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就他最淘气，兄弟们不跟他玩，他就自己到处玩，总是一身脏回来，直到后来手臂被太子伤到，整个人都变了。

“从秘道过来的，从绣月宫，在地底下走了两个时辰。”

韩连还在震惊中，这会儿才缓过神来，“殿下，你没事太好了！”

他就担心他被抓住，如今皇宫上下被许慎的人翻了个底朝天。

“国公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抓住。”元晗烁上前替他解开绳子，然后用绳子将晕倒的几个人捆成一团。

看着从天而降的人，两位老人心里既惊且喜。

元晗烁捆好了人，一个一个拍醒，趁他们震惊时往他们嘴里塞药丸。

“你！”吴仕路惊恐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人，“你给我吃了什么？”

吐又吐不出来，肚腹痛得快要炸开。

“当然是毒药，三个时辰不解毒就会七窍流血，死相难看。”

“你想干什么？”吴仕路虽是兵部尚书，却最怕死，这下被毒药折磨，对死亡的恐惧达到顶端，哭着喊着，“放过我，一切都是皇后和许慎，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没干？”元晗烁猛地扣住他的脖子，令他喘不过气来，舌头伸得老长，话也说不出来，“想提高声音引人注意？没想到吴大人还是个英雄好汉。”

吴仕路拼命摇头，元晗烁放开他，他再也不敢高声说喊了。

他想要活命，只能听元晗烁的话。

“十八年前，是你鼓动皇帝御驾亲征？为何？”

吴仕路是跟随着许家时间最长的人，吴家也是外戚有女嫁入宫中，外戚之间联姻也是常用的策略。但是那事之后没多久，吴妃就病死宫中，照理说应该再送女入宫，没理由鼓动皇帝上战场。

“是……是许相，他许诺，只要圣上御驾亲征，未来就让我的女儿当太子妃，让我的儿子封候拜相。”

“十几年后才兑现的承诺你也信？”

太子妃一位虽然也关乎到家族兴旺，可是那时，吴家并没有适龄的女儿，许家倒有一个。

吴仕路为此还后悔了几年，后来许慎将他从兵部小吏步步提拔到兵部尚书，两人才重归于好。

“圣上为何听你瞎忽悠？”韩连气极，胡子都翘了起来。不是他看不起吴仕路，而是当时吴仕路根本没资格站到皇帝面前，更别提鼓动皇帝御亲征。

“我家妹子提过圣上那阵子时常头痛，我听说西域有秘药，但是那药只能摘下半个时辰内服用，所以给圣上献了个方子，圣上服用之后感觉好了不少，赏了我不少东西，还常召见我，想得到那株灵药。有一日出宫，正好碰到许相，他知道了这事之后，就让我在圣上面前多说御驾亲征，开疆拓土，成为千古明君之类的话。”

既有秘药治顽疾，又能在军中立威，治病开疆两不误，皇帝听了很心动。

吴仕路喘了口气，“本来计划得很好，仗也赢了几场，正要去采药，结果被白铮和西域王发现，药也被抢走了。”

“被谁抢？”元晗烁急切地问。

“殿下的外祖，威国公白铮。”吴仕路小心翼翼瞄他的脸色，见他催促，只好又接着道：“白铮抢走了药之后，带着药去询问绒狄王，得知皇帝的秘密。”

“是咒术？”元晗烁不太确定皇帝的咒术是什么时候反噬的，或许比他知道的更早些。

吴仕路摇头：“是关于皇帝的身世。具体是什么，微臣也不太清楚，那时候圣上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皇帝有什么身世，难不成他不是先帝的孩子？太后心里嘀咕着，回想起收养皇帝这事确实处处巧合，只怕是有心人安排。

“那圣上为何杀西域王？”当时在场的人都死了，只有吴仕路活着随皇帝回京，“圣上为何留你一命？”

“都跟圣上的身世有关。”

“胡言乱语！”太后大怒，先帝是她的夫君，虽然懦弱，却也不可能蠢到被人戴绿帽都不知道的地步。

韩连拍了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妹夫如何，他自然也清楚。皇帝绝对是先帝的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吴仕路为了活命，拼命回想，虽然他不知道全貌，但也能从蛛丝马迹中查出一些东西来，“圣上的生母身份低贱，但是她进宫前是召县人，也就是贞和长公主的封地，我们从西边归京时，路过召县，圣上曾经消失三日。想必是去确认实情去了，回来后圣上就失魂落魄的，那几天死掉不少随身内侍。后来我派人去查过，先帝生母是那户人家的养女。”

元晗烁猛地瞪大眼睛，上辈子想不明白的事情串联起来了，许行简想要跟贞和长公主联姻让沈重烨娶许梦丹，原因就出在召县。

这地方藏着皇帝生母的秘密。

第095章 第 95 章

暮色四合, 寿康宫的宫女点燃宫灯，一盏一盏，映亮守在回廊上的黑甲军。

偏殿花厅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只有两个宫女进去送过茶和点心。

“将军不会出事了吧？”

“能出什么事，无非就是韩相不允，太后劝的时间长了点。”

两个黑甲兵交头接耳。

温袅端着托盘，有些紧张，低着头从他们身边经过。

“你，再去端一壶茶来。”其中一个颐指气使，直接拿走托盘上的茶壶, 仰头灌了一口。

南城守军多是富家子弟, 送入军中不过是为了结交权贵, 拓展人脉，并非上过战场的将士, 如今从早站到晚，他们早就不耐烦了。

“小姑娘还挺漂亮啊。”t另一个黑甲兵目光猥琐, 上下扫视她, 粘腻的目光让她直犯恶心, 她立刻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