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一天到晚都在这里，完全不知道谢嘉舒带人进来的事。

侍者的视线对上后面急忙穿上外套，不知是因为强迫症还是什么，明明衣服上只是沾了几滴水珠，他还是表现出很嫌弃的样子。

侍者在程霖露出不爽的表情之前，立马狗腿的弯腰，和刚刚拿鼻孔看人时完全不一样。

“程总~是您啊？快请进快请进。”

季思淮：“……”

可以说是非常现实了。

“他是您带来的？”侍者笑意吟吟地猜测：“是新招的助理？”

他即便不是圈内人但也在这种场合兼职过好几次了，明显是知道徐言的。

程霖摇头：“不是。”

侍者丝毫不觉得冒犯般上下打量季思淮：“这也不像保镖啊？”

一句话还不够，他带着疑惑诚恳道：“感觉程总一拳能干倒三个。”

季思淮确实看着很瘦弱，身量很高，跟一米九一的程霖也差不了太多，但还是让人下意识觉得没什么威胁。

这可能就是他能在程霖面前装弱小可怜的原因。

季思淮无言，他决定不跟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一般见识。

“您好，我找谢总。”

侍者从心里觉得看不起他，甚至觉得他是从哪里偷溜进来的，毕竟这场晚会请了哪些人他一清二楚。

“谢总也是你这种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见的？”

程霖看不下去了，他弯唇直视着季思淮：“他是我的人，我需要他的陪同。”

“哦”

程霖都这么说了，侍者没说什么，拉开门，看着两人走入现场。

会场很宽敞，座椅上几乎都是人，后排还有各种媒体在咔嚓咔嚓地拍着。

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在台上的各种拍品上，两人的出现刚开始没引起什么轰动。

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到来。

至于为什么是刚开始？

步入会场半分钟后，之前大喊谢嘉舒勾引自己哥哥还不够吗的女生先看到程霖。

她坐在比较前排的位置，旁边的人可能就是他哥哥，男人拼命想要拉住差点站在椅子上的女孩，结果没拉住。

整个会场回荡着女孩欢快的声音，她一改几分钟前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模样：“程总！这里！”

“两百万两……”次

激情洋溢地报价声戛然而止。

季思淮似乎看到女孩旁边的男人低头扶额。

拉拉女孩的裙子，一副想要把这丢人玩意扔出去的样子。

他的耳朵居然也开始隐隐泛红。

程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径直走到前排坐在自己位置上。

独留季思淮这个没在邀请行列也就是没有座位的人在会场正中不知所措。

他把人拉到最显眼的地方，然后让他自生自灭。

季思淮：“……”

这笔帐他记下了。

他神色如常，完全不受任何干扰，走到最中间一脸懵逼的谢嘉舒面前，弯腰在她耳边轻语：“有人买通服务生做事，可能会有下药这种低贱手段出现。”

他眼神飘向表现的异常无辜地程霖的方向，“我原本要跟着他们，结果被程霖打断了。”

他咬牙切齿带着私人恩怨道：“初步怀疑程霖和他们是一伙的。”

谢嘉舒：“……”

他是实在想不出来程霖这么做的目地，会场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她扬声喊：“不用管我们，大家继续。”

季思淮离开时特地从程霖面前走，他眉梢挑起，满满的挑衅意味。

程霖居然以一种单纯无害、无辜的视线回望。

装，继续装。

他走到边边和侍者站在一起。

拍卖继续进行。

“两百万两次！”

“两百万三次！”

“成交！”

锤子落下，主持人开始介绍下一件拍品。

这都是有钱人的游戏，跟季思淮这种负债累累的人毫无关系，看着看着他竟然看困了。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他背靠着墙垂首，整个人昏昏欲睡的。

昨晚上明明早睡了啊？

“最后一件拍品为着名设计师q设计，他直言这是近五年最后一件作品……”

工作人员推着展台上台，上面是一个玻璃柜，台下人的看清楚了，那是一对袖扣。

主色调为翠绿色，四四方方的一小个，即便没太多多余的设计，也足够吸睛，很多男生甚至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于是乎，女人的战场瞬间变成男人之间的争斗。

除了一个人……

谢嘉舒之前就拍下了一条项链和一对戒指，而这对袖扣似乎也是势在必得。

此起彼伏的抬价声把闭目养神的季思淮都给喊了起来。

“三百万！”

“四百万。”

几乎是一百万一百万涨的，季思淮听得都精神起来，哪怕有生之年都不能参与进去，听听他们那仿佛喊的是两毛的样子也挺爽的。

所有人都是悠闲地坐在那里，偶尔抬起牌子加价。

在加到八百万后，会场声音渐渐弱下去，只有那么几个人还想挣个高低。

“八百万一次！”

“八百万两次！”

“一千万。”

谁这么冤种？这个东西加到八百万已经是破了天的价格了，没想到居然有傻子出价这么高？

季思淮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

结果一看……

程霖……

哦，那没事了。

方才出价最高的是谢嘉舒，看着半路冒出来的人，她尝试用眼神跟程霖交流。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可能是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程霖翘着二郎腿短暂地看了一眼季思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