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前夫回来后(50)
江行舟温声道:“你那天出事以后我便一直在找你,后来也去雀园找过闻太傅,阿野也在,但是他并没有见我们,我和阿野便一直在分头找消息,闻太傅那边似乎也一直有动作,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在城门处看到闻太傅带着许多禁军,听着像是这里有人私自铸造兵器,我便跟了上去,只是在半路失足,顺着山坡滚了下去,也和他们断了开来,只好一路向下,到了谷底,想着碰碰运气。”
铸造兵器,岑令溪对应上了那些白天在晚上消失的金属声,原来是在铸造兵器。
所以闻澈即使来,也是来查私自铸造兵器的事情,根本不是为她而来。
真是可笑,她无数次想过闻澈会在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情况出现来救她,在看到江行舟的衣角时,还以为是闻澈,如今想来,太荒唐不过。
也只有这样可以定罪的事情,才值得闻澈来一趟。
她那天和黑衣人说闻澈不在乎她的事情,还真是一语成谶。
岑令溪留意到了江行舟说自己不慎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这才看向他的衣衫。
素白的衣袍上沾了不少的泥土,衣角还带着一些小小的荆棘。
她不敢想,江行舟是经历了多少才找到了自己。
一时声音有些哽咽:“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行舟笑了笑,轻轻拨去她鬓边的碎发,道:“只要能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很想你。”岑令溪弯了弯唇角。
江行舟愣了下,没有应这句话,只是垂下眼去为岑令溪揉脚腕,“还能走吗?我带你走。”
岑令溪瘪了瘪唇,和以前一样,对着江行舟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连着好几天都被下了迷药,四肢酸软,动不了一点。”
“这……”江行舟看着有些为难。
岑令溪笑着朝他撒娇,“那要不你抱我吧?”
江行舟呼吸一滞,道:“以我们如今的关系,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岑令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时有些不解,便问道:“什么关系?什么不太合适?我们难道不是夫妻么?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江行舟陷入了沉默。
这让岑令溪心中更是不安。
江行舟叹了口气,道:“闻太傅没有和你说么?”
“说什么?”
江行舟叹了口气,才皱着眉道:“我们,已经和离了。”
这句话就像一块千钧重的石头一样,压在了岑令溪的心上,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什么叫已经和离了?”
岑令溪难以置信地问。
江行舟拍了拍她的肩,“对不起,我以为你知道,我以为他那天拿着和离书走了后便交给你了。”
岑令溪看着江行舟脸上被细小的荆棘划出的痕迹,即使血液已经凝固结了痂,但还是能看出来。t
她伸出指尖触碰上江行舟脸上的细小的疤痕,“他是不是逼你写得和离书?”
江行舟想起那日在刑部的场景。
“你觉得就你现在的处境,还能护着她么?”
“你大可以放心,有我在她身边,不会有人敢议论她。”
闻澈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当时不该答应他的,我以为他能护好你的。”
江行舟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岑令溪心中很是难受,那个说要护着她的人根本没有在乎过她的死活,眼中只有利益,而这个说着不能护着她的人,却排除万难来见自己。
“江郎,我们私奔吧。”岑令溪鼓起勇气道。
第28章 强取
话音刚落, 江行舟还没来得及惊愕,便先听到了不属于两人的声音。
“私奔?”
岑令溪在听到这个声音时,眼底的光已然暗了下去, 等她慢吞吞地转过身循声看去时,声音的主人, 已经立在了门口处。
外边的打斗厮杀声早已停歇, 万籁阒寂,唯有月光顺着大开着的木门洒进来铺了满地,但却未能将门口站着的那人身上的阴沉厮杀之气掩去半分。
玄色的暗纹衣袍还在风吹拂中上下翻动, 挽得一丝不茍的发髻上的银冠也被月色镀上了一层冰冷的光晕来,手里提着的长剑没来得及收入剑鞘, 一串鲜血顺着剑身淌了下来, 连带着他阴沉的脸色, 让岑令溪觉得咽喉在一瞬间被扼住了一般。
两人的目光仅仅是短暂地交错了一瞬,岑令溪便将眸光偏转过去。
不知不觉间,她的背上已经生出了一层冷汗, 薄薄的衣领贴在她的后颈上,她只是垂着头攥着自己的裙子, 无处安放的目光在匆忙之间落在了身边坐着的江行舟身上。
殊不知她这一切小动作都被闻澈尽数收入眼中。
闻澈压了压手腕,示意跟上来的禁军士卒退下。
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而后被从外面合上,七零八碎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闻澈手里拎着剑, 剑锋在泥地上划过, 带出一阵沉闷的声音。
最终他的步子停留在了离岑令溪与江行舟三尺远的地方,中间横隔着一道月光。
“私奔?”闻澈饶有兴味地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旋即将目光从岑令溪身上挪到一边坐着的江行舟的身上,缓缓开口:“江待制, 你怎么看?”
江行舟悄悄握了握岑令溪的手,而后敛衣站了起来,第一次直直地迎上闻澈的目光,慢慢开口:“你那日在刑部答应过我的,你会好好照顾她,你说有你在,她不会受半分委屈,不会有人敢议论她半个字?这就是你说的护着她?”
闻澈没有想到江行舟为了岑令溪会明着和他起冲突,压了压眉,道:“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