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双胞胎姐姐替嫁后(192)
那些外省举子入京,听说京中流行种树,千里迢迢运树进京,都成京中一景了。
萧凌望向院墙边的两株高壮苍梧树,新翻的泥土铺着的草皮被正午的太阳晒得无精打采,叶片翻起,背面一片绒白,仿佛积雪。刚移过来的巨树还需要用木棍支撑着,不过枝头已经渐渐恢复生机。
他若有所思地多看了几眼。
“萧大人怎么来了,我还以为大人忙着御史台的差事。”元流焕笑吟吟从回廊拐角转出来,一身白色文士衫飘逸风流,与在朝堂上的模样完全不同。
即将及冠的少年已经完全长成,不再是以前那个事事听从母亲吩咐的小孩子了。
萧凌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
“见过安王殿下。”他躬身行礼,同时心里纳闷。还以为会见到受刑卧房不起的皇子,谁知道底下人精明,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元流焕摆了摆手,“无须多礼,我也正想见萧大人。”
等两人落座,吴真端上热茶后悄悄退出书房。
“今日是定王殿下的生辰,不知殿下可曾备下礼物?”萧凌端起香茶浅抿一口,“殿下离京多年,与兄长们都生疏了,如今京中多变,殿下这贡茶用来招待萧某,实在是大材小用。”
“大人多年来一直对我照顾有佳,有好东西自然想与大人一起品尝。”
元流焕想起十岁那年,母亲给他请的第一位先生,那时候他还嫌弃对方年轻,又没大他多少,还只是个不起眼的举子,谁能想到,他会有今天这样举足轻重的地位呢?
论目光长远,他实在不如母亲。
只不过,他生于皇家,注定不可能有什么兄弟情,萧凌每次劝他兄友弟恭那一套,他就失去与他深交的想法。
其他都好,就是不要跟他谈兄弟情。
萧凌心中轻叹,换了个话题,“如今许家虽倒,却不会连根拔除,殿下还是及早将余党收归己用,臣此来,就是为了许家豢养的那一万私军。”
“不知道萧大人查出些什么?”
“臣得到消息,许家曾派出死士护着承平候府一个婢女出城,直接去了法山寺庵堂,臣派人去打探过,确实有位女子在庵堂中住了t几日,只不过前几天消失不见了,有人还在法山寺见过太子。”
“他去那里做什么?”
“承平候嫡女与太子之间的事殿下也是知道的,她的婢女其中一位搅得许家不得安宁,另一个却被许家护着,殿下不觉得蹊跷吗?”
“是有点奇怪,如今她是定王妃,若这只私军成为他的掌中物,确实对我们极为不利。”元流焕心思敏锐,“只是我若是冒然前去,只怕引起他的怀疑。”
他以前与温家没打过交道。
“贞和长公主独子与定王还有些交情,他向来痴迷温氏女,若他代母送礼,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定王也不会拒绝,他若收了礼,其他人自然也会上门去,先将他的目光转向御史台的差事,给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沈家与许家走得极近,姑姑此时怕是坐立难安。”形势于他们有利,此时确实不能困在府中。
“人群往定王别院挤,殿下进出才方便。”萧凌就是喜欢他一点就通的机智。
三言两语就能将京中高门世族的目光转向定王别院,令新出炉的定王一直忙碌到子夜。
元晗烁应付起来也觉得心累。
“殿下。”温袅凑上来,用唇描摹他紧闭的双眼,“生辰快乐。”
“我的生辰已经过了。”这会儿都子时末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凝望着她,看她笨拙地来回撩拨,“你的生辰礼都自己弄走了,我还以为宴席很快就过,都没来得及享受一回。”
“生辰礼?”温袅很快就知道他误会了,嗔怪地捏他一下,“殿下以为那些花瓣是生辰礼?”
元晗烁闷哼一声拉开她作乱的手,“难道不是?”
他衣裳凌乱,寝衣被扯开,露出大片净白的肌肤,结实的胸堂在淡淡的灯光下被温袅特别照顾,两道长长的剑痕非但没有破坏美感,反而增添了不少神秘的诱惑。
温袅红着脸,对他上下其手,她是他的妻子,人都是他的,还准备什么礼物呀。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四处扇风点火的后果就是奋力的反扑,她眼睛一花,躺倒在自己的枕头上。
“这才是生辰礼?”他伸指点了点她温润的唇,他又不傻,逗她罢了。
锦帐里温度攀升,偏偏有人揪着薄被不放,悄悄躲了进去,有胆子送礼,却临阵想逃。
“殿下……”忍着身上的酥麻,声音都碎得她不敢再开口。
“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袅袅。”他好想那双眼睛里只有他。
让那双眼睛里只有他,再也不会凝视其他人。
今夜,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他,只属于他。
羞得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仿佛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将他卷入其中,从此心甘情愿困于梦中。
温袅从来没有过今夜这样的感觉,身体像是与灵魂分家,不听使唤,居然摆出那么羞人的姿态,母亲明明叮嘱她要矜持,她却做不到,是她太坏啦,可是,殿下好像很喜欢。
其实,她也很喜欢,就是有点难为情。
紧紧抿着唇怕声音惊动美梦,梦醒了殿下会变成那个无论她怎么撩拨都无动于衷的笨木头。
“袅袅,我想听你的声音。”连声音都只属于他,再也不让人听到。
他是不是太霸道了?她那么喜欢笑,喜欢说话,有很多朋友,他却只想把她藏起来谁都不让看,不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