咐下人去张罗,自个儿眼神阴沉地看着她。
他好似万分恨她,却又不动手。
顾窈不明所以,但对上这种人,硬碰硬是最傻的做法,她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没过多少时日,郑骁娶她的日子到来。
顾窈的手腕和脚踝已泛起了严重的淤青,这回郑骁为了防她逃走,全然不给她放松的机会。
但她毕竟是成亲过一次的人,知晓迎亲时凑热闹的人多,趁那时逃走也许可行。
更何况成亲当日,为着脸面,郑骁也不好再绑着她。
可顾窈失算了。
郑骁其人,疯癫程度,远高于她所想。
他不仅没给她松绑,甚而换上了镣铐,就这样一路大张旗鼓地娶亲。
在围观的人中,顾窈瞧见了曾抢夺顾家家产的族叔,他们不敢看她,只匆匆一瞥便离去。
想也知晓,当初抢夺她爹娘财产之事,是他们在郑骁的助力下完成,今日她与郑骁成了“一家人”,他们自然害怕煮熟的鸭子飞走。
不过一晃眼功夫,便到了夜里。
郑骁是为了引魏珩前来才这般大张旗鼓。
今时今日,他对魏珩的恨意早已超过了顾窈,见他还未出现,郑骁已然有些焦躁。
望着坐在床上如看仇人一般的顾窈,他阴沉着脸,阔步走过去。
郑骁上下扫视了一周顾窈,冷笑一声:“是了,也只有我把你当个宝。魏珩早知你我成亲的消息,却到如今还未出现,果然如旁人所说,看不上你这个挟恩图报的女子。”
顾窈却没料到竟是如此。
她心中瞬时酸涩难忍,但眼下情形急迫,她按住心中七七八八的念头,稳了稳心神,道:“是,你想拿我威胁他,那是大错特错。”
她观郑骁模样,知他好似比恨自个儿更恨魏珩,索性道:“他不在乎我,你做的便是无用功,不如放了我。”
郑骁却已慢条斯理地脱起衣裳,顺手丢了外衣甩到后头,冷声道:“放了你?你纵是被人玩过,今日我也要玩你一遍才能回本。”
他武功高强,顾窈又被绑着手脚,想敌过他那自然是万万不能的。
望着他那张愈发靠近的脸,顾窈一阵恶心,猛地侧过身去干呕。
郑骁面色愈发阴沉,却未曾停下,手已搭上她胸前纽扣,欲要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