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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前夫回来后(97)

作者: 辛试玉 阅读记录

她刻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

绿萼仓皇地抬起头来。

外面却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第51章 痴情

空气在一瞬间陷入了寂静。

绿萼看着岑令溪手边的那个匣子, 但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又慌张地将头转到身后去。

岑令溪自然也听见了,她不动声色地将那个木匣子合上, 放到一边的妆台上,和若干大小不一的, 或装着名贵首饰的, 或装着香料的匣子放在一起,在门被推开的同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蹙了蹙眉。

闻澈回来的, 还真不是时候。

在闻澈绕过屏风的时候,岑令溪已经将脸上的神色尽数敛去, 又将手上包着的手帕解开, 塞到袖子里。

她适时地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 从凳子t上起身,扑进了闻澈的怀中,“闻郎!”

全然没有方才地半分模样。

闻澈伸手将岑令溪揽入怀中, 手掌搁在她纤细的后腰处,揉了揉她的腰侧, 唇角缓缓勾起。

岑令溪将头靠在闻澈的胸膛上,声音传过来的时候, 有些闷闷的。

“好想闻郎。”

绿萼瞧着眼前的场景,自知不是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缓缓起身便退了出去, 还带上了门。

闻澈垂首在岑令溪的脖颈处低嗅了一番,才缓缓将她放开, 调笑了句:“我不过离开两日不到的时间,令溪就这般激动?”

岑令溪低眉, 轻声道:“小别胜新婚。”

闻澈轻笑了声,回了句:“不是——久别胜新婚么?”

岑令溪故作赌气,也松开闻澈,转过头去道:“这么说,闻郎果然是不在意妾了,既然这样,便出去好了,留妾一个人便好,之前还说什么此生只我一人!”

活脱脱一个砸碎了醋坛子的小娘子。

闻澈一时失笑,伸手去牵她的手,却被岑令溪甩开。

但他还是触碰到了一瞬,摸到了那道浅浅的疤痕。

闻澈心下一慌,这次也不纵容着岑令溪,直接将她的手腕攥住,根本不容她挣扎半分。

果然瞧见了一道细长的疤痕,连痂也只是薄薄地结了一层。

闻澈眸色沉了沉,“这是怎么弄伤的,我走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

岑令溪又想到了方鸣野的那封信,想到了她当时从闻澈处听到军报的时候绝望感,如今还要在他面前惺惺作态,一时便觉得委屈,泪水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重溢出。

但她却指向桌子上的针线篓,里面放着一个两片手帕以及针线,还有一只小金剪。

“夏天暑热,妾便想着为闻郎缝制个香包,再调些香料,放在香包里面,但是才刚开始,便因为走神,让剪刀划破了手,偏偏闻郎并不领情。”

她这话说着说着便抽泣上一声,却不去看闻澈一眼。

闻澈心头也泛上一阵绵密的疼痛,他匀出一息,看着岑令溪手腕上的疤痕,想去触碰却又怕弄疼她,最终只是将指尖停留在空中,又收了回去,“是不是很疼。”

他尾音落得很轻,就好像这样的伤口合该出现在他身上一样。

岑令溪抿唇不语。

闻澈扶着她坐了下来,吩咐连朝取了药过来。

不多时,连朝便端着个托盘进了屋子。

里面整整齐齐地拜访着纱布、伤药,酒,棉花团。

连朝就这么看着平日在朝堂上雷厉风行,处理政事毫不拖泥带水,遇见怎样地事情都能沉着应对地闻太傅,对着受伤的娘子,很是笨拙地解释:“我没有对你厌倦,也没有不在意你,我方才,只是想逗逗你……”

似乎是想到哪解释到哪,但总是说不出那许多漂亮话来,末了,就像个犯了错的孩童一样,轻轻晃了晃岑令溪的小臂。

连朝不敢想象,若是让那些朝臣,让年幼的天子瞧见这一幕,会不会觉得闻太傅被鬼上身了。

“可是……”

岑令溪才想说话,却被闻澈打断了,“先上药,等上完药后,我再任你处置,好不好?”

虽然听着像是在征询她的意思,但他已经用一只手拿起了棉花团。

闻澈想了想,又将岑令溪的手平放在桌子上,而后将自己的手递到岑令溪面前。

岑令溪有些意外,“这是做什么?”

闻澈看着她,目光很是真诚,“若是上药我弄疼了你,你就咬我的手。”

岑令溪怔住了。

其实这个伤口并不算很严重,比起去年冬天宫宴的时候,她被簪子划伤的伤口已经浅很多了。

她忽然想起那个时候。

当时闻澈刚刚回京,当着她的面带走了江行舟,强硬地将她带回岑家,又逼着她不得不前往宫中赴宴。

当时的闻澈,对她是怎样的呢?

是审视、玩弄,还有报复,包扎的动作并不算轻,岑令溪虽然已经记不太清那时候的感受了,但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直至闻澈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当然,我会小心一点的。”

闻澈说着用棉花团蘸着酒在她的伤口上轻轻地擦拭了一番,又将药粉轻轻洒在岑令溪的伤口上。

棉花团蘸取着酒碰到伤口的时候,岑令溪只能感觉到一阵冰凉,尚且不觉得疼痛,但闻澈并没有将手收回去,可当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时,那阵疼痛连着原先的冰凉感一同侵入她的骨肉,使得她疼地紧紧蹙着眉,倒吸了口冷气。

闻澈立刻将虎口抵到她的唇边,“别咬自己,咬我。”

岑令溪的牙齿便咬上了闻澈的虎口,闻澈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只等着岑令溪的疼痛感渐渐消散。

几滴泪水也不受控制地从岑令溪的眸眶中滑落,坠到闻澈手背上,他顿时觉得像是被烫伤了一般,那滴泪落下来的地方,仿佛不是他的手上,而是在他的心头剖开了一到裂隙,那滴滚烫的泪,就这么流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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