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狂魔今天登基(74)
她下意识地瞄了晏崇光一眼。
他正好看过来,冲着她挤了挤眼,那双略含肃杀气的细长眼睛这会儿却是满含“春情”,看得陆萌萌不由一抖,只觉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轿帘被掀开,一男子走了出来。
他眉眼精致如画,身长颀长,一下轿,便引起了世人的瞩目以及压抑着的惊呼声。
是昨天马车内的男人。
陆萌萌记性极好,一眼就看出这男人就是昨天坐马车往前总兵府的那个。
这男人身着红色蟒袍,地位不低。
他缓步上前,朝着晏家公子拱拱手,“原是晏家公子在此,难怪会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若在现代,有个词可以形容这声音:烟嗓。
晏家大公子晏宁直直站在那儿,坦然受了这一礼后,也未回礼,只淡淡道:“都监客气了。”
身为顶级士族的继承人自有风骨在,不是谁都能受他这一礼的。
蟒袍男人也不恼,只笑着道:“公子可是要去书院?杂家正好也要去书院看几个不成器的小子,不若同行?”
“都监是官,我只是一介平民,怕是不合适。”
晏宁嘴角抿得直直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个晏家公子好顶!
听到蟒袍男子自称“杂家”,陆萌萌彻底明白了。
这个宛若人偶般精致的男人是个太监,而且是极有权势,深受天子信任的太监。
太监这等人,不是陆萌萌搞歧视。而是一个人通过非正常手段致残后,又长期处于压迫、紧张的环境里,心理是很容易扭曲的。
古人不常说吗?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小人,往往会因为一个小小过节而蛰伏下来,等时机到了,把你全家都灭了。
因此得罪一个有权势的小人,那是需要勇气的。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晏家大公子。
这公子穿着一身月白色云锦长袍,外罩着一件绣有青竹的褙子。他肤色白净,剑眉入鬓,眸若星辰,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似是很不喜这个太监。
果是人如青竹,清贵又刚毅,看着就不是阿谀奉承之辈,难怪会吸引这多民众观望呢。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现场看热闹的民众也不知不觉地安静了下来。
“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晏崇光打破了平静,“的确是道不同!都监是看人做事的,我们是做事的。走了,大兄!再不去,等你讲课的学生还等急了。”
这阴阳怪气的。
陆萌萌有点想笑。
晏家人都是头上长犄角的吗?都好刚。
被这般刺啦,季宁也不恼,只笑了笑道:“我与大公子同名,道虽不同,却也有些许缘分。”
他一说这话,晏宁似受到了极大羞辱一样,白净的脸迅速变红,冷冷哼了一声,道:“云泥已殊路这句话都监没听过吗?”(注1)
他一甩袖子,再也不想跟季宁交谈,直接翻身上马,喊道:“明弟,走!”
晏崇光也是翻身上马,笑哈哈地道:“都监,晚点回城请你喝酒,我这就先走一步了。”
季宁点点头,依然一脸平静,“将军果是有其母之风,气度就是不一样。”
晏崇光哈哈笑,“都监过誉了。在下先行一步,后会。”
季宁站在远处,目送着晏宁等人离去,久久后,嗤笑了声,回身进了轿子。
轿旁的太监再度甩起了拂尘,“起轿。”
民众纷纷退到路两旁,弯腰行礼,目送着这位大昭最有权势的太监出城。
待人走了,安静的场面再度热闹了起来,都是在议论刚刚那三人的。
陆萌萌听了几句,皆是一些八卦。不过八卦里多少也有一些可用的信息,比如关于晏崇光乃是其父与胡女所生之子,又刑克父母家人,无相等门第之女愿嫁等等。
陆萌萌听了这些,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难怪他心机重重,有两副面孔,生长环境似乎很恶劣?
待这波人走了,没多久,王掌柜也来了。
两人把东西搬上车,便出了城门,朝着夏涞镇的方向出发。
路上,李修谈起晏宁等人的事,王掌柜听了后,便是冷哼,“一个阉人也敢与我家公子争光辉,不自量力。”
“王伯伯,还是慎言。”
陆萌萌道:“我虽不清楚那位公公是什么人,但他既能被官家赐蟒袍,还能来松辽当都监,这样的人物是咱们得罪不起的。”
“一梦大侄女不必担忧。”
王掌柜毫不在意地道:“小老儿在晏家效劳一辈子,即便被他听见,他也不敢拿小老儿怎么样。不过一阉人罢了,都是弄权媚上之辈。”
这话一出口,边上人也是纷纷附和、开骂,似乎都对阉人极为不爽。
难道这就是大昭ZZ正确?文官家的人,哪怕是帮佣也得跟太监势不两立?
陆萌萌不再多言,只告诫自己,言多必失,不要轻易附和。
听了一路骂,也收获了不少信息,待到了夏涞镇,王掌柜许是觉得她和李修是个好听众,便又让人驾车把他们送回了村,把东西帮着卸了下来,才离去。
回到村里,得知事情已顺利解决,大家都欢呼了起来。
生产工具的提升意味着劳动力的解放,被饿多的人是不会嫌粮食多的。
回到村里休息了一天后,陆萌萌便把大家召集起来,准备做堆肥。
在这方面,这些古人的堆肥方式也不错,不过陆萌萌觉得还有改进的地方。
除此之外,她还打算把蚯蚓堆肥的技术教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