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可以概括为一份丝毫没有没有美化只有实话的简历。

从小学拿的什么奖状，到初中一百米跑了第几名，看着这一长串资料，季思淮头疼。

他发消息紧急打断说得真起劲的谢易：【我不是问你这些。】

谢易疑惑发问：【那你想问什么？】

【比如……他们家里都发生过什么事啊之类的。】季思淮斟酌着词句暗示。

谢易语气都认真下来，甚至直接发了条语音，连上蓝牙耳机点开那条两秒钟的语音。

“季思淮，你问这些干什么？”

少年的音调清脆悦耳，犹如在耳边环绕，季思淮觉得自己耳朵都开始酥酥麻麻的。

【好奇】季思淮真诚回道。

在机场下车时，霍景边帮人搬下行李箱边殷勤地问：“季先生，真的不用我陪您去吗？”

他发现自己这两天老是被当成小朋友，自己是二十一岁又不是十一岁，有什么好操心的？

他无奈般笑笑：“我可以自己去的，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有人把您当成小朋友啊？

霍景想想程总把自己分配给季思淮时跟自己说的话。

“如果不是他不需要的话，其他时候尽量陪着他。”

倘若程霖知道徐言刚招的司机就这个水平他一定把徐言发配到非洲挖矿。

徐言表示自己很无辜，老板说要招个司机时可没有说要把人派去当卧底。

霍景只能看着季思淮独自一人进了候车厅，他把车开出一段距离，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对面毫不意外传来程霖富有磁性的嗓音。

“喂”

霍景没什么废话，他直奔主题：“程总，就在刚才季先生登记了，是去您那的航班。”

“知道了。”

【敬爱的旅客，飞机即将落地】

【感谢……】

在航班到站的声音响起时，季思淮从睡梦中悠悠转醒，透过玻璃，他看到了熟悉的京都国际机场。

飞机缓缓降落，在机场坪滑行几十米后停稳，舱门打开，人群一点点往前挤。

走出去后又各自散开，往不同的方向走。

出来机场大门，他远远地看到一辆黑色商务车，他走近几米后对比了秦钰发给自己的车牌号，确定无误后季思淮才快步往那里走。

一位身高腿长，身着职业装的短发女人打开车门迈着白皙笔直的长腿走出，她似乎也看到了季思淮。

“季先生，请。”

她拉开后座的车门，作出请的手势。

随后她也跟着坐上后座，这个时候季思淮才发现驾驶位上还有一个人。

在得到秦钰的示意后，商务车启动，缓缓驶入川流不息的车流。

“季先生，谢总已经在餐馆等着您了。”

秦钰多次看向带着黑色口罩只露出眼睛的男人，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季思淮几乎把脸包起来，给自己发的照片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身黑色穿搭，在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下，露出的眼睛边异常明亮有神，犹如住着满天银河，对上他的视线后会下意识移不开眼。

季思淮等了半天，秦钰也没认出他来，在SUV缓缓在地下停车场停下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准备摘下口罩。

秦钰可以说是把“好好招待老板的客人”这句话印在脑子里了，在司机拉开门后，首先下车：“季先生，谢总在楼上了，我带您上去。”

“秦姐”

听到这个称呼时秦钰呼吸都屏住了，她抬头望向季思淮，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惊呼出声，“顾宴书？！”

季思淮腼腆地笑笑：“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名字。”

秦钰欲言又止又魂不守舍地送人到包厢里，很显然不出几秒钟，里面响起一道比自己好要意外激动的声音。

“顾宴书？！”

谢嘉舒结结巴巴一会儿：“你……你怎么会去干这一行啊？”

季思淮不愿多说：“搞钱呗~”

他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自己最真实的目地。

谢嘉舒全当他是在瞎说，她靠着椅背问东问西问：“你怎么会改名了？这么多年又去哪了？”

“不喜欢之前那个名字。”

他半真半假地随后说了一句，“在其他城市搞事业。”

谢嘉舒想想警方告诉自己的关于季思淮的丰功伟绩，“那你搞出什么名堂没？”

季思淮理直气壮：“那肯定没有，这不是回来投靠嘉舒姐了吗？”

“投靠这个词用得不是很准确。”

她站起身，端起酒杯跟季思淮碰了一下，“是强强联手。”

季思淮不由得笑出声，“那……合作愉快？谢总？”

“合作愉快。”

她这次连名带姓地念出那个名字：“季思淮。”

观察

宴会在晚上八点，在这之前季思淮又了解了一些情况，在听完这一切后他不由得惆怅感叹：“我不在这些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吗？”

谢嘉舒也不由得被感染：“那可不，你姐我都从叛逆少女变成集团冷脸董事了。”

两人相视一笑，再次碰杯。

“行了行了，晚上还得被灌酒呢？”看季思淮吃得也差不多了，她招来服务员结账后，在季思淮前面出门，“等到被那群人精灌得不省人事再来回忆往事吧。”

她抖抖肩膀，一副被肉麻到受不了的样子。

今天晚饭吃的格外早，吃完就被拉去换衣服做造型，原本季思淮是准备穿他咬牙买的穿了两年的正装，谢嘉舒看到那套几年前的廉价款时毫不客气地露出嫌弃的表情。

“看来你在外面混得真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