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复仇的我为何在拯救世界？[无限](283)

姜嫇说：“她的名字很适合她。”

说完，就专心致志地画阵法了，用神识画阵法是很耗精力的，但同时，她似乎感觉到被禁锢压制的神识在接近某种界限。

被压制的实力能恢复吗？

她不知道，但想试试。

——

六十六层

姞苇杭站在一片黑暗里。

她正在尝试和黑暗生物沟通，就像之前所说的，她想知道黑暗有没有意识。

由于黑暗眷属的效果，当她出声时，试图攻击她的黑暗生物总是穿过她的身体，攻击了个空。

多扑空几次，形如黑雾的黑暗生物便不再做无用功，只是有些好奇地绕着她观察。

与此同时，白霁月在不远处的木屋中烤火。

神识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能触碰到实物，构建出某种场景。她的神识附着在姞苇杭的身体上，以免出现问题她丝毫不知。

在黑暗生物穿过姞苇杭的身体时，她的神识仿佛沉入万年寒冰，本体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更加靠近火源。

黑暗生物似乎也有所感，在绕着姞苇杭移动时，恶作剧般刻意靠近神识，神识悄悄移动，藏到姞苇杭脖颈后的衣领里。

不知黑暗生物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愿说话，得不到关于黑暗有无意识的回答，姞苇杭便转了话题，问：“你们知道这一层的中心是哪里吗？”

黑暗生物外观如雾，和没脸人差不多，只是是黑雾组成。它们有自己偏好的造型，有的是蟒蛇，有的是猛虎，有的是巨人，它们围着姞苇杭，像是在好奇她为何有一种同类的感觉，又好奇为何她在说话。

听到她的问题，懒散趴着的猛虎指了指一个方向；盘在一起的蟒蛇用蛇尾不赞同地扇它一巴掌，尾巴指向另一个方向；坐在地上的巨人则指了与它们都不同的另一个方向。

嗯……看来大家t对“中心”的概念不同。

但这也说明这里有好几个重要的、可能得到线索的地方。

姞苇杭思索片刻，说：“你们知道垃圾吗？这里是不是有一个类似垃圾场的地方？就是会有东西忽然出现。”

这次，它们给出的方向都一致了。就是蟒蛇一开始指出的方向。

姞苇杭说：“远吗？可以带我去吗？”

巨人和猛虎都没有动，看着蟒蛇，无声地催促：你去，把这个吵闹的人带走。

蟒蛇嘶嘶吐舌，盘在一起的身躯散开，于空中游动，片刻后，回过头，尾巴扫过她的脖颈，像是在说：走啊？不是要我带你去吗？

白霁月的神识冷了一瞬，打着颤传音道：“前辈，不带我去吗？”

姞苇杭说：“不确定它们会不会伤害你，你在这等我吧。”

白霁月也没意见，反而有些高兴：“好，那我再琢磨琢磨这些东西。”

她们从走私商人处背走两个竹篓，里面装了很多好东西。

姞苇杭跟上蟒蛇，观察着它的身体，它在空中自由自在地游动，时不时会卷成麻花等形状而后不知如何顺滑地松开，它的身体会从空间中吸收某种力量，让它的身体更加凝实。

当看到它从尾巴开始吞掉自己的身躯，从头到尾重新凝实出一条躯体，姞苇杭出声问道：“你是如何选择外观的？”

她一出声，蟒蛇的第一反应就是循声望来，嘶嘶吐舌，盯着她似乎想吃了她，当看到她时，又反应过来吃不了她，于是无趣地移动，不理会她的问题。

这个问题对不说话的它们来说，太难回答了。

而由于她出声，黑暗中有其它生物聚集而来，但在蟒蛇不客气地摆尾驱逐后，又逐渐散开，或远远观望。

是有领地意识，还是把她看作它的猎物了？她忽然伸手，摸了摸蟒蛇的尾巴。

蟒蛇惊了一跳，尾巴下意识重重一摆，却击打到一片空气，它回头看她一眼，不高兴地蜷起蛇尾，离她远远的。

姞苇杭笑了笑，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手。

在白霁月的帮助下，她试验过，黑暗眷属状态下，她可以通过武器攻击别人，也可以在“实体”和“非实体”间转换，而别人不能触摸到她的存在，最多夺走她的武器。确认过自己不会被伤害，她才来和黑暗生物进行“友好交流”。

这种能让她摸到对方，对方却无法攻击的状态，实在是适合她琢磨进修。

经过炼制，她的身体既不是人，也不是诡，更趋向于一个炼化灵气和冥气的“炉”，导致她既不像诡修那样擅长变化且可变得不可见，也无法打磨身体让身体每一寸都充满灵力。

但凭着灵冥双修第一人，她开辟了新的“道”，快速晋升。

并不像苻暄猜测的那样她是晋升到出窍才辅修诡道，她是凭借辅修诡道才晋升到出窍。

以她原先走的人仙道，她很难晋升。

那对心境的要求太高了。

不允许利用别人达成自己的目的，不允许被复仇蒙蔽心智。

正气凛然。

灵冥双修，融合灵气与冥气，踩在黑白之间的灰色领域，一如如今的她，既不是人，也不是诡……既不松手让往事随风消逝，也不狠心复仇一杀到底。

这条道，远比她一开始想的，还要契合她。

只是冥冥之中，她知道，她既不可能像人妖那样飞升成神，也不可能如诡修那般飞升成鬼。

思绪一放即收，她看着面前移动的蟒蛇，学着对方变幻着自己的状态，片刻后，她隐约感受到周围某种力量在朝她靠近。

像是传闻中引气入体时的感受。

——天生灵体的她从来没有过这一步，她出生便是炼气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