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轮回[末世](119)

“怎么可能忘记你。”姚义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穆广夏看着周遭的一切，还有坐在一边的谷以安，沉着冷静的脸上头一次出现惊愕。

“这是幻觉？”她找了个合理的解释，但是一回头发现秦金凤早就拿着托盘在美食中畅游了。

谷以卓带着所有人来到烘焙坊的二楼，露台上已经摆着一张巨大的长桌，和人数相对应的椅子也排列整齐。一架巨大的遮阳伞架在上方。

众人落座，谷以卓给她们安排了各种饮品和甜点，桌子上渐渐堆满了香甜的食物。

大家都沉默着，等谷以卓解释这一切。

但她目光扫过众人一圈又一圈，这才失落地问道：“大姐姐她没来吗？我还以为她会来找我。”

说的是古以晴，作为基地重要人物，B市任务让她实力上限降低，这次的任务她不出现也是意料之中。

但是谷以卓还是有点失望，谷以安紧紧握住她的手。

姚义把一杯焦糖布丁放到姜凝面前，之后又把勺子放进她的手里。姜凝挖了一勺放入嘴中，那甜味直接在口中融化。

好甜，太久没有吃甜食，她吃了一口就放下勺子，这股熟悉的味道让她莫名感到悲伤和怀念。

她看向远处来来去去的心脏，原来这里真的有这么多人，基地的探测仪没有出现问题，光是这个小店里的生命反应就十分强烈。

过了一会她又拿起勺子继续吃，不能浪费。

甜味充斥口腔的时刻，这味道让她特别想姜晓。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阳光。那种带着温度的光，照射到皮肤上会带来痒痒的感觉。

她们在这里坐了很久，吃着面包喝着咖啡。

这样的美好还是被打破了，谷以安起身向姜凝介绍谷以卓。

“这是我和古以晴的亲妹妹，你们应该都清楚，这里不是幻觉，是世界在生与死之间的缝隙。”谷以安说，“她会给你们介绍关于这里的全部。”

谷以卓站起身，先给她们指了一个方向。她们顺着看过去，是M市中心的大楼。

现实中的M市既在黑暗中又在绿雾中，她们也没有选择在那里降落，所以没有一个人见过那些建筑。

“这些高楼和你们来的现实是一模一样的，代表M市的地标型建筑。”谷以卓说，“如果你们进去看，会发现里面的烂尾痕迹都和现实丝毫不差。”

穆广夏：“可是这里看起来却和现实不一样，现实里这里并没有这些装饰物，更加没有这些刚出炉的面包。”

谷以卓点头：“穆老师，这正是我要说的。我们活在这里的人其实和活在现实差不多，都需要喝水吃饭。而和现实不同的那些事物，都是活在这里的人创造出来的。”

姜凝说：“你们能烘焙说明这里有电有作物，还有阳光和没被污染的水。这样看来哪里是现实真的有待商榷。”

秦金凤表示赞同：“我看啊，说不定这里才是现实。我们几个都是病友，觉得这里是虚假世界的疯子。”

谷以卓没有反驳她们，“你们说的是对的。在这里待久了，真的会开始怀疑自己的痛苦记忆是一场梦。我有的时候也会恍惚，可是我的两个姐姐都不在这里。我还是我，但是和我留着一样血的姐妹却不在了，这样的话我还是谷以卓吗？

“我真的动摇过，因为这里太美好了。有阳光和水就足以让我们这些人在这里乐不思蜀，可是这终究不是现实。所以，会有人想要撕裂这个空间，回到现实世界。就算会变成虚无，她们也无所谓。”

薛两双说：“你希望我们阻止那些人？难道你就不想回到现实吗？”

谷以卓摇摇头，“撕裂时间和空间，这会对世界本身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因为死亡是一种不可逆的状态，我们是真的已经死亡了。但是因为女神的缘故，我们被滞留在这里。你们的每次重生也是依托这个裂缝才能够进行，这里就是你们灵魂的中转站。”

秦金凤问：“那你们会变老吗？外貌会有变化吗？”

谷以卓：“在这里的人都不会再生长了，她们会保持生前的状态，外表不会有所改变。婴儿永远是婴儿，永远长不大。所以有很多人想要撕开缝隙，离开这里。”

姜凝突然想到母亲和姜晓，这个缝隙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从黑暗来临的时候吗？

那黑暗前就死去的人呢？有机会生活在这里吗？

即使知道答案很可能不是自己期待的那样，姜凝还是问道：“那这个缝隙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你知道吗？”

谷以卓摇头，“我不知道，也许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会给你一些希望，姜凝。”

她不知道，那就是皆有可能。

也就是说，或许她可以在这里见到母亲！

可是她看不见，姜凝垂下脑袋。

第70章 涛涛绿意（14）

何礼撑着脑袋, 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杯中的布丁，她看着姜凝被阳光照射着的皮肤，那是金黄的小麦色, 她灰白的发丝被阳光镀上闪亮的膜，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造物主的宠儿。

“你想见到你妹妹？”何礼说，“也许能找到呢？你可以留在这里试试。”

这听起来完全是恶魔的引诱, 还没有死去的人留在这里会怎么样？

“我当然希望你们可以在这里陪着我，但是在这里停留太久会迷失自己。”谷以卓严肃地说, “曾经有个母亲来这里寻找自己的儿女儿，孩子还是个婴儿。她花了三个月徒步走了两个城市，竟然真的让她把孩子找到了，可是孩子一直是个孩子, 不会长大，她在照顾她的时候, 逐渐忘记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