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刺疯批反派后如何茍命(17)
燕洄一得空就伸长了手臂来拉他衣角,却被他厌恶地躲开。
“二爷!奴婢知错了,奴婢愿意睡在这笼子中,请二爷不要将奴婢与豹子关在一处,求求您了,二爷您可怜可怜奴婢。”燕洄声嘶力竭地向他告错求饶,涕泪横流。
如花美眷,哀求至此。
若是别人兴许就放她出来了。
可惜沈星溯心冷似铁,反倒一把关紧了笼门,还落了一把重锁。
燕洄猛地抓住他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株救命稻草t般泣血道:“求二爷宽恕奴婢的无礼,放奴婢出来,奴婢实在怕。”
沈星溯却是厌恶非常地甩开了手背上攀附的柔荑。
他从不喜有心计的女子。
更何况是司礼监派来的细作。
若不是他在这偏远的太守府内没有消遣,早将她处死了。
沈星溯道:“你安静地待上一夜,我就宽恕你。”
燕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待上一夜,奴婢会疯掉的啊!二爷!您别走,放奴婢出来,求求您了!”
女子呼喊聒噪刺耳。
沈星溯向大花一挥手。
大花立即用爪子按住燕洄的背脊。
方才还哭闹不休的少女转眼便安静下来,趴在笼子里,绝望的气息从死灰般的眼眸中流露出来。
这一刻,燕洄千头万绪。
悔恨自己急于求成,不听好友莺儿的劝阻,执意以此法留在沈星溯身边。
可沈家权贵高门,便是做寻常的丫鬟她也是不够格的。
这是唯一的良机,能留在沈星溯身边去到沈家。
沈星溯头也不回地进了内间,其余人等纷纷退出,还贴心地阖上房门。
外间无灯,霎时落入一片漆黑之中。
花豹的气息沉重,嗬嗬的喘气声近在耳旁,兽口中滚烫浓烈的气味幽幽缕缕。
这一晚度秒如年。
虽目不能视物,燕洄始终瞪大了双目,盯着虚空中的一点,背脊因长时间未曾活动而变得僵直麻痒。
直到花豹疲累,躺倒在一旁睡去。
燕洄松了一口气,不敢动作发出声响,虽脑中绷紧了弦,却也在天亮前昏睡过去。
再度醒来时,肩膀上似乎有人在轻轻拍动。
燕洄睁开眼睛的同时,四肢百骸痛痒不休,头都抬不起来。
一道陌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二爷他们都出去了,午后才能回来,你先出来吃点东西吧。”
燕洄活动着脖颈,勉强抬眼,笼门大敞着,豹子不见踪影。
面前一个灰衣短打的小厮正关切地望着她,“等二爷回来前你在进到笼子里就行,我不会告诉二爷的。”
原来燕洄被折磨了两天一夜,形容落魄,连被留下看守燕洄的小厮都看不过去了,冒着风险让她出来得半日喘息。
燕洄爬出笼子,就着一个茗碗咕咚咚饮下冷茶,又囫囵吃了一个小厮递过来的包子。
小厮安慰道:“没事的,他们都出去了,你回去睡一个时辰,待会我去叫你。”
燕洄千恩万谢,回到自己房间倒头便沉沉睡去。
只是噩梦不休,猛兽的深渊巨口和尖利的兽爪如影随形,燕洄几次惊厥起身,额头冷汗淋漓,身体痉挛欲呕。
第10章 第 10 章
赶着沈星溯回府休整的间隙,小厮将燕洄唤醒,瞧她眼下乌青,双目无神,竟是比睡前还憔悴,心中兀自叹了一口气。
余下几日,沈星溯似乎有别的琐事缠身,没再刻意刁难燕洄。
只是闲暇时间都要将燕洄唤到房中伺候着。
就算是用不到她,也要她木桩似的站在一旁。
午后,天有些阴沉,风席卷着沙尘与碎草萧萧吹过,燕洄掩好了窗,再一回头,只见沈星溯侧身躺在罗汉榻上,脸上盖着书卷,修长的手垂落着,在打瞌睡。
燕洄心中窃喜,正想趁机溜到外间歇上一会儿。
却不想人刚迈出门槛,身后的人就闷声道:“去哪?”
听闻此声,燕洄胸中压迫窒息之感顿时涌起,下意识想逃,却还是紧紧攥着衣袖,回身走了过去,“二爷有何吩咐?”
沈星溯将书拿开,目光沉沉,瞧她战战兢兢地耸起肩膀,便问道:“你似乎很怕我?”
经那夜的牢笼威吓,燕洄再见沈星溯就多了一层惧怕。
直到此刻,燕洄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生杀予夺任由他人的滋味。
从前的被刘管事责罚、被其余丫鬟为难都是小打小闹,不足挂齿。
而她成功混入沈星溯别院后就放松了戒备,误以为万事皆成了,却不料沈星溯会因马房那一事而记恨至今,
为不露出马脚,燕洄强行压住心头恐惧,勉强扯开一抹笑容,却是笑比哭还难看,“二爷说笑,奴婢只是担心自己伺候不周,让二爷不愉。”
而沈星溯似乎没那么轻易被蒙骗,直盯着她不讲话,卷起书在手心中轻轻敲着,又突然冒出一句道:“你若后悔跟随我,随时可以离去,我也可以让刘管事接你完璧归赵,如何?”
司礼监的手段阴毒狠辣,收买利用这个丫鬟的过程自然不会很美好。
他不关心细节,也不想探究这个丫鬟如何被威逼利诱才做了令人不齿的细作。
他能看出燕洄在他身边时的强烈的不安与心虚。
如若她悬崖勒马,趁早离去,或许他能大人有大量,赏她个痛快。
燕洄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来到榻前,眨落眼中清泪,断断续续道:“可是奴婢愚钝遭二爷厌弃,所以二爷才要赶奴婢离开?”
“奴婢在府上已无容身之所,二爷此话就是将奴婢往死路上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