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冰解(160)
萧公子其人,乍看冷冰冰的,对情爱更是一窍不通,可总有些奇特的天赋,能无师自通的开发出撩死人不偿命的小动作。
比如喜欢咬了然的唇珠,比如扒拉着浴桶沿求欢,又比如现在去舔人睡眼惺忪的眼。
了然将醒未醒间,酥麻感已经从眼睑渗入大脑,炸出一片绚烂的白光,而后蔓延到全身,烧到该死的小腹。
他的理智和本能冲撞着,不知该一把将人推开还是一口将人吃掉。两方在须臾间杀得血肉横飞,最后打了个平手。
了然无奈睁眼,沉声呵斥:“阿笙,别闹。”
萧笙委屈的停下来,眨着眼睛凝视心上人。
了然不想解释更多,抱紧了他,带着歉意亲了亲他惹人怜惜的眉眼,
他心里装着萧笙不能拖的病,未能找齐的叶虚经,行踪不明的林陌尘,所有人都觊觎的宝藏……一个又一个模糊无解的梦魇轮番搅乱他的安睡。他在这种情境下,竟还抽空梦见将萧笙压在身下狠狠欺负到呜咽,撕碎了拆吃入腹,而后血肉融合,再不分离。
那么多的负担也没能压垮年轻的和尚,了然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强行扔出脑海,只剩下唯一的念头:“阿笙,我爱你。”
萧笙的凤眸瞪得溜圆。
爱这个字,要比喜欢沉重得多。
他没想到了然又猝不及防的说出来。
此时了然一条胳膊搂着萧笙的腰肢,另条胳膊圈着他的脖子,手掌托在他的脑后——这是个像保护又像禁锢的姿势,爱意来得汹涌,却不许人逃。
“了然,”萧笙哽咽着唤恋人的名字,双手捧着他的脸,而后拿自己的额头去贴他的额头,语无伦次的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会很累,会遇到很多困难,会遭遇很多敌人……
你失去的那么多,我能回馈的却那么少。
了然顺势去衔住他颤抖的唇,舔舐着,磨蹭着,如痴如醉。用蛊惑人心的沙哑声音反问:“你这么好,为什么不是你?”
他实在是太性感,太迷人,萧笙不管不顾的搂紧了他的脖子,执意吻得更深,放任自己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反正,这个人是我的了,谁也不能动。
萧公子虽然色性大发,无奈了然师父坐怀不乱,铁青着脸,硬生生把他从被窝里薅出来穿衣服。
“阿笙,你不累么,”了然一面帮他穿衣服,一面苦口婆心的劝诫:“纵欲伤身,懂不懂?”
萧笙扭开脸去不搭理。他打小练功用的就是拔苗助长的方法,几时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了然正要帮他合上前襟,忽而一皱眉,手指抚上了他胸前姹紫嫣红的吻痕。萧笙的肤色白得吓人,令这样暧昧的痕迹更加无所遁形。
“这么重……”了然的指尖在伤痕上后悔的摩挲,颤声问:“疼的话怎么不说?”
“不疼!”萧笙将其视作勋章,不屑颔首道:“我还能再战。”
了然屈指在他的鼻梁上狠狠刮了一把,嗔怪道:“小疯子!”
了然心怀愧疚的帮他穿衣,萧笙得意洋洋的享受服务。等他下了床,脚一沾地,才惊觉腿是软的,手掌不由自主抓牢了然的胳膊,借力站稳。
“嘶……”萧笙倒吸一口凉气。
“知道累了吧。”了然又心疼又无奈的叹气。萧笙食髓知味,胃口越来越大,虽然昨晚缠着了然要“进去”没成功,可泄了三次也足够多年克制的萧公子喝一壶了。
萧笙习惯了脚下的触感,才小心松手,靠着自己站稳,嘀咕道:“原来真的会累啊,我还以为你骗我的。”
了然哭笑不得:“我骗你这个干嘛?”“嫌我烦,轰我走开呗。”萧笙噘嘴,有几分未长大孩童的娇憨。
了然皮笑肉不笑的隔着衣服在他腰窝捏了一把,阴恻恻道:“我以后定叫你后悔今早上说的话。”
出家人不打诳语,了然师父更是守信之人。于是萧公子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浮屠宫的人永远走在他们前面。两人害怕若再追不上,就真要跟去南诏了,故而不敢在盘州耽误太久,只打算歇两晚,买些东西,明日一早就继续赶路。
饶是萧笙双腿发软,也不得不出门购物,给萧艳殊挑礼物。
南疆地广人稀,盘州又是座大城,过往商贾均在此处落脚,好不热闹。而南疆的诸多特产中,以药材最为闻名遐迩,故而过路的药商居多。
了然拉着萧笙,轻车熟路的进了一家首饰铺子。琳琅满目摆的全是女孩用的花哨玩意,了然兴致勃勃,萧笙看了只觉得头晕。
“阿笙,这对耳坠子怎么样?”了然手上拎着一对雅致的翡翠坠子。
萧笙细细回忆一番,沉吟道:“宫主没有耳孔。”
了然失望的放下他一眼相中的坠子,叹道:“女生怎会没有耳孔呢。”
而后他又看上了一对做工精致的银镯子,欣喜的拈起来询问萧笙的意见:“这个呢?你家宫主胳膊还是有的。”
萧笙翻了个白眼,不假思索的说道:“她要使剑,不会戴这些东西。”
了然越挫越勇,这回拿起的是一支点翠的钗,小心翼翼的请示:“这个行么?”
平心而论,了然的眼光是真的好,连毫无审美可言的萧笙都觉得这钗好看。可他一回想终年板着脸着黑衣的萧艳殊,不禁打了个寒战。
萧艳殊戴钗?这跟和尚在耳朵上别朵花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
萧笙蹙眉道:“这钗太招摇,我觉得她不会肯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