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毒后:邪王,乖乖躺好(297)
这一子下去,原先如死棋一般的黑子竟在顷刻间都活了起来。
不仅如此,这连起来的黑子仿佛大军压境一般,将司马棋的白子全部包围了起来。
“司马姑娘,你输了。”莫琚低声道。
莫琚的语气既不谦逊,亦不张扬,就这么不卑不亢,尽显大宁的气度。
司马棋却是愣住了。
半晌,她才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她死命地盯着棋盘,想在其中找出莫琚的疏漏,与此同时,她又不免怀疑莫琚方才趁她不备,在这棋盘上动了手脚。
可是,那两个侍女早就将这二人的棋一步步地挪到了台中悬挂着的棋盘上,即便是莫琚想要动手脚,台下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可能有机会动手脚。
且不管司马棋愿不愿意承认,她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莫琚落下的那一子,的确是她的最大的破绽。
“妖孽!”司马棋又看了一眼莫琚,硬是从齿缝间挤出了这两个字。
在她看来,若非莫琚是妖孽转世,她怎能在顷刻间化劣势为优势,反败为胜,赢了自己呢?
然不管司马棋是怎么想的,这一局,她终是输了。
台下…,鹤影和慕明轩早已看出了二人的胜败。
紧接着,大宁的棋博士也出面宣布道,“这一局,大宁胜出!”
此话一出,旁边带着红绸的男子便也敲响了锣鼓。
众人哗然,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方才这位王姑娘还是出于劣势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竟反败为胜了?
百姓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想了。
不管怎么说,只要大宁胜了,他们便觉得脸上有光了。
倒是坐在茶棚里的诸葛先生一直绷着脸,面上恹恹的。
离殇见了,还以为他是在担心莫琚,便悄悄地退了下来,亲自替诸葛先生斟了一杯茶。
“先生别担心,王姑娘不会输的!”离殇小声劝慰着。
诸葛先生却是冷哼一声,面色不善地看向了离殇,“姑娘当老夫是傻的么?台上这位哪是什么王姑娘,她分明是……分明是仙女下凡吧!”
诸葛先生原想说破莫琚的身份,可这里实在人多口杂,此事有关乎到大宁的国威,是以诸葛先生终究没有说破真相。
离殇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心中想着人人都道这诸葛先生脾气古怪,可这诸葛先生倒也还算个识大体的。
因此,离殇便也放下了身段,柔声劝慰道,“先生别气了,王……王姑娘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诸葛先生白了离殇一眼,却没有说话,只将离殇给自己倒的茶一饮而尽了。
离殇见诸葛先生喝了茶,只当他是气消了,便又放心地回到了鹤影的身边。
这小丫头只以为诸葛先生是因为莫琚隐藏了身份才生气的,却不知真正让诸葛先生生气的是,莫琚竟在诸葛先生面前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在他看来,莫琚虽然在琴棋书画上都小有造诣,却不过是女儿家心思奇巧罢了。
可方才莫琚的那一番布局,却打破了诸葛先生对莫琚的看法。
这姑娘胸中自有丘壑,她的棋艺绝非像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那般平庸。
与此同时,诸葛先生也暗自奇怪,不是说这晋王妃不是不会琴棋书画的么?
不过不管怎样,莫琚都为大宁挣回了脸面,他虽怪莫琚刻意隐瞒,却也觉得与有荣焉。
这边,诸葛先生正在洋洋自得。
那边,司马琴却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司马棋竟然输了!
虽然司马琴私心里并不希望司马棋抑或是其他的妹妹赢过了莫琚。
可她却无比清楚,若是今日她们姐妹四人都败在了莫琚的手下,只怕她司马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想到这,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同时计上心来,偷偷地向韩景行使了个眼色。
☆、第三百五十七章 墨玉棋子
韩景行心领神会,冲着司马琴点了点头。
司马琴这才放下心来,垂首站到了一边。
胜负已定,莫琚也不愿再在云台上吹风,只由着那隐在空气中的忍卫托着自己飞下了云台。
司马棋气急败坏,挥袖推翻了棋盘,翻身而下。
可那棋子乃是上好的墨玉制成的,司马棋这么一挥,不少的棋子皆都跌落下了云台,瞬间摔了和粉碎。
那两个侍女望着被打翻的棋盘心疼不已,飞身便要和司马棋理论。
司马棋却不以为然地看着她们,心里想着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下人,不过是碎了几个棋子,至于这么斤斤计较么。
司马棋嚣张的样子让这两个侍女更加恼火,挥手便欲教训司马棋。
司马琴自知理亏,却还是挡在了司马棋的前面,厉声道,“两位姑娘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白衣侍女冷哼一声,指着司马棋道,“司马家的姑娘打坏了我大宁的国宝,难道不该受点教训么?”
“国宝?”司马琴狐疑地看了看眼前的侍女,她很想说不过是几颗棋子罢了,怎就成了国宝。然她司马家理亏在先,犹豫了半晌,司马琴还是不甘示弱地说道,“二妹弄坏的东西,我司马家必定照价赔偿。可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欲对我二妹动手,是当我东单没人了么?九皇子,你说呢?”
说完,司马琴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慕明轩。
不管怎么说,慕明轩身为东单皇子,遇到这个场合都该为司马家说句话的。
只不过,此时的慕明轩正在想方才和离殇说悄悄话的那个老头是谁呢,根本就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他听司马琴叫了自己一声,忙附和道,“姑娘所言有礼!”
司马琴自然不知道慕明轩在想些什么,她见慕明轩同意了自己的话,竟是得意地看了离殇一眼。
按理来说,离殇不过是一个丫鬟,像司马琴这种眼高于顶的人是不会将离殇放在眼里的。
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离殇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司马琴也觉得自己的念头实在古怪,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急于向离殇示威。
谁知那离殇根本就没有往慕明轩和司马琴那边看,她见莫琚下来了,就忙着上前扶住了莫琚。
司马琴自讨没趣,只好转而看向了那个白衣侍女。
白衣侍女冷冷地扫了司马琴一眼,忽而抱拳道,“这墨玉棋子触手生温,乃是先祖王家的家传之物。如此无价之宝,敢问皇子打算如何赔偿?”
要说这白衣侍女对慕明轩倒也算是恭敬,只是那眼中洋溢着的不屑和愤怒却是溢于言表的。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司马棋毁掉的可是人家的家传之物。
司马琴闻言亦是愣了一下。
尽管她不善棋艺,却也知道这王家乃是制棋世家,若这棋子真的是王家的家传之物,那可真是无价之宝了。
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冷言道,“姑娘说这是传家之宝,那便是传家之宝了?小女素问王家极善制棋,却没想到这王家的传家宝竟是如此易碎呢!你们王家将这棋子保留至今,真真是费心了呢!”
“你!”白衣侍女恼羞成怒,不愿再与司马琴多说,抬手便要将司马棋抓出来。
这下,慕明轩可算是回过神来了。
他微微皱眉,回头瞪了司马琴一眼,转而柔声道,“姑娘莫恼!这棋子虽然碎了,然却不是不可修缮的。本皇子在此保证,一定会请大宁最好的师傅修补好这棋子。”
“那要是修不好呢?”白衣侍女双脸被气得通红,可她面对慕明轩这样一个谦谦君子,却是发不起火来的。
慕明轩见这姑娘已经不若先前那般生气了,这才拱手道,“不管能不能修好,本皇子都会照价赔偿的。倾家荡产,在所不辞!”
白衣侍女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冲着慕明轩福了福身子,这才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