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复仇的我为何在拯救世界？[无限](338)

通过白衣女的一举一动, 姞苇杭能够确认对方并非朝夕相处的嫖渺。

嫖渺从来不带着她一步步走，要么在终点等待她，要么带着她到达终点。

除此之外, 白衣女的行为割裂, 中途忽从那副老神在在、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 变得有些好奇，打量着四周。仿佛换了个人。

拥有多个世界的科技记忆，姞苇杭没有因出身“古代修仙世界”而带来的概念桎梏。

她知道，游戏有时是直接“创建账号”——东河幽诡中, 玩家是从天而降的异界来客；

有时是直接“顶号”——飞鸟中, 玩家是占用原住民身体的侵入者。

从白衣女出现起, 她就在猜测对方是“建号”还是“顶号”。

嫖渺一直躲着没出现，她不认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会是嫖渺本人。

对方也丝毫不掩饰她们并非一个人在控制“白衣女”的事实。

不知道她们为何突然出现, 打乱了她原本想回平爻支援前线的计划。

是想阻挠她回平爻？平爻应当没有她们特别感兴趣的东西才是。

是因为姬祢告诉她, 游戏的目标是能量？她以为姬祢也是她们计划的一部分。

思绪流转间，白衣女领着她停在一片熟悉的花野前。

从前她经常在此炼体。

弯腰摘下一朵鲜花嗅闻，又将其揉碎碾碎，随风散去。

白衣女转身看着她, 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她问出了第一个、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问题：

“若你想要的是情绪能量, 为何偏偏针对我？我一个人的情绪能量难道比得上千万人？

“若不是针对我，为何告诉嬴飞琼、钟灵秀、白芝玉那批玩家师母入魔和会使用归一咒的消息，推动我明姈宗灭门？”

白衣女望着她，忽然一笑。这一笑, 便仿佛换了个人。

“我们并未针对你。像你这样的天命之子，我们见了不下百个。”

“五十年前, 你甚至不是第一批玩家，我们怎么会注意到你？”

“你只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 比较特殊。”

“对我们来说，还不算什么。”

“时刻注意你的，是你们的天道，嫖渺。”

“她察觉到我们的入侵，演算最终结果，发现在我们面前，她是必输的局面。”

“于是，她按照推演的进程，推着你这个变量，往与我们敌对的方向走。”

“我们入侵了这个世界，也是入侵了她。”

“相对的，她自然也能对我们在这个世界的分系统施加影响。”

“于是，她更改了部分玩家的任务，推动了灭门明姈宗的任务。”

“这五十年间，她又不断推动你的晋升，推动你的复仇。”

“过了五十年，她对系统的影响更深。”

“前不久，你想要找到嬴飞琼的执念吸引了系统小白，它让你进入游戏。”

“而在嫖渺影响之下的小白，自然对你多加关注。”

“也是因为发现系统不对劲，我们才注意到你的。”

“因此，准确来说，推动灭门的不是我们，是嫖渺。”

姞苇杭哦了一声，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你们是什么都没有做的好人，只是看不惯我这么个小角色误解你们，因此专程来为我答疑解惑，解开我们之间的矛盾。”

“你在阴阳怪气。”白衣女说，“怀疑我说假话挑动你的情绪？”

姞苇杭说：“没有啊，你们怎么会对我这么个‘你们都没注意到’的小角色撒谎呢。”

这阴阳怪气得实在太明显了。

白衣女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忽略她的态度，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真是不露丝毫情绪，姞苇杭说：“你们想要控制这个世界，好从所有个体身上汲取能量，控制‘姬渊’则是为了利用魔帝发动战争。”

战争是最简单的、一次性收割情绪能量的方法。

白衣女说：“是的。”

姞苇杭说：“帮我复活师门，我可以帮你们。”

白衣女缓慢地眨了眨眼，似乎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不敢相信她的意思，“什么？”

姞苇杭说：“帮我复活师门的人，我可以帮你们控制这个世界。

“作为天命之子，我应该可以帮你们加快控制的进度。你们又能加速进程，又能多我一个员工，不亏吧？”

白衣女看着她，忽地露出一个笑，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姞苇杭，一个出身人仙道的正道修士，即使复仇也走灰色领域而不是黑色领域的人，会背叛出生的世界真心实意地为我们做事，而不是想打入我们组织内部，摸清情况，再把我们一锅端？”

一锅端？听起来像是有一个可捕捉和触碰的总部……姞苇杭说：“你想多了，只是觉得你们可能有员工福利，能帮我复活师母师姨和师姐妹。”

白衣女说：“不招目标世界中的居民，是组织长盛不衰的秘诀。”

那就是招非目标世界中的居民了？看来游戏背后确实有很多人在控制和工作……那就不是无懈可击的强大。

她心中思虑，面上却不显，“好吧，但你没有否认复活一事。你们的确能复活人？”

白衣女笑着说：“你猜？”

没有否认，就是肯定。

姞苇杭：“那些玩家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白衣女：“你自己心中有答案。”

姞苇杭：“她们在哪里？还有可能回来吗？我师门的亲人，是不是和她们在一块？”

白衣女：“你猜。”

姞苇杭：“……不是说会回答我所有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