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复仇的我为何在拯救世界？[无限](238)

她现在的状态仿若神魂离体，不能被她人所见所感, 也无法阻碍她们的车子移动，但却能踏上台阶, 行走于道路之上。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也不大了解。

她现在能感受到肉|体的行动，也知道那个“她”在和白霁月说什么，只是所有感受都像隔了一层薄膜，若是不注意去感受、去听，就很难听清。

“神魂离体”发生在她按下喇叭之后。

按下喇叭的一瞬间，她就脱离了身体，感受到有另一股力量涌入代替，支撑起她的骨肉。

很奇妙的感觉。

她能听到白霁月被惊吓时的叫声，能感受到身体快速闪躲后传来的愉悦情绪，能看到如今的她们“相敬如冰”。

更有意思的还是她如今的状态反而大大回升，脑子清晰不少。

“你经常这样拉人离体吗？”姞苇杭问。

环绕着她的声音响起：“当然不是，你以为我们什么垃圾都要吗？

“只是觉得你很特别，而且你也满足离体条件，才这样做的。”

姞苇杭抚摸着隧道墙体，就像能行走于人行道上，她的手没有穿过墙壁，感受到顺滑得没有实感的墙体材质。

摩挲了一下指尖残留的滑溜溜感觉，她说：“你是隧道的化身？负责吓人？”

声音：“你说的显得我们好低级。但是，确实，我们就是起那个作用。”

姞苇杭望着隧道中缓慢移动的车流，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恐惧，正在与之作斗争。

“留下我有什么目的？”

声音：“你身上有规则之神的气息，你来自三十三层吧？”

规则之神？姞苇杭想起了规则大厦，说：“嗯，怎么了？”

声音：“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人？”

姞苇杭说：“武——”

声音急急打断：“不要说出她的名字！”

姞苇杭便吞下那个字，说：“见到了。”

声音说：“我想给你一个任务。”

姞苇杭没有说话，等她说出口。

声音说：“我想让你杀了她。”

姞苇杭平静道，“我的实力不允许。”

声音说：“我可以帮你。你现在这个状态，在黑暗之中是无敌的。

“她人看不到你摸不到你，但你可以用武器攻击她们。

“我可以赋予你一个道具让你在黑暗中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姞苇杭说：“我不为别人杀人。”

声音劝道：“这也是为了你自己啊。

“你现在既不是母亲，也不是孩子，等有人触发黑白棋盘，你还是得帮我们。”

姞苇杭：“黑白棋盘？”

声音：“你是想套信息吧？……唉好吧。

“当有玩家偶遇祭司商人并让她开口说话，就会触发黑白棋盘。

“黑白棋盘涉及所有‘母子关系’中的玩家，会将玩家分为不同阵营，具体的我就不好再说了。

“像你这种不在‘母子关系’中的玩家，相当于没有固定的游戏任务，无法通关。

“到时候还是得找我们这种人颁布任务，干嘛不现在就接受呢？”

姞苇杭：“所以你是为了帮我要给我一个任务帮我通关？”

姞苇杭语气平淡，但声音总感觉听出了嘲讽。

“共赢嘛。你帮我杀了她，我帮你通关。我也只有一次颁布任务的机会，这可是看好你的潜力。”

姞苇杭说：“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她看着黑暗中被恐惧攫获的灵魂，和失去灵魂后麻木无神的肉|体，“没有诚意的合作就不必了。”

声音也没有生气，只是叹了口气，“你真是很难说服。我已经很有诚意了。”

姞苇杭不说话。

声音沉默片刻，说：“好吧，我跟你再透露一点内部消息。

“她是我们内部众所周知的灭世者，她一定会摧毁积木，到那时，整个积木都会崩塌，不仅仅是一层或几层，而是整整六十六层，我这条隧道也不会幸免于难的。

“我觉得你很特别，可能能够做到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所以想让你杀了她，把这个威胁提前扼杀在摇篮里。

“这也是做好事啊，还能通关，不好吗？”

姞苇杭：“听起来不错，但是我不信你。”

“啊——！”声音抓狂道，“你也太难伺候了！”

姞苇杭说：“你怎么急了？

“如果你想和我合作，一开始就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和我谈话。

“如果你想逼迫我合作，一开始就选错了人。

“你一开始不就应该想到了吗？”

声音沉默片刻，“……我没想那么多。”

姞苇杭说：“你是小孩子吗，没想那么多？说说你自己，我再考虑考虑这件事。”

感觉比之前了解到直爽冷酷很多，是因为没有身体束缚吗？声音暗想，乖乖回答：“我叫小乐，诞生一个月了。”

姞苇杭不会因为“一个月大”而变得宽容，“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就算没有她，这么多玩家，早晚也会有人毁了这个积木的。而且，你觉得这个积木应该存在吗？”

小乐说：“可是积木毁了，我会死。”

姞苇杭说：“那她不也会死？她又不是玩家，她能为了理想死，你就不能为了更美好的世界死？”

“啊？”小乐先是困惑，但看着她平静坚定的神情，思索片刻，觉得多少也有点道理，“但是……”

“而且你不是觉得在这里孤寂吗？”姞苇杭打断她的话，说，“你怎么知道毁了积木之后，你不会离开这里？也许你能和其她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共享同一片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