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毒后:邪王,乖乖躺好(172)
“梅儿!”乌孙可汗瞪了梅夫人一眼,“此事尚未查清,你若再敢血口喷人,当心本王对你不客气!”
莫琚知道梅夫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释道,“梅夫人误会了!本宫并非说你小产,方才替您诊脉只觉夫人您脉象虚浮,应是血亏之状,是以想问问您身上是否有伤口罢了。”
“伤口?”梅夫人本还想和莫琚争辩,可见了可汗那一脸的冰冷,只好低声说,“妾身这些日子一直躺在床上,又如何会有伤口呢?”
“那就奇怪了。”莫琚又替梅夫人诊了诊脉,只喃喃道,“很多妇人在有喜之后便会阴阳失调,更有甚者,若是在身上留下了伤口便会数日不愈。梅夫人的脉象明显是失血过多而至,为何身上却并没有伤口呢?”
“是啊是啊,小的也觉得奇怪呢!”那大夫听郡主都这么说了,忙将自己的诊断结果也说了出来,“梅夫人自有喜之后便日日进补,断不会出现这种气血两亏的症状的。”
“难道是补药出了问题?”太后皱了皱眉,看向了莫琚。
原本,她并不相信莫琚的医术。
即便是赛梅林曾告诉自己,当日若没有莫琚,她便早已魂断大宁了。
可是太后却仍然没有把莫琚放在心上。
毕竟在太后的想法中,这女子从来都只是繁衍自私,相夫教子的,就算学了什么医术,也不过只是花拳绣腿的功夫,上不得台面。
可如今这莫琚的诊断不仅和大夫所诊断的结果一致,且看她那自信笃定的样子,也要比大夫要强上许多。
莫琚沉吟了半晌,不置可否地看向了大夫道,“梅夫人这些日子吃的都是什么补药?”
听莫琚这么说,大夫忙把先前替梅夫人开得保胎散从药箱中拿了出来。
“归身、川芎、茯苓、玉竹、黄芪、白术、……”莫琚照着方子认真地研究了起来,半晌才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张保胎的好方子。梅夫人,你可曾可曾按时按量地服用了大夫开的药?”
“当然!”梅夫人忙答道,“为了腹中骨肉,那药便是再酸再涩,妾身也是一口都不留地全喝了下去。”
说完,梅夫人还咬了咬下唇,似乎很是抗拒那补药的味道。
又酸又涩?
莫琚心下一沉,又转而道,“大夫,这药都是你亲自煎的么?”
大夫却是摇了摇头道,“小的只管开方子,这药都是从药房领的,由梅夫人身边的丫鬟亲自煎熬的。毕竟这药还是先趁热喝的。”
莫琚点了点头,并未答话,而眼睛却是扫向了屋中的侍女。
不管是大宁还是西域,这药当然都是要由各宫宫女煎煮而成的,莫琚这样问,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人群中是否有心虚的婢女罢了。
果不其然,大夫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一个小丫头脸色发白,目光闪烁。
待到莫琚与其目光相对,她竟心虚地低下了头去。
“梅夫人,为你煎药的可是这个丫头?”莫琚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那个畏畏缩缩的丫头,眼中一片清明。
方才大夫看得方子中有川穹、黄芪等药,这些药气浓香,却是味辛苦,全然不会像梅夫人所说那样,竟是又酸又涩,难以下咽。
既然大夫的方子没有问题,那么出问题的就一定是煎药的人了。
梅夫人寻声望去,只点了点头道,“这煎药的人原是妾身的陪嫁丫头!只是那丫头毛手毛脚的,总是将那补药煎出一股子糊味。后来,妾身就向药房讨了这个丫头来,听说她祖上世代行医,也会些医术,这才将煎药的活儿交了她。”
“所以她并不是你的亲信?”莫琚没好气地看了梅夫人一眼,原本还觉得这个女人懂得收敛锋芒,知道扮猪吃老虎的道理,现在莫琚却是明白了,这梅夫人根本就不是扮猪,而是真正的蠢笨如猪。
煎药这种关乎性命的活儿,怎么能交给一个不知来历的丫头呢?
