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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刺疯批反派后如何茍命(143)

作者:铁铁小板凳 阅读记录

捧着盒子的手心战栗着,那腥热的粘腻感附着在肌肤上,缓缓流淌。

随着巨大的嗡鸣声响起,眼前画面几度变幻,雾蒙蒙的水汽包裹上来,让她几乎窒息。

燕洄尖叫一声,用力将盒子抛开。

不远处架子上的一行陶瓷摆件被撞倒,接连砸在地上,碎片飞溅。

她顾不上许多,脑海反复浮现尖刀捅入人体的画面。

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嗤响,一张张惨白的人脸在眼前回转。

燕洄跑到洗手池前使劲搓洗双手,直到皮肤干涩发疼才停下。

她抬起头,镜子里的女人失魂落魄,脖子上印记着血瘀勒痕。

“不……不……”她手忙脚乱地去拿粉底,倒出许多,试图压盖住痕迹。

然而诡异的是,当她再次抬起头时,脖子上光洁依旧,一切痕迹仿若只是她的幻觉。

看着镜子里狼狈惊恐的人,燕洄用力搓了搓脸。

一定是她神经太紧张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卧室里的空调徐徐吹拂凉风。

满身冷汗被风一激,更觉疲惫不堪,她伸手拉合窗帘,随即仰面倒在床上。

窗帘的遮光性绝佳,屋内陷入一片漆黑中。

燕洄紧闭双眼,即使裹在被子里,还是感受不到一丝安全感。

那种杂乱无章的吵嚷呼救声再度响起,伴随着尖利的嗡鸣。

沈星溯临死前向她伸出手,指尖滴淌着鲜血。

身体上传来割裂般的剧痛,有什么东西在反复敲击大脑。

被撕扯剥脱的感觉又回来了。

燕洄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她跌跌撞撞地扑到窗前,彻底扯开窗帘,暴露在耀目的阳光下。

楼下居民三三两两经过,还有孩童在广场上奔跑打闹。

那些恼人的声音与画面终于消失。

夜间,父母回到家后,发现满屋狼藉。

两人推开卧室门,张开口,那声质问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卡在了喉咙里。

卧室里大到顶灯、壁灯,小到台灯手电通通开着,对准一个方向。

被所有光源聚焦着,燕洄缩在被子里,却还是止不住簌簌发抖。

这股寒意穿透了骨头,随时会将她吞没。

余下的三日两夜,燕洄都没有闭上眼睛。

看着如行尸走肉的女儿,父母担心极了,反复劝说她去医院。

燕洄知晓对于她的病症,医t生也爱莫能助。

她一口回绝了父母的建议,并坚持只要再过几天,自己就会恢复正常。

饶是如此,神经高度紧张了几十个小时的燕洄还是抵不住身体本能的自保,轻缓闭上眼皮。

精神恍惚了一阵,突然被汽车鸣笛的声音惊醒。

她被安置在后座上,汽车平缓行驶着。

父母坐在前面,对于她的醒转一无所知。

“爸爸妈妈你们要带我去哪?”燕洄弹坐而起,扒住前座惊恐问。

母亲担忧地看着她,尽力安抚道:“没事的宝贝,你只是生病了,爸爸和妈妈会带你去医院治好病。”

“我没有病!真的,妈妈,我很健康,不用去医院。”燕洄极力证明着自己无事,而她虚浮的嗓音、深陷的眼窝和涨紫的嘴唇却出卖了她。

母亲换到后座紧紧抱住了她,伸手在她颤抖的背脊上轻轻拍抚。

然而她的情况比父母想象的还要严重。

在面对医生问诊时,燕洄甚至连一句完整的病情描述都说不出,她的思维跳脱悬浮,说着些不切实际的幻听和幻觉。

医生低头叹了口气,母亲猛地捂住嘴,无声哽咽。

不过几日,父亲的鬓角已生出斑白碎发,他独自去大厅缴费。

而母亲则陪着燕洄在病房里输液。

躺在柔软的枕头上,鼻间呼吸着消毒水的味道。

燕洄忽然感觉安心极了,这几日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

但很快她察觉不对,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挣扎地看向那悬于头顶的药剂,冰冷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渗入到身体里。

“不!妈妈我不要睡!”刚才还安静的燕洄忽然伸手去扯输液管,却被赶来的父亲劝阻按住了手,她拼命摆着头,痛苦哀求,“我不想睡,我不能睡,我再醒过来就看不到你们了,求求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她被按住手脚,绝望地嚎啕大哭,却还是抵不过药效发作,一点一点陷入深睡。

心口不断痉挛着,身体变得轻飘飘,她拼尽全力想睁开眼睛,可却办不到。

当所有痛苦消失的那一刻,她犹如被水中打捞而起,浑身湿淋淋的都是冷汗。

周围不再是病房的白色墙壁。

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陈旧屋舍。

她躺在炕席上,头侧摆着一方矮脚炕桌,上面放着一盒头油,散发出刺鼻的茉莉花香。

麻木地支起身子,她最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是做工粗劣的翠色襦裙,婢女惯常穿的衣裳。

燕洄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指尖狠狠刺入掌心,疼痛唤起她的理智,燕洄抬手抹去眼泪,一把推开了房门,倾泻而入的阳光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眼前青砖灰瓦,细柳成荫,石子小径一路延伸到游廊。

一名穿着相同服饰的年轻女子擦身而过,嘟囔道:“燕洄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还不快去马房,小心管事的看见你偷懒,又要罚你啦!”

燕洄伸手拽住她,探寻的目光在她脸上反复逡巡,在浩瀚的记忆中搜刮,终于捋出一点线索,沙哑道:“这里是……太守府?”

“哎呀!”小丫鬟一戳她脑门,嘲笑道:“你是不是睡成呆子了,怎么连自己在哪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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