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复仇的我为何在拯救世界？[无限](312)

既然已经得到妖族食肆的地址，便该走了。

“多谢周姊，那我走了。”

老周嗯了一声，嘱咐道：“虽不知你要作甚，但当心些，她们实力不弱。”

“不劝我她们是好妖千万别动手？”

“明知故问。”老周没好气道，“不知前情如何相劝？你又不是个没条理的，何必多说。”

苻暄嘴角微勾，撩开帘子出去了。

望了片刻晃动的帘子，老周低头刚要倒水喝，看到竹椅上留下一布袋。

是袋灵石，不算多，但据她的了解，这应当是苻暄所有的存款。

“这孩子，从哪里赚钱回来……该不会是抢的云笼……”想到什么，迅速消声，把灵石袋往坤乾袋一丢，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她在竹椅上坐下，望着蓝天白云，感叹。

孩子长大了啊。

第162章 当年（2）

“姊姊, 在吗？”

站在先遗秘境中，姞苇杭呼唤道，“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春色宜人的环境中毫无变化, 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没有如往常一般出现。

嫖渺作为秘境之灵, 能察觉到秘境内所有的变化, 也能听到、看到发生的一切，不可能没听到她的话，只可能是故意不现身。

她行走于齐腰高的草丛，望着远处山脉的剪影, 说：“姊姊, 你是天道, 是吗。”

虽是疑问句，语气却是淡淡的陈述句。

“仔细一想, 似乎确实有很多巧合。

“五十二年前, 我下山游历，在平爻地区惹上一伙走私贩子，搅了她们的买卖，她们的元婴期对我穷追不舍, 我当时才金丹, 自然不敌，赶上风沙秘境开启，我买了别人的秘境资格想进秘境躲一躲，没想到买了个假货, 卷入时空乱流中误入这里。

“第一次进来，你没有现身, 我探索一番，得到下次进入的权限, 就出去了，出去之后，没有回到进来的地方，而是到了那厄雪峰。

“我在那里遇到姬承愿，察觉到她非人族，我随便取了个假名与她接触。”

姞苇杭的手拂过绿草，抬头望天，说：

“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还是你故意送我到那厄雪峰，让我认识姬承愿？

“五十年前，夷姤掩护我离开宗门，我想起这里，就躲了进来，进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你。

“你在那个时候出现，是偶然，还是有心为之？

“如果不是你，不是这里，我很难躲得那么好，也很难在五十年内升到出窍。

“我在这里陆陆续续待了四百五十六年，除去闭关时间，你至少陪了我两百年。

“如果你是天道，一切都在你的眼中，你为何要做这一切？”

她低下头，看着随风静静摇晃的草，声音也低了下来。

“其实我知道原因，只是我依然心存妄想，想听你给我一个解释……”

她的神情是少见的茫然，说：“回答师姐和师母的神灵，是你，对吗？

“你展现给她们怎样的未来？她们问了你什么？

“我很想从你这里知道答案。”

她重新抬起头，看着前方，不远处是一片花野，灿烂的鲜花热烈开放。

“你开导我，安慰我，为我提供便利。

“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时候，你说你很无聊，而我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我一开始并不相信，我以为你的目的是夺舍我，只是慢慢地放弃了。”她笑了笑，停顿片刻，说，“你是我五十年来最亲密的人，我很信任你，也很爱你。”

“你就像我的第二个师母。”

她的声音随着静悄悄的风飘远了，散碎了。

“……确实，你就是我的第二个师母。”

望着天上流动的云，她的眼中映射出细碎的光，她说：“我会完成我的使命的。”

她随手一抓，撕开出口，出了秘境。

在她离开之后，一道白色身影显露出来，望着合上的出口，叹了口气：

“我也爱你，我的孩子。”

——

【七宝楼】

踏入妖族开的食肆，苻暄扫视一眼，对迎上来的小二说：“我找老板，就说是行舟顺的老周介绍来的。”

作为支持连接起全大陆交通网的机构，行舟顺的名头是很大的，行舟顺的老周更是鸣雷城响当当的人物。

小二很快找来老板，老板是一位中年女人，圆滚滚的白胖身材，和善又喜庆，一看就是吃穿不愁的角色。

看不出任何妖族特征。

“客人有何要事？”老板问。

苻暄说：“想问你五十年前的一桩事。”

一听这句话，老板神情不变，嘴上却说：“请到包间来细谈。”

食肆很大，有足足三层，她们到了三楼某个包间，面对面坐着。

“看来你是知道我想问什么，也知道我是谁了。”苻暄打量着老板一进包间后就不再掩饰的、惴惴不安的神情，说。

深深叹了口气，老板说：“你是苻暄吧。”

苻暄嗯了一声，没在意对方直接猜出她的身份。七宝楼在鸣雷城开了至少五十年，如果对方一直监视着她，对她的了解恐怕比她自己还深，能察觉出她的身份也很自然，她戴了面具，又没有改变身形。

“你一直跟着我有何目的？”

——当然，她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一直跟着自己，只是既然从先遗秘境中得到的记忆是她离开碧虚镇不久就有妖跟着她，又有妖一路跟着到了鸣雷城，她是不吝于将这些巧合结合在一起，诈诈对方的。

老板也没心思去想她是否在诈自己，只单纯将前因后果一股脑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