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复仇的我为何在拯救世界？[无限](146)

应当是莉莉丝抽离了自己的数据, 不再控制这具身体。

姞苇杭让神识查探四周，她可不相信莉莉丝会毫无来由地“逃跑”。

但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听到骚乱过来检查的街道警察对着电子手册草草检查一番, 断定这个仿真人出错报废, 再无其它用途，便通知清洁工将它运走。

清洁工很快赶到，将无知无觉的“莉莉丝”丢上车，运向垃圾场销毁。

姞苇杭一面遮掩行踪飞回联邦政府大厦, 一面关注着莉莉丝那方动向。

垃圾场外层是堆积起来的垃圾山, 内层地势较高的上风向矗立着一栋全黑的多层建筑。

通过半开放的建筑一层，能够看到交错移动的数条银白轨道，它们型号不一，运输不同种类的垃圾前往不同的处理环节。

身穿蓝黑色工作服的人穿梭于轨道之间, 或推着小推车将垃圾分门别类丢入不同的清洁轨道，或挑拣轨道上分拣错误的垃圾。

清洁工在建筑门口停好车, 抱着“莉莉丝”下车，进入建筑外置的纯白房间。

房间中央摆着八台床, 房间四周靠墙摆放置物柜。

把“莉莉丝”放在床上，清洁工取下“莉莉丝”身上所有物品放入床边的置物箱，给她套上一件及膝的宽松黑衣，脱下其它衣物。一整套流程动作熟练至极。

而后推着床出了房间，走到仿真人的轨道前，倾倒床，套着黑衣的“莉莉丝”滑入仿真人的轨道。

在轨道喀啦啦往前的声音中，“莉莉丝”随着其它仿真人一同坠入轨道终点——一个极深广极宽大的金属筒中。

筒内液体哗啦，隐有气泡噗呲，似是腐蚀融化的声响。

神识靠近，却无法穿透金属筒看到内部景象。

而进入筒内——她直觉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好在，她已经转过弯来。

莉莉丝不可能就这样没来由地丢下身体跑了，并且放任“莉莉丝”就这样被销毁，

那样的话，莉莉丝“解放所有人类控制下的智能生命”的口号是真的毫无可信度。

更大的可能是，这本来就是莉莉丝的脱身之计。

她注意到，街道警察、清洁工，以及垃圾场里工作的，都是女性。

在这个女卑男尊的世界，这样的情况显然是罕见的。

那么，结果很明显了。

——从警察到清洁工都是智械派的人。

神识飘向清洁工。

清洁工看起来已至中年，身材矮短，肌肉结实，加上短短一茬的黑发，让她看起来很不好惹。

“莉莉丝”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清洁工将它们全部倒入一条轨道，与其它垃圾一同报废。

包括那部贴着指甲大小黑色物体的手机。

看着苏蕴灵给莉莉丝的黑色物体被机器碾碎化为渣滓，姞苇杭让神识跟上了再次出发去工作的清洁工。

而苇杭自己，已经回到了联邦政府大厦。

黎明军完全占领了联邦政府大厦，大厦下方围着试图攻击的武装部队，但她们甚至无法穿过屏障，只能徒劳地围在下方，寻求部门支援。

更远一点的位置，有早起工作的媒体人，也有蹭热度、看热闹的普通人。

苇杭隐匿踪迹，屏障同样挡住了她，她固然有能力打破屏障，但那却是不必要的。

她露出踪迹，看到她，屏障便打开一个口子让她进入。

下方的人同样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她的影像快速在网络上传播，在顶级黑客也无法找到她的身份时，对侵入者的讨论比以前更加热烈。

这里暂且不提。

苇杭归来，苻暄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姊姊，有什么收获？”

“稍后说。”苇杭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一旁的苏蕴灵。

苏蕴灵双手插兜，站在黎明军队员中谈笑风生，注意到她的目光，看过来微微一笑。

苻暄跟着苇杭的目光看过去，低声说：“她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苇杭嗯了一声，没做什么，将自己的收获传音苻暄，包括苏蕴灵欺骗利用传递物品、神祇的存在、莉莉丝杀死任风攀。

听完这些，苻暄先是瞪了苏蕴灵一眼，而后传音回应：“她们真不会影响到游戏吗？莉莉丝不像是会固定立场做事的人。

“而且，她的本体应当在维尔纳集团的控制下，她动作这么大，先是控制爱丽丝带走任风攀，而后当街炸死爱丽丝，控制警车暴走、灯牌下落……难保不会被艾德莲发现和利用。”

苻暄忧心忡忡。

“如果艾德莲用本体威胁莉莉丝，她会不会从苏蕴灵那里知道黎明军的行动计划？虽然这会影响飞鸟阵营的行动，智械派也是飞鸟阵营，但如果让莉莉丝在她自己的利益和黎明军的利益之间选择，我不认为她会选择黎明军的利益。”

苇杭说：“黎明军的利益也不是我们的利益，不是吗？”

“也是。”苻暄顿了顿，“只是她们最有可能与‘黎明之始’有关。”

说到这个，姞苇杭说：“莉莉丝被其她教会的人称作黎明主教，也有可能与‘黎明之始’有关。”

苻暄嗯了一声，苇杭继续说。

“根据我的猜测，莉莉丝代表的教会应该信仰明日之神。

“我推测，这个游戏的阵营划分不是明面上的‘走兽’和‘飞鸟’，本质上是‘黑暗’和‘黎明’。”

苻暄若有所思。

“我想，‘黎明之始’应当更接近于世界整体的状态，而不是一个势力的胜利。只是目前代表‘黎明’这个阵营的势力是黎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