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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那个黑莲花皇子(156)

作者: 文成三百斤 阅读记录

结果昏睡过去的少年完全没有意识,被推开以后身体就慢慢地沉落下去,低垂着头,几乎要被涌上来的水吞没了。

云渺低着头,闷闷地过去,把他又捞了起来。

她叹了口气,扶着他从水里出来,让他靠在一张软榻边,在他的身上铺了一张厚厚的绒毯,而后先给自己换上一件干净柔软的宽袍,再转过头去处理这个家伙。

云渺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靠在绒毯里的少年歪着脑袋,睡得很沉,令人想到雪天里冬眠的某种小动物。她坐在他的身侧,伸手去解开他的衣襟,把那些浸湿了的止血带拆开,重新换一遍。其实这个过程会碰到伤口,哪怕在睡梦里也会很疼,但是整个过程里他都没有动,任凭她来摆弄自己。

每次他这样睡着的时候,乖得不像话,弄得她总是很心软。

沾着水的发尾垂下来,水珠落在少年明晰而清秀的锁骨上,接着是缠着白色布带的、微微起伏的胸膛,再往下是劲瘦有力的腰腹,每一寸线条都清晰而好看。这个年纪的少年的身体,透着一种特别干净的青春气息,像是浸在夏天里橙子味的气泡水,又好闻又诱人。

坐在他身侧的女孩脸红得像苹果,但还是保持着动作上的冷静,她的指尖飞快地划过,把他的外衣剥开来,拆止血带、换药、上药、把干净的布带包扎在伤口上。

低下头靠近他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他的呼吸急促了点。

她犹豫了一下,手指一寸寸挪上去,停在他的心口上,轻轻戳了一下。

就在她的指尖按下去的同时,少年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像是被惊起的蝴蝶翅膀,振起一下,又悄悄落下去。

......这家伙在装睡。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也许是在她包扎伤口的时候疼醒的,也许t在更早之前就醒了。

所以这个坏家伙很可能明明知道她在解开他的外衣帮他换药,却偏偏假装睡着了什么都不清楚。他既然醒了就应该自己给自己包扎的,非要害得她把他全部摸了一遍。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摸过......但是因为刚才那个暧昧不清的吻,这些动作突然就具有了某种特别的意味。

云渺心里忿忿,双手撑着脸,盯了他一会儿。

这家伙连眼睫都不颤一下了,还在假装睡着了没有醒。

云渺哼了一声,转过头,朝外面喊:“管事。”

在门口走来走去守了半夜的管事立刻小碎步赶过来,在竹木屏风后面规规矩矩鞠了个躬。

“夫人,殿下是......”

“给我把他锁起来。”云渺冷着脸,打断他,“关进小黑屋,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管事愣了一下。

“就是这样。”云渺点点头,在装睡的少年来得及反应之前又往他的睡穴上扎了一针。这一次他是真的睡着了,脑袋轻轻一歪,歪倒进绒毯里,整个人都被埋了进去。

“哼。”云渺瞪了他一眼,“喜欢装睡的话去小黑屋里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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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小黑屋,其实只是府里西边的一个小筑。以前谢止渊在府里要见一些不能给云渺看见的客人时,经常把她关在这里面。

管事大约是太听话了,真把房间的门窗都锁了起来,四面八方都加了木板和钉子,只留了一个门给上了链条,还把唯一的钥匙毕恭毕敬交到了云渺的手里。

“夫人,”管事深鞠躬,“殿下已经被锁起来了,夫人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云渺揉了揉头发......有时候觉得管事似乎有点太热情了。

她端了一碗刚煮好的药,推门进去,坐在床边。床上的少年还在睡觉,偏着头,闭着眼睛,很安静,身上盖着一张厚厚的软白绒毯,像是躺在一堆冬日的积雪里。

清晨时分,错落的光影透过窗格投进来,斜斜地铺成交织的方格。云渺低着头看他一会儿,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腕上缠着渗血的布带,在昏暗的光影里有种凌乱而潦草的美,像是朱砂笔在宣纸上胡乱涂抹的几笔。

他这次确实伤得很重。以前的旧伤和新伤迭在一起,全部都没有得到好好处理,又强撑了好多天,此刻这副身体也许根本都无法动弹,能够醒过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结果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突然亲吻她。真是搞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把他锁在这里是对的。再不好好修养一段时间的话,她觉得不需要等到大结局,反派就已经自己把自己折腾死掉了。

“谢止渊,起来啦。”云渺喊,“该喝药啦。”

似乎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睡梦里的少年微微歪了一下脑袋,眼睫轻轻地颤一下,醒过来,很慢地睁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不说话。

“你要什么?”她警惕地问。

“我想要你。”他回答说。

云渺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又想要亲了。因为不知道他们做的这件事叫什么,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只好含糊地说成这样奇怪的表达。

就不应该让他发现做这件事不会死的。好不容易骗了他那么久,这么被他亲一次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不过怎么会有人受了伤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要亲啊。

她必须要换个说法让他放弃对她做这件事。

“不可以。”她凶巴巴的,“这是只有对唯一特别的人才可以做的事。”

“你就是唯一特别的人。”他认真地点头,“阿渺,对我来说,这天底下没有比你更特别的人了。”

“你闭嘴。”她不大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