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刺疯批反派后如何茍命(21)
一群人左一句右一句地好意相劝,沈星溯烦不胜烦,再加上李氏执意拉着他向外走。
沈星溯回头指着长荣道:“你立即去带郎中来,务必保住她的性命,这事交托给你,要有差池,拿你是问!”
长荣点头哈腰领命,一路小跑出去寻医。
其余仆从手忙脚乱地上前为燕洄捂住伤口,以免她流血而亡。
夜深露重,难免有些寒凉。
李氏又让嬷嬷拿来外衣,自己亲手给沈星溯披上。
家丁与守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前院去了。
半路上正遇见趿拉着鞋疾奔来的刘太守,他不知刚从哪个姨娘的被窝里钻出来,一身脂粉味,衣带还飘在身后,敞着个干瘦如柴的胸口,扑到沈星溯与李氏二人的身前,在看到沈星溯安然无恙时,明显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仍挂着急切,半是自责半是关心道:“二爷您可有被贼人伤到?”
说罢,刘太守又转向府内的守卫,疾声喝骂道:“一群没长眼睛的东西,这么大个人能眼睁睁的放进来,要是伤到二爷一根毫毛,你们有命赔吗?”
一群七尺男儿被骂得不敢吱声,跪倒一地。
李氏本想责怪刘太守,见状却也心软道:“好了好了,我听闻那刺客身手极好,也不全怪他们。”
刘太守见好就收,面上堆笑道:“您说得是,万幸二爷无恙,我派了府卫去追赶贼子了,量他们也不敢再来了,二爷可以安心睡下。”
“屋里沾了血,不方便住人。”李氏说道:“就让星溯去我院里暂住一宿,明日我们启程回京。”
“哎呀!我眼拙竟没看出二爷受了伤。”刘太守大呼小叫地抢上前要查看沈星溯伤势,却被他嫌恶地避让开。
“伤的是一名丫鬟,星溯无恙。”李氏解围道。
沈星溯极厌烦这刘太守乔装造作的样子,挥退左右,自己率先走了。
后半夜沈星溯宿在李氏院中的厢房中,也没个踏实。
许是李氏被吓怕了,不过两个时辰里,动不动就要点了火烛过来查看沈星溯是否安好,还要给他掩好被角,盯上一会儿不离开也不说话。
沈星溯无奈,睁开了眼睛道:“您也累了半夜,先歇下就是,儿子这边没事。”
李氏举着火烛默默地瞧他的眉眼,却突然滴下一颗泪。
沈星溯掀开被子起身,扶住李氏道:“好端端的,您怎么哭了?”
李氏摇头不语,半晌后才轻声道:“你别怪我小题大做,母亲已失去过你一次,那几年中我痛不欲生,好在上天垂怜,让你被好心人送回来,我断不能失去你第二次。”
沈星溯低叹了一口气,幼时那桩事确实惊险,他们母子二人分别八年之久,而他也在被贼人掳走后,因惊吓太过失去了幼时对母亲的记忆。
十三岁归来的时候。
沈府内轩宇楼阁,亭台水榭。
华服丽人与胸前绣着麒麟的绯色官服男人眼含热泪地望着他。
周围仆从丫鬟无数,将他围在中心。
沈星溯望着眼前的父母,脑海中却是一片陌生。
他不由自主回头向来时的路看去,寻找送自己来此地的人,企图寻求依靠,却一无所获。
天底下没有哪个生身母亲能接受儿子不识得自己的事。
这八年来欠缺的母爱也就加倍地倾注在沈星溯身上。
只是事情都有个度,李氏关心太过,反倒激起了沈星溯的反叛之心,
也就沈星溯长大后,明白了母亲的苦心,两人母子关系才有所缓和。
“好了,母亲您瞧我不是还安然地站在这吗?”沈星溯劝说道:“今夜我没召回猎隼和大花,若不然也不会让那刺客这么轻松地近身。”
李氏被说服,将火烛留在桌上,“让小厮进来值夜,我总也放心些。”
天亮时分,刘太守早早地守在院门口给沈星溯回话。
沈星溯挽了发冠,将长发自领口处掏出,看着刘太守被通传进来时弯腰塌背的奴才样,不由得皱了皱眉,“查得如何了?”
刘太守不敢抬头,说道:“那刺客应是独自来袭,府卫并未发现他有接应。”
刘太守似乎有些心虚,又补充道:“那刺客故意留下错误的踪迹,引府卫追查,自己往另一方向逃窜了。”
沈星溯冷哼一声,总结道:“说来说去,是什么都没查出了?”
刘太守不敢吱声,只使劲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长荣匆匆从外赶了进来,许是一夜未眠,油光满面,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十分辛苦。
“回二爷,人保住了,只不过……”
长荣支支吾吾地似乎有难言之隐。
沈星溯瞥他一眼,向外迈步,“我亲自过去看看。”
刘太守呼出一口气,也紧跟在身后。
别院内外增派了三倍的府卫,气宇轩昂地持枪而立。
沈星溯进屋前似有所察,下意识地回头望去,月洞门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头猛地缩回。
沈星溯默然不语,只摸了摸花豹的头。
花豹与他极有默契,后腿一蹬,窜出了门。
几乎瞬间,墙外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呼。
刘太守一怔,立即带着人马向t声源赶去。
沈星溯回身进屋,郎中正在收拾起药箱,由长荣上前引见后,年迈的郎中便扯开了惟帐,药味与血腥味夹杂在一处扑面而来,极为难闻。
“这姑娘命好,虽被利器几乎贯穿了胸腹,却避让开了心脉。”郎中虚点着燕洄上身的位置,“只不过伤得太重,需要名贵的药材给她续命才行,我的医术实在有限,也得需名医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