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复仇的我为何在拯救世界？[无限](334)

姜姨和她说话总是严肃沉静的, 和先前与密剎王对话的态度完全不同。她思绪飘忽一瞬又回来，答道：“的确是我，我将一枚玄鸟令借给朋友做事，她如今还在瑶华城。另外让楼里关注近七千人信息的是我。魔族入侵后, 我想着擒贼先擒王，就匆匆离开了。”

姜玄皱眉, 不赞同道：“你单枪匹马，擒王还是送命？”

姞苇杭打马虎眼, “我心里有数的。”

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知她是个懂事聪明的，姜玄最终还是缓缓松开眉头，说：“注意安全，打不过就求助当地分楼，她们还没有撤退。”

姞苇杭嗯了一声，转回话题：“姜姨，你找我是为了……？”

姜玄说：“那七千人，是何来历？如今是战时，不比平常，没有过多精力分给无关紧要的人，你总得告诉我盯着她们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

姞苇杭说：“姜姨，你知道魔族突然发动袭击的原因吗？”

“和上任魔帝有关。”姜玄打量着她的表情，说，“怎么，难道这七千人与魔族有关？那直接抓起来便是。”

“她们只是有可能投靠魔族，但也有人会帮助我们。”她说，“我是担心投靠魔族的人做手脚，才请各位阿姊阿姨盯着她们，姜姨若觉得一刀切更省劲，也不无不可，只是多少伤了己方的心，其中还是有许多能人的。”

顿了顿，又故作疑惑道：“上任魔帝不是早就死了，如何与如今的战争有关？”

姜玄答道：“今日酉时得到的消息，魔族藏了姬渊的遗骸，要拿大量生灵的性命去换她复活。”

“原来如此。”

酉时，这应当就是柳纭逃出魔界带回诡域的消息。柳纭必定是在血剎城封锁期间得到的消息，否则，早将消息传出魔界，何必等到今日。

只是不知他是如何在魔帝追捕下得到这种机密的……

时间刚好是出了“末日积木”，巧合至此，必定有游戏插手。她笃定。

“姜姨你居然没通知我这个消息。”心中百转千回，面色却不显，淡淡的不满。“都打到眼前了我才知道。”

姜玄肃正的神情出现裂缝，眉眼间浮现些许心虚，半解释半安抚道：“我酉时知晓，就忙于与各宗沟通交流、调度人手、组织攻防，一时间忙昏了头……真是对不住。”诚恳承认错误，“你想要什么赔礼，姨姨都随你。”

看着姜玄认真道歉的模样，姞苇杭眨了眨眼，说：“那我问姨姨你一件事，你可要如实回答。”

“没问题。”姜玄顿了顿，又补充说，“客户的隐私不能说。”

“我不问那些。”姞苇杭说，“我就想知道，五十年前，您没有得到过妖魔联手有意对付明姈宗的消息吗？”

姜玄的神情没有变化，只是沉吟两秒，才说：“当年，我的确对妖魔暗中调配战力与联合的动向有所察觉，也将她们的行为同步给了各大宗的主事人。

“但妖魔联合有很多可能，我们当时布局针对的是诡域与平爻地区，没有想到她们的目标是明姈宗。”

姞苇杭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姜玄透过令牌投射而出的画面望着她，说：“你是在怀疑我早就知晓妖魔针对明姈宗，却掩盖消息没告知你师母？

“你从不会毫无缘由地怀疑别人，你怀疑的依据来源于何处、或者说，何人？”

被亲近的小辈怀疑总是令人伤心的，但姜玄的神色仍然平静。

将对方的态度和话语在心中翻来覆去地琢磨几遍，姞苇杭才答道：

“只是忽然想到飞燕楼作为第一情报机构，连魔族入侵的消息都能提前知晓，连当年逃出生天的我都能找到，又为何察觉不到妖魔联合的动静，为何不知道灭门的真相。”

姜玄定定地看着她，说：“你这是怀疑我与万俟霜她们一道了。”

她说：“只是疑惑，在我告诉您杀了师姐妹的人是白芝玉她们前，在我说杀害师母的人是万俟霜前，您真的不知道吗？”

姜玄回答得很快：“我不知道。”

她便也回复得很快：“我相信您。”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刚好，密剎王移动到另一个方向去了，姞苇杭随之转了方向。

这时，姜玄想起什么，有些迟疑道：“不过……有一则关于明姈宗的预言，我一直未曾告诉过你。”

她问道：“什么预言？”

姜玄说：“六十八年前的最后一日，一位通天者告诉我，她看到八个字，‘明姈降子，天灾始终。’”

通天者是沟通天地的人，又称“巫”、“祭司”，各地叫法不同。通天者是飞燕楼的叫法。

她琢磨着这八个字，说：“六十八年前的最后一日，也就是师母在河边捡到我的前一日？”

姜玄：“嗯。当时我就去信告知坤灵和坤泽了。次日，坤灵t告诉我，她捡到一个小女孩，也就是你。”

她说：“姜姨，你是怎么理解这则预言的？”

姜玄：“……明姈宗得到的孩子，是天灾之始终。”

“天灾啊……”她笑了笑，说，“这位通天者是谁？”

姜玄：“我不能说。”

“……我知道了。”快要追上密剎王，姞苇杭整理好凌乱的思绪，“那我先走了，姜姨，那些人，就麻烦您还有各位阿姊阿姨注意了。”

姜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上，嗯了一声，说：“注意安全。”

收起通讯令牌，姞苇杭陷入沉思。

姜姨的话，该不该信，该信多少，都得好好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