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战几年的邻居结婚了(25)
尽管是夜晚,程方安也能看见那双眼睛里投向自己的细碎笑意。
裹挟在这样的视线里,程方安连人带心都不可控地将要陷入其中。
他心跳如鼓,直愣愣地看着正在对自己唱歌的那个人,几乎移不开视线。
其他人更是嗨爆了,跟着付余一起唱,时而在调上时而跑得乱七八糟,喊着吼着一起看向付余视线所在的位置。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程方安整个人都呆在原地,心跳却没半点要缓下来的意思,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付余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听他笑着低声问自己:“心情好点了吗?”
程方安不敢再看付余,缓缓点了下头,又抬头灌了一大口酒,将自己的脸埋得更深。
他惶恐地意识到有些东西似乎要从心里漫溢出来了,来势汹汹,程方安没有半点办法。
不管再喝多少酒,依旧无法让狂跳不止的心脏冷静下来。
程方安绝望又迷糊地任酒瓶从自己手中脱落。
付余目不转睛地看着闭着双眼的程方安,他想了几年的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身边。
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头上,睫毛又长又直,喝了酒的嘴唇还泛着水光,红红的,看起来特别好亲。脸颊也泛着红,衬着这人白里透红。
身上还散发着独属于程方安的味道,是付余特别喜欢的味道,现在他就睡在源头身边,整个人都裹在这个味道中。
付余没喝多少酒却也感觉自己醉了。
他不受控制地举起手,轻轻拨开程方安额头上的发丝,又顺着往下落在程方安的睫毛上。
程方安的睫毛不安稳地颤了颤,付余立刻移开手,虚虚地悬在上面,等程方安不再动后,又缓缓向下移到人嘴唇上。
他愣了会儿,收回了手,撑着身体半坐起来,慢慢弯腰,和程方安越靠越近,两者的气息几乎交织在一起。
付余心跳如雷,不敢再往下,怕自己的心跳声会吵醒程方安,又重新直起身体。
他一手撑着垫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深深呼吸了几下,低头看向熟睡的程方安。
过了几秒,他猛地低头,又在目的地上方及时停住,缓缓向下,越靠越近,最后闭着眼睛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程方安的额头,轻得像是羽毛划过。
付余受不了地爬出帐篷,落荒而逃。
程方安终于无法装睡,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弓起身体将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手紧紧按住胸口,想要心跳慢一点。
另外一只手却不受控制地缓缓摸上了自己的额头。
帐篷里的程方安毫无睡意,帐篷外的付余依旧心跳如雷。
第 17 章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昨天晚上的慌乱好像一场梦境。
付余抿着嘴开车,想和程方安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方安什么都没想,只要一和付余单独在一起,他就紧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付余身上哪哪儿都不舒服,脑袋也晕,他看着前方一边开车一边对程方安说:“我开窗吹会儿风,脑袋有点晕。”
程方安听完立刻扭头看向付余,皱着眉说:“怎么了?怎么头晕?”
说完也不等付余回答,连忙让他靠边停车。
付余还是第一回看见程方安这么着急的样子,很听话地找了地方靠边停下。
车刚停稳,程方安就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要和付余换位置。
付余刚想拒绝,抬头一看程方安皱着的眉,心里一暖,顺从地和他换了位置。
换完位置,程方安也没马上开车。
扭头看向付余又问了一遍:“怎么会头晕?是不是感冒了?”
在外面吹了半天夜风,不感冒才怪。
付余估计也是,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声音都虚弱起来:“可能是吧。”
程方安估计可能不止感冒,不然付余人不可能这么难受,他想都没想直接把手放上付余的额头上感受温度。
付余把自己整个人都窝在座位里,被程方安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不过没躲也没动,安安分分地等程方安试完温度。
程方安又把手往自己额头上贴了贴,发现付余的温度确实挺高。
“估计发烧了。”
话音刚落,程方安就发动车子,打算带付余去医院。
付余自己也不舒服起来,整个人都晕乎了,有气无力地靠在座位上。
到了医院,程方安找了个位置让付余坐好,自己去给付余挂号。
挂完号又回来付余旁边一边关注着他的状态,一边等着叫号。
付余低着头休息,呼吸间觉着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量了体温发现已经快到39度了,要输液。
两人直接在门诊部输液,付余整个人晕沉沉地窝在座位里,那座位又小,他人又高,坐得难受睡得也难受。
程方安在一旁陪他,看他这么不舒服,自己心里也不好受,靠近付余耳边低声说:“靠在我肩上。”
付余“嗯”了一声,放任自己的脑袋往程方安肩上靠。
肩上的人呼吸没过一会儿就平稳了下来,程方安塌下肩膀,想让付余睡的更舒服一点。
两人靠的这样近,付余温热气息铺在程方安的肩膀脖子上,程方安一边耳朵都被热红了。
程方安闻着付余的气息,心情和精神都放松下来,他昨晚也没睡好,现在也困了,眯着眼睛打盹,时不时睁开眼睛看付余的点滴。
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倒是像极了一对相伴了许久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