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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前夫回来后(75)

作者: 辛试玉 阅读记录

岑令溪敛了敛眉, 继续问道:“那……公婆也不会说什么吗?”

她说完垂下眼睛,盯着桌面。

因为她知晓, 自古女子出嫁后鲜有不受公婆磋磨的,即使少数公婆明白事理, 想来也不愿接受自家断了香火这样的事情。

闻澈抬手将岑令溪方才因为跑得太过匆忙落下来的发丝笼到她而后,温声道:“是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你。”

他话说了一半, 引得岑令溪抬眼看向他, 正好四目相对。

岑令溪却在此时从他的眸中窥见了一丝伤心的神色。

她的心底一沉。

紧接着闻澈便说出了那句:“看来你忘记了许多小事,我自幼父母双亡, 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家中到了我这里, 只有我一个人了。”

岑令溪一惊,忙轻轻扯了扯闻澈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万分的歉意,“对不住,我忘记了,妾不该提起闻郎你的伤心事的。”

闻澈却轻轻摇了摇头,眸光中渐渐带上了温润的柔和之意,“不是什么大事,令溪你是将我从深渊中拉出来的人,我幼时怙恃,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若非六年前岳父不嫌弃我只是一个青袍小官,将你嫁给我,我不会有今天。”

岑令溪听着心中一痛,张了张唇,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闻澈长舒出一口气,做出一副释然的模样,“不过,现在一切都很好,我有了令溪,比得了天下还开心,所以,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上了些低微的恳求。

岑令溪心中只有怜悯,眼眶也红了,“妾既然嫁给了闻郎,是闻郎的妻,自然是不会离开闻郎,要和闻郎鬓雪相拥的。”

闻澈眼神一亮,将岑令溪拥入怀中。

岑令溪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好先暂时将疑云压了下来。

“再不喝药,药该凉了,到时候又要让令溪多等我些时间了。”闻澈说着将岑令溪松开。

岑令溪弯眼一笑,“那我便等闻郎。”

闻澈端起药盏,说:“可是我想早点陪令溪出去。”

说完便将那闻着便苦涩无比的药一饮而尽。

岑令溪看见闻澈唇角沾染上了一点药汁,便从腰间取出手帕,想踮起脚为闻澈擦拭去。

闻澈在她取手帕的时候便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便稍稍低头,任由着她做了,却在岑令溪即将撤回手的时候,轻轻攥住了她的手腕。

惹得岑令溪惊呼一声。

闻澈勾了勾唇,在她的手背上面落下一吻来。

岑令溪没忍住娇嗔了声:“闻郎。”

闻澈看见她红得能滴血的耳垂,从喉中溢出一声轻笑,又将她的手放下后反握住,又很自然地将自己的五指穿插进她的指缝中,侧脸和她笑道:“走吧,我已经吩咐连朝套好车了,想去哪里?”

岑令溪想了想,道:“不如就在西市的街上转一转,那里有好多西域来的商人呢,或许会有一些新奇的玩意儿。”

“都依令溪的。”

上马车的时候,闻澈一直用手护着车厢的顶部,一边和声道:“小心一点。”

连朝在旁边瞧着,低眼不语,等到岑令溪上了马车后才坐到前面,缓缓驱动马车。

却暗暗腹诽:“也不知这位岑娘子日后若是恢复了记忆,再想起这些事,会怎样?”

但他毕竟是闻澈的人,这样的话是一个字也不敢说的。

马车缓缓前行,长安街上的人很多。

这还要归功于闻澈掌握大权后,一边着手清理昔日政敌,同时在朝中又推行各种利国利民的国策,是以庙堂和市集间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残暴的摄政奸佞,也有人为他鸣不平。

对此,闻澈只是说:“奸佞,佞者,能也,说明他们还是不可否认我的功绩的。”

马车没走几步,便被堵住了。

闻澈用折扇掀开马车的车帷,看了眼外面的境况,蹙了蹙眉。

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岑令溪的眸中,于是她和闻澈提议:“人这么多,不妨我们下来步行吧。”

闻澈的语气听起来不太愿意,“你大病初愈,还是少折腾一些为好。”

岑令溪抿唇一笑,“可是妾今日请闻郎陪妾一同出来,就是想看看民间的风情的。”

闻澈最终还是妥协了,于是吩咐连朝将马车靠在路边,牵着岑令溪的手,下了马车。

“不用跟着了,安排你做的事情,不许有误。”

连朝颔首,退至一边。

岑令溪甫一下车,便被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吸引了目光,拉着闻澈便朝那处小摊去。

那是个捏陶瓷娃娃的小摊,旁边放了几张桌子,若干小矮凳,摊主正坐在面前,摆弄着一边的工具,手上还糊着陶泥。

察觉到有客人来,忙起身笑脸相迎。

听口音像是江南人士,不认识闻澈也是正常。

“郎君和娘子要来试一试么?”

闻澈扬了扬下巴,示意摊主继续说。

“小人可以为照着郎君和娘子的模样捏一对陶瓷娃娃,当然也可以捏别的,只是小人瞧见郎君和娘子便觉得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是混迹于街市的小贩惯常会用的话术。

闻澈分明知道,但还是没忍住笑了笑。

岑令溪看着摊主面前的材料,问道:“我们可以自己捏吗?”

摊主愣了下,看向闻澈。

岑令溪转过身,朝闻澈眨了眨眼睛,说:“闻郎,我想亲手捏一个,送给你,这样才有意义。”

闻澈轻笑了声,头也没回,和摊主道:“听我家娘子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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