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表哥挟恩图报后(79)
他眸色更深沉,微微挑眉望向她。
顾窈却微昂着下巴,早说了,她见识过的比他多得多,前些日子,那是她还没习惯。这一下,总要让表哥大开眼界罢。
可再古板的男人于床笫之事上也总是放得开的,更何况是面对心爱之人。
魏珩道:“我说?”
他微微躬身凑到她耳边,低声:“手动一动。”
顾窈一呆,耳尖被他轻咬一下,一激灵地回了神,见他如此云淡风轻,不服输的劲儿上来:“……动就动!”
她手劲大了,魏珩便让她轻些,手劲小了,魏珩便说再重点。
顾窈照着他说的做,臂膀发酸,最后噘嘴松开,嫌弃地看着自个儿沾满的手:“讨厌!”
这声儿中气十足,没有半分娇嗲。
魏珩没过瘾,连平日的暗报都不看了——旷了这么些日子,总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这一夜,顾窈只觉十分漫长。
初时,表哥还顾念着从前约定的,说快便快,说慢便慢,一次以后,见她闹着不要了便停下,抱着她去沐浴。
可在浴桶里又闹开,这一次却是足足大半夜没停下。她被晃得眼前昏沉,近乎睁不开眼,又听他问些“到了么”、“舒不舒服”一类的话,脸侧耳根的粉色就未曾消退下去。
她算是知晓了,纵使她见过的猪跑再多,又有什么用,总是抵不过死皮赖脸的男人的。
第51章 煮酒会
因暗窥帝踪事发, 皇帝震怒。责令德妃禁足,罚半年俸禄,禹王撤去禁军监事一职。
这些责罚虽不重, 但足以震慑朝野。
禹王一个与军权挂钩的王爷,虽不知是犯了何事, 但圣上说撤便撤,旁的王爷便都收敛了些,不敢在此时冒头。
魏既明更被吓到, 他原就没有高瞻远瞩,被禹王一通吹得天花乱坠的说辞引入站队,现下正焦心该如何脱身。至于魏嫣的事, 他哪还管得了那么多,索性全权交予魏老太太。
老太太此前因强迫魏嫣入宫之事, 心内到底有几分愧疚,后由魏珩一通说辞,使她允了让顾窈着手此事。
她将魏嫣从小带到大, 一想到她那日怨恨的神色,便不由讪讪。
贵女为家族牺牲是理所应当,但万没有当人府上小妾的道理。
大太太陈氏倒有心从中作梗,可她自个儿怀着身孕,女儿也要相看人家了, 大老爷又日日不着家,忙也忙不过来,哪里管得了魏嫣的事。
顾窈稀里糊涂地接过了这桩差事,耳边环绕着表哥“此事办好必有重金感谢”的承诺, 眼前是魏嫣羞赧却期待的神情——
她握握拳头:这事儿,她豁出去也得做好。
正巧魏娇那里传了消息来, 说正值初冬,礼部尚书陈家邀请她们去围炉煮酒。
这围炉煮酒是京中素有之传统,每每十月底十一月初之际,各家都会邀请相熟的男女青年去家中,在花园里围着炉子烤火煮酒玩乐,有驱寒暖身之意。
顾窈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儿,稀奇的同时又问:“也叫了我去?”
自上一回贺家的宴会结束,她发了通脾气,将递来的帖子通通拒了。今日一听,却来了兴致。
这种煮酒会,青年才俊必然很多,要为魏嫣挑选便容易多了!
魏娇道:“你忘啦?是那个投壶的陈元屏呀!她早给你递了帖子,只是一直没消息,这回便来找我了。”
顾窈这才想起——陈元屏,那个好胜心强喜爱投壶的姑娘,她们在公主府上有过一面之缘。
她笑道:“我记起了!那咱们便去罢!说不得又能再比一次!”
魏娇却道:“那可不行,咱们现下没法一起比了,那是未婚姑娘少爷们的游戏。”
顾窈心说不愧是上京,条条框框的规矩可真多,面上却道:“好好好,我不和你们比就是了。”
魏娇轻哼一声:“也没人比得过你呀。”
她这一夸,顾窈便飘飘然起来,嘻嘻一笑,一把便挽住她的手。
魏嫣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她与三妹妹如此亲近,心中又是别扭又是后悔:还能怪谁,只能怪她自个儿,是她主动疏远了顾窈,白白给外人让道。
忽地,她的臂弯里钻进来一只手,侧头去看,却是弯眼笑着的顾窈:“走呀!”
魏嫣耳根微红,咬了咬下唇,被拖着上了一辆马车。
初冬的第一场宴会,各家女眷皆穿着素色衣衫,或淡青,或浅蓝,染了粉紫鹅黄的雪色更多,只为搭配近来最时兴的红狐貍毛大氅。
然京中也并没有那样多的皮草,若人人都有,那狐貍岂非要死绝,因而,黑色、白色亦是不少。而这,便也成了她们衡量一个家族实力的新法子。
顾窈就没进过这贵女圈,而魏嫣近来忧于己身,连从前的小姐妹都冷落了,她们两人哪里知晓。
至于魏娇,晓得是晓得,但家里几斤几两她还是有数的,断不会因为这点儿虚荣心便去缠着母亲找大房支银两买皮草。
因而,三人皆只披着斗篷,领口与手袖处缝着一点皮毛,与满屋子贵女比起来,倒显得有些寒酸了。
魏嫣浸淫贵女圈已久,瞬时便发觉了不对。
从前魏珩未曾成婚时,魏嫣身侧总会跟着几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闺秀,现今便没甚么人来寻她。
她满心都是别扭与落差感,而身侧的大嫂和妹妹已然动了起来。
她连忙跟上。
顾窈既是怀着目的来的,便不再做个缩着喝茶的贵妇,极主动地找上了陈元屏:“陈大姑娘。”
陈元屏原还在吩咐过会儿煮酒的一应事宜,见个t梳着妇人头发的女子款款而来,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