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战几年的邻居结婚了(22)

程方安心脏砰砰地跳，有什么想法似乎呼之欲出，他拧着门把手往下，一把拉开了房门。

他和正站着桌边的付余面面相觑，两人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对视，沉默了良久。

付余放下手里水杯，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还没睡？”

程方安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听见付余问自己，才回过神来。

他没回答付余的问题，反而问对方说：“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付余又端上水杯喝了口水，视线一直放在程方安身上，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什么，我想问你明早想吃什么来着。”

程方安深觉荒唐，他难以置信又震惊地问：“你是说，你不睡觉，凌晨两点回家就是为了问我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付余强装镇定：“啊，是这样没错，所以你明天想吃什么？”

程方安皱着眉看着付余，犹豫又紧张，迟疑地说：“肉丝面？”

付余点点头，走上前，看着程方安说：“行，你早点睡，明天早上给你做。”

程方安刚理清的头绪，又被付余这荒谬的行为搅得一团糟。

双方又对视了好一会儿，程方安眼里全是不解和疑惑，付余眼里一片坦然，似乎他真的就是单纯回来问程方安早上想吃什么。

程方安怀疑是自己熬夜熬穿神了，他一边回房间一边扭头不放心地看付余，说：“你也早点睡？”

付余很听话地点头。

付余上飞机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病，头脑一热就订了机票，招呼都没来得及和同事打一声，直接飞了回来。

看到紧闭的家门，和昏暗的房间他才冷静下来，这时候要是碰上程方安，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么风尘仆仆的原因。

难道直接说我想见你了吗？

以什么身份说呢？

程方安显然不知道他的困境，直接打开了房门，和他撞到了一起。

和程方安对视的时候，付余头皮都是发麻的，没由来的心安让他刚平静下的心彻底踏实。

面对程方安的疑惑，他扯了个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理由。

实在是太莽撞了。

付余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这么烂的理由，程方安显然没有相信，付余就是要让他不信，让他心乱，让他胡思乱想。

最好把从前的所有都想起来，包括对自己的喜欢。

第 15 章

“醒啦？来吃早饭吧。”

程方安迷迷糊糊睡了一晚，刚打开房门，就见付余正坐在餐桌上一脸笑嘻嘻地看向自己。

程方安朝付余礼貌一笑，朝对方走去。

桌上还真是两碗肉丝面，程方安那碗肉丝铺了一层，还加了个鸡蛋。

付余一双眼睛就盯着程方安，看着人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面往嘴里送。

程方安明显感觉得到付余的视线，一口早餐吃得也是战战兢兢，特别认真地细细咀嚼之后，才看向付余，口吻惊喜地说道：“好吃！”

付余得意地笑了一下，这才低头吃了好几大口面条。

三两下就吃完了一碗面，吃完就无所事事地看着程方安吃。

程方安被看得不自在，搞不懂付余要干什么，试探地问道：“等会儿我来收拾，你先去上班吧？”

付余摇摇头，说：“我今天不用上班。”说完也没要走的意思，依旧坐在程方安对面看人家吃面。

程方安没再说话，埋头苦吃，连手机都没玩。

付余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手机，看他这样子好像是在玩手机，实则一直在用余光看程方安，偶尔把快要熄灭的手机屏幕按亮。

见程方安头也不抬地吃面，他心里美得很。

拿住胃还不是手到擒来。

“慢点吃，好吃明天再给你做。”付余笑眯眯地说。

程方安正打算喝口汤收尾，闻言又捞了捞碗里最后几根面，送嘴里吃了个干净才说：“不用，每天做这个太麻烦了，我们出去吃就行。”

付余依旧笑眯眯地看着程方安说：“不麻烦。”

程方安真的毛骨悚然了，他打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太想和付余对视，本来就是单纯自己心虚。付余这一顿操作搞得他心里又慌又莫名其妙，现在是不敢和付余对视了。

付余还在那想着怎么更牢地抓住程方安的胃。

程方安这边就盼着想去学校了。

吃完饭，程方安忍着和付余一起在家看了会电视，实在受不了了，说谎说导师要去他学校。

付余闻言又说要送他，程方安连连拒绝，让他在家好好休息，自己打车去就行。

付余不同意，死活要送。

程方安没办法，只好上了付余的车。

在车上付余倒是没有再无缘无故就盯着人看，也没有刻意找话题和程方安聊天，最多就是等红绿灯的时候看一眼程方安，然后十分自然地将视线转移到车前，看红绿灯。

程方安两眼一闭就是假装睡觉，睡着睡着就真睡着了。

付余这才肆无忌惮地盯着程方安看，用目光细细描画着他的轮廓。

视线里的人眉毛密但不浓，眼睛轻轻闭着，睫毛长却不卷，自然地下垂着，鼻子又挺又翘，鼻尖挺圆润的，看着很秀气，嘴唇不厚不薄，形状清晰睡着的时候嘴角微微下垂，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从前付余就只有“程方安长得好看”这个概念，至于好看在哪里、怎么好看他从来没特意观察过。

那时候没这个心思，不会没事盯着人看，看人家眼睛睫毛、鼻子嘴唇什么形状，现在不一样了，付余心思不单纯，没事就想看着程方安，看着看着就想上手摸摸人睫毛，摸摸嘴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