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妻(193)
多么讽刺又多么可悲的事实,这就是他又爱又恨的女子, 可即便她背叛了自己无数次, 此刻他仍无法克制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颤抖的手摸到了中衣的系带,谢凝艰难地抬起头来,神色悲戚地望着崔琰。
“如果我照你说的做, 你是不是真的会放过阿粟?”
看着她眼底的质疑, 崔琰意味不明地勾唇一笑:“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那一句“满意”充满了暗示的意味, 配上崔琰饱含欲念的灼热眼神, 谢凝心头一颤, 绝望地扯下了那一根系带。
中衣缓缓飘落, 犹如枝头坠落的花瓣, 柔美中带着一缕悲凉。
幽深的眼眸越来越暗,似烈日灼心, 令人不敢直视。
崔琰喉结一滚,嗓音沙哑地开口:“过来。”
莲青色的小衣包裹着她的玲珑的身子,亵裤下的一双玉腿纤细笔直,像是上好的瓷器般瓷白莹润,泛着温润的光泽。
身上的衣物几乎不能蔽体,顶着他灼热的注视,谢凝脚步沉重地缓缓向他走了过去。
炽热的手掌抚上了那一截雪白的脖颈,邪肆轻佻地来回摩挲着,带着几分引诱的意味。
谢凝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强忍着心底的厌恶和不适,绝望地忍受着他的挑逗。
“睁开眼睛看看我。”
看着她紧咬着唇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崔琰脆弱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伤害。
他愤怒地低吼着,落在她脖子上的手恶劣地下移,引起了她恐惧的战栗。
望着那扑簌颤抖的睫羽,崔琰恼怒地将她扯进了怀里:“我叫你睁开眼睛!”
听着他愤懑的低吼,谢凝绝望地睁开眼,两行屈辱的热泪顺着眼眶缓缓滚落。
“不是要救那个孽种吗?怎么,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崔琰愤怒地捏紧了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仰头与自己对视。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到底想怎么样?”面对崔琰莫名的怒火,谢凝只觉得满心都是绝望和委屈。
崔琰眸光一紧,赤红着眼,语气残忍又刻薄地说道:“我要你取悦我。”
闻言,谢凝呼吸一滞,水润的眼眸里闪现了强烈的惊愕。就在她悲愤地想要拒绝时,崔琰语调讥嘲地说道:“怎么,连孩子都生过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取悦男人?难道,沈幸没教过你?”
听着他无情的羞辱,谢凝悲愤得浑身颤抖:“崔琰,你不要太过分!”
“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她越是愤怒,他心里就越觉得畅快,“是谁不顾廉耻在婚前就与人媾和?又是谁在别院算计引诱我?”
说着,他的手掌微微下移,落在了她脆弱的脖子上,随后手指收拢轻轻攥住。
“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最卑劣也最下贱的一个。”
她不但愚弄了他,还顶着他妻子的身份投入了仇敌的怀抱。这是他心中难以磨灭的仇恨和屈辱。
望着他鄙夷的眼神,谢凝本就苍白的面容变得血色全无。她激愤地望着崔琰,隐忍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我承认之前是我骗了你,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后来呢,你明知道我有多在意玉盏,却还是为了一己私欲去残害她。崔琰,这明明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牵连无辜的人?”
看着她悲愤到几欲崩溃的模样,崔琰的眸色瞬间暗沉下来。
“无辜?”他冷哼一声,不屑地反问道,“你可知道玉盏对我做了什么?”
谢凝被他问得一滞,却见他神色悲凉地说道:“她不但愚弄了我,还害死了我的母亲!这样的人也能配得上你口中的无辜吗?”
乍闻此事,谢凝惊愕地抿紧了唇。她知道朱氏和崔问同日殒命的事,却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暴毙。原来这其中竟有玉盏的手笔。
可若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是玉盏害死了朱氏,那么以崔琰睚眦必报的性子,他绝不会放过玉盏。
想到此处,她面露惊骇地追问道:“玉盏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看着她面露急色的模样,崔琰面色一沉,嘴角溢出了一抹悲凉的笑。
无论到了什么,她关心在意的,永远都是别人。她在意身边的每一个人,却唯独不曾关爱过他。
就好像他活该被骗,活该家破人亡失去一切。
“她死了。”伤心的人不该只有他一个,她也该尝一尝恐惧和绝望的滋味。
那一张薄唇里说出了她最害怕听到的话。玉盏死了!沈幸不是说过要救她回来吗?为什么崔琰却告诉她玉盏死了?
“不,她不会死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看着她难以置信的眼神,崔琰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死也好,不死也罢,既然落入了端庆帝的手中,玉盏就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番交谈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崔琰早已没有耐心和她再做纠缠。他挑高谢凝的下巴,倨傲地命令道:“想要那个孽种活着,就学着取悦我。”
说罢,他残忍地去扯谢凝身上的那件小衣,就在系带即将被扯开时,虚掩的房门忽然被人用力地踹了开来。
砰地一声巨响,惊动了正在对峙的二人。电光火石间,一道白色身影迅速飞至身前。
谢凝一抬眸就对上了一双氤氲着怒气的桃花眼。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沈幸就一拳打向了崔琰。
巨大的冲击力下,毫无防备的崔琰被t重拳击倒,哐地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过去把衣服穿好。”沈幸将外衫脱下,眸光沉沉地披在了谢凝的身上。
他的出现让谢凝恍惚了片刻,直到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催促,她才从怔愣中醒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