而梅夫人却是不解其意,只皱着眉头道,“这亲信不也是慢慢培养的么?杏儿做事很是稳妥,尽管会些医术,可却并没有张扬,是以妾身很喜欢她。即便她与妾身相处时日不多,可妾身也已然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信。”
尽管会些医术,可却并不张扬?
莫琚苦笑,梅夫人这话中的意思是说自己太过张扬了么?
若非自己想洗脱下毒的嫌疑,莫琚真的想当场甩袖而去了。
只是莫琚还没开口,那杏儿却忽然跪了下来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仆二主
“杏儿?”梅夫人震惊地看向了杏儿,不知她此话何解。
而莫琚虽然心中早有定夺,可是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说,这丫头怎么就招了呢?
“梅夫人,是奴婢……是奴婢对不起你!”杏儿慌张地跪倒在地,颤抖不已地说道,“是奴婢辜负了你的信任,偷偷换了大夫为你开的补药,还请夫人饶过奴婢!”
“饶过你?”梅夫人惨然一笑,顺手抓起枕头扔了出去,“你让我怎么饶你?我这么信任你,你竟……”
梅夫人话还未说完,竟被气晕了过去。
莫琚顺着小丫头那惊恐的眼神望过去,正见到太后眼中的一抹寒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怪不得自己什么都没说,这小丫头就已经吓成这样了。
这西域太后当真是不容小觑,她便只正襟危坐就让这小丫头吓破了胆,若其开了口,还不让这丫头当场气绝身亡么?
太后见梅夫人气晕了过去,不由得感概了起来。
这乌孙可汗只有两个夫人,梅夫人性情庸诺,不堪大任;而那兰夫人却又行事骄纵,莽撞无礼。
若要将这后宫交给这两个人,那太后是一百万个不放心的。
至于眼前的这位宁国郡主,倒是有几分能耐。
不过,她性子太倔,对宁国更是饱含深情,若不让她吃点儿苦头,只怕是难以收心,辅佐她的儿子一统天下的。
好在太后如今身强体壮,想要调教莫琚,还有的是时间。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出这意图毒害皇嗣的真凶来。
想到这,太后眼中冷光一闪,只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是……”杏儿被太后看得浑身难受,只跪倒在地,喃喃道,“并、并没人指使奴婢!”
“哦?”太后怒眉一挑,只笑着道,“来人呐!将这个不尽不识的丫头扔进虿盆喂蛇去!”
“太后,不要啊!”那小丫头听到这句话,立刻变了脸色,而额上亦是浮出了一曾细密的汗珠,她颤抖不已地说道,“奴婢说……奴婢说……”
“瞧你,怎么被吓成这样了?那虿盆是给不听话的人准备的,你若乖乖听话,哀家又怎会这样对你呢?”太后收敛了脸上的寒意,只慈爱地看向了杏儿,“哀家一向以德服人,又没将你怎样!你吓成这幅样子,若是传了出去,旁人还以为哀家是个心狠手辣的妇人呢。”
说完,太后还若无其事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似乎刚刚那骇人听闻的话语并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一样。
而莫琚闻言亦是出了一生冷汗,适才太后虽然面对着杏儿,可余光却是在打量着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琚只觉得太后方才的那番话是对自己说的。
至于太后方才说的那个虿盆,莫琚并未见过。
可是她曾听说书人说过,商朝后期,纣王昏庸无道,又极为宠幸妖后妲己,是以听信谗言,建造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虿盆。
传言这虿盆里满是毒蛇,而受刑人则会被剥了衣裳丢进盆里,活活被毒蛇咬死。
莫琚虽未见过,可只要想起那样的场面,便觉得浑身发抖。
只是这种刑罚不是只有昏君才会使用么,为何在这西域之中,也会出现一个虿盆呢。
莫琚正在暗自思量着,赛梅林却好像没听见太后先前说的话一样,只一脸天真地看向了太后,甜甜地说道,“母后最是体恤百姓了,又怎会是心狠手辣的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