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捡到一只猫(80)
“……”
比赛还没开始五分钟,流年口袋里头的手机就响了。
是局长给她发的信息。
“怎么了?”
“有个任务要出。”
“哈?!”
宁栀皱眉,道:“今天不是没任务的嘛?什么任务?不是有其它的咒术师或者这里本土的阴阳师嘛?”
流年泰然自若地收起手机,而后象征性地拍打了两下宁栀的肩膀。
“没事,我出去一下,不会花我太多时间的。”
在外面关门的时候,原本一直垂眸思索事情的流年还是感应到那道不可忽视的视线,只好抬起了头。
只不过,下一秒,她合上的木门就把五条悟的视线给隔绝开来了。
周围没人,流年眼中压抑着的冷意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生长。
往高专大门走去的时候,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指腹细细摩擦着那几枚铜钱。
大凶——
不是对这里的人,而是对她。
师姐
“沙沙——沙沙——沙沙”
又来了,那声音又来了。
他像是一只刚破壳出生的小鸟,紧紧地缩在自己母亲的羽翼的之下,被窝里面空气很沉闷,但浑身已经快要抖成筛子的他捂着耳朵,没打算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从而去呼吸你新鲜的空气。
“沙沙——沙沙——沙沙”
床板那刺挠的声音依旧在持续,声音在耳膜上跳跃,然后进入他的大脑,撕扯着他的神经。
“刺啦——”
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划破黑暗,像是之前那声音的收笔,而后是一时的寂静,好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
被窝里面空气越来越稀薄,室内的空调开得很低,可现在藏在被子里的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闷热,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
这安静下去的空间却让他的心脏慢慢提到了嗓子眼。
软趴趴的床好像陷下去了一块,他在被窝里面立即瞪大了眼睛,头皮发麻,浑身僵直,呼吸也在意识到有东西爬上他床之后,停滞了一瞬。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他意识到,有东西,在慢慢地朝他靠近。
别——别过来——不是我——
他无声地疯狂嘶喊,想要往后离那个东西远远的,可是不止是他的身子已经僵住而不能有所动作,现在的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四面八方都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爬过来了!都爬过来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反应过来的他手脚并用,狠狠地压住被子,原本所有吞在肚子里面的声音此刻终于冲开了喉咙,他汲取着已经污浊不堪的空气,忍着胸口因为缺氧的疼痛,以一种携带者疯癫的绝望声音,大声喊道:
“不是我!我不知道他要杀我!不是我害死你的!是那个人杀的你?”
爬在他床上的东西停顿了一下,在他以为终于摆脱了所有危险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有一股无形强大的力量想要把他从被窝里面挖出开。
绝对不可以,外面的光会刺伤他的身体,把他肮脏丑陋的模样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绝对不可以出去,绝对不可以——
于是,他开始手脚并用地敲击踢打着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想要撕扯他被子的力量,像是一条疯狗面对捕捉者一般,拼命地挣扎着。
可是他抵挡不住,那被子依旧被人掀开了。
他蜷缩成一团,捂着自己的脸,痛苦地喊道:
“你滚啊!找他去啊?!不要来找我!”
“阿言……”
母亲的声音打破了折磨他良久的恐惧,原本快要旱死的鱼儿,在意识迷糊的时候,终于获得了好些滴来自上天怜惜的雨水。
他缓慢且颤抖地移开遮住自己脸颊的手,呆滞漠然地看着一屋子围在他身边的人。
哦,这是他的母亲,这是他的父亲,还有他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
哦,他睡的床,已经换成了不需要床板的垫子。
哦,他,是在自己家里面。
母亲带他去找心理医生,他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我没病。”
爷爷从乡下带了个所谓的神棍过来,但也没什么效果,反而,他开始可以从镜子里看到虚虚的影子。
试了好多个办法,屁用没有,他耳边的挠床声却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他吵着要离开这里,他想要出国,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到东京之后,他好了很多,什么怪事都没有了,直到某天深夜,他再次被那刺耳的挠床板的声音惊醒。
为什么一定要来纠缠他——他逃不掉的。
在精神恍惚了好几天之后,他收到了国内母亲发来的一条信息,在南城视察的她遇到了一位高人,而这位高人在东京也有好友,后者可以帮助他摆脱现在恐怖的一切。
刚开始的他是不相信的,但被折磨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还是按着母亲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个看上去有些神经兮兮的人。
柜子里头便被画下了那副诡异的符文。
那以后,夜晚终于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晚他迷迷糊糊之间,看到了床边站着一团黑影,黑影边界很模糊,晃悠悠往上看,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瞳便猝不及防闯进他的视野。
被惊醒之后,原本被惊恐堵住的气管剧烈收缩,他垂头捂住胸口,想要平息自己的慌乱。
“沙沙——沙沙——沙沙”
那声音又来了,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他崩溃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只片刻,他的十指便缠上了乱成一遭的带着鲜血的头发。
痛意从头颅往他的躯干四肢传过去,逐渐开始麻痹他的心脏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