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伦勃朗色(3)
原来是隔壁。
我灰溜溜地走到隔壁按下门铃。
这是一栋和刚刚完全不同的气派的西式洋房。红砖尖顶,花圃整齐漂亮,巨大落地窗后白纱帘飘飘……看来工藤一家已经生活西化了嘛。
诶不对,这家人不是在国外吗。
我狐疑地再次按下门铃。门终于开了,站在我面前的却是冲矢昴。
“——你搞什么???”
“我只是寄宿在这里的米花町普通人员而已。”
这一刻,我感到了仿佛自己身处楚门的世界的荒诞感。
他还邀请我“进去坐坐”。“外面很冷,你不要感冒了。”
“不,”我坚决不同意。“我就在这里,等你把东西拿给我。你只要把别人拜托转交的东西拿来就好。”
客厅的光危险倾洒过来,他背着光的脸看起来有点危险,我晃一晃神定睛一看,又看到两个字:遗憾。
是在遗憾什么。姐是你永远追不到的女人。“不干脆的男人,就算我没有爱人也不会答应你。”
身后是冷冷街风,我裹紧大衣,皱眉继续催他。“快点去拿东西,我一会儿还有事。”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拿来一个琴盒。
“就这?”我掂了掂重量,心中疑惑更甚,甚至有点想现在就打开看看内部情况,但看看对面仁兄的反光眼镜,还是算了。
礼貌地打了招呼走下楼梯三级,我在街边拦了一辆计程车,想要快点赶回公寓。
在昏暗的后座,我打开琴盒的搭扣,伸手向里摸去。
没摸到。
伸的不够长?
但左右摸了摸,还是空晃晃什么也没有。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不是雷明顿或AWM。
回到公寓,我外套都没脱就坐下来检查琴盒。
可是一打开琴盒盖子——空的!
天啊。
我颤颤巍巍捏住边角被压皱的纸条,读出了上面的话。“你骗我那么多次,这次终于轮到我。FTF。”
你赤井秀一……原来是这么恶趣味的人吗。
我恶狠狠盯了它三秒,还是舍不得把琴盒摔到地上扫进杂物柜。
对着我收集的羽毛笔和墨水比了比,刚好能放进去。
盒子内部的构造明显是改装后的样子。两个方正的凹陷像是被牛津百科全书压出来的,板正到可怕;搭扣后的牛皮带子有磨损痕迹,金属制品却光滑明亮,一看就被保养的很好。
我收拾起散落一地的英文资料和大头钉,在东京都的地图上标红一点。
工藤宅。
Episode 04
我不相信,赤井秀一死了。
我披着湿发,只穿了工字背心和短裤就坐在床头,捏着刚打上塑封的纸条,对着那两行印刷体看了又看。
这家伙是狼也是猫。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有力气打出这些搞我心态的话。赤井秀一,我看你多半是藏在了某处等待好戏登场,独善其身地旁观。猫会死,而且死得让人找不到。而聪明的狼,会假装自己是猫。
“摩西摩西。”我接起电话。
是水无。
“你为什么要做这么糊涂的事?”她有气无力地开口。“连术后恢复期都没过……不要逞强。”
我动了动嘴唇,没敢说自己居然为了一个生死未卜的前男友做到如此地步。
“既然上次能死里逃生,说不定这次也可以。”我开了个很无聊的玩笑。“我不是邓布利多的福克斯吗?”
这玩笑太糟糕了。
对面看样子什么话也不想说了。水无怜奈捏着山根,疲惫地舒展眉头,瘫倒在休息室无人的沙发上。“……”
连我自己最活跃的嘴角都翘不起来。“对不起。”
“不要道歉。”她有点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埋怨和自责。“如果要道歉……既然知道我会这样说,为什么要自找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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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姐您是……希望我找到这个照片中的男人,并且替您向他索要精神损失费和分手费,是吗?”
我“嗯”了一声。“别忘记在确认目标后装作找错人的样子套麻袋把他揍一顿然后再扬长而去……对了,你确定你有武术功底对吧,安室先生?他还蛮难对付的。”
隔壁桌的柯南镜片上白光一闪。
“啊,这是自然。”对面,举止绅士的金发男人收回端详照片的目光,朝我微微一笑,“欺骗淑女的家伙,我是必须要惩罚的。”
“很好。”我见事态发展得如我所料,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纸条,从桌面上推给他。“这是一些关于他生活习惯和一些细节的记录。我想……对于毛利先生的大弟子来说,这样的信息应该很有用吧。”
“谢谢。”安室透扫了一眼就将纸收进兜里。他合上记了自己刚刚了解到的信息和我电话号码的小本子,塞回胸前的口袋。“那么,合作愉快?”
“不用支付定金?!”我有些诧异。好便宜的男人…啊不,侦探,难道是因为他的寻人技巧不好,导致平时接不到业务么?还是……可是安室先生是毛利小五郎的关门大弟子啊,总觉得应该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才对。
“这是我来到米花町以来的第一笔生意嘛。”他眨了眨眼,“权当——开张大吉。费用的问题,等一切都结束后再清算吧!”
“那么……合作愉快?”我朝他伸手。
“合作愉快。”安室透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握住我的前半截手指,短短一秒后就马上分开,从桌前站起回到了柜台。
不得不说,他这些举动让我好感倍增。
听那些高中女生说,波洛的三明治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