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毒后:邪王,乖乖躺好(300)
司马书书地乃是一副“兰亭集序”,司马书自知自己没有书圣的笔力,所以特意还用了小楷,虽然少了几分坚毅与潇洒,却是将女儿家的妩媚注进了字里。
而莫琚的纸上只书着一个“宁”字,刚柔并济,浑然天成。
司马书见了莫琚的字,立刻变了脸色,口中喃喃道,“怎么……怎么可能?”
离殇奇怪地看了司马书一眼,心中想着这司马家的姑娘怎么各个都这么地奇怪。
她家王妃的字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即便司马书写不成,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然离殇不知道的是,莫琚的这一个“宁”字刚劲有力,即便无法和书圣相比,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台下那些有眼力的读书人见了莫琚的这幅字,皆都流露出了艳羡的神色。
鹤影不喜别人这么看着莫琚,只轻轻一拉,便将莫琚挡在了身后。
他轻咳了两声,转而道,“太傅大人,还请你定夺输赢吧!”
“是!”许太傅拱手,却对鹤影方才的那个小动作极为不满。
许太傅乃是恭亲王的弟子,即便他没有见过莫琚,却也还是偏帮莫琚的。
如今晋王妃尸骨未寒,鹤影就在这里公开宣示他对王姑娘的主权,若非此刻还有东单的人在场,太傅一定会好好教训鹤影一番的。
然当太傅见到了莫琚所书之字,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世间竟有此等才女,难怪像晋王殿下这般痴心的也好移情别恋了……”太傅暗自腹诽着。
再看向鹤影和莫琚时,严重竟有了一抹讳莫如深的色彩。
这种眼神,鹤影小时候经常见到。
许太傅是三个皇子的先生,以前,鹤影只要犯了错,许太傅就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是以鹤影最受不了许太傅的这种眼神。
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虽不喜,却也不能说些什么。
许太傅见鹤影一脸憋屈,笑得更加开怀了。
莫琚看了一眼鹤影,又看了一眼许太傅,弯了弯嘴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许太傅才沉声道,“司马姑娘,若是下官判王姑娘胜,你可有异议?”
司马书茫然地摇了摇头,她心中已有胜负,自是不必辩驳。
许太傅见司马书摇头了,又转而看向慕明轩,“九皇子,若是下官判宁国胜,皇子可有异议?”
慕明轩虽不是书法名家,却也知司马书不是莫琚的对手。
他又看了一眼台中的两幅字画,拱手道,“王姑娘笔力浑厚,本皇子拜服!”
许太傅闻言,这才点了点头,捋着胡子踱步到了锣鼓旁,开口便欲宣布胜负。
可不等他开口,司马棋便气急败坏地说道,“我三妹的书法乃是玉壶之冰,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太傅你判宁国获胜,只怕是有私心吧!”
许太傅为官数十载,一向公正廉洁,今日被一个女娃娃说自己有私心,竟是被气红了脸。
不过他虽然生气,却还是要给东单的姑娘留几分颜面的。
许太傅想了想,这才开口道,“这位司马姑娘,贵国的九皇子和你的妹妹都已认输,你怎能说老夫有私心么?”
司马棋轻哼一声,也不理会许太傅,只扬声道,“我三妹的书法乃我东单第一,岂是尔等粗野之辈能看懂的?再者说了,我三妹写了这么多字,王姑娘却只写了一个字,即便是论字数,那也该判我东单获胜!”
“二姐!”司马书涨红了双脸,低声道,“书法比赛,何时以字数定输赢了?二姐你别闹了,妹妹我的确技不如……”
司马书想劝司马棋回去,可她话音未落就被司马琴拉倒了一边,“你别出声,由着你二姐去闹!我司马家的姑娘不能再输了!”
“可是……”司马书又看了一眼台上的字画,她虽然心有不甘,却也知自己的书法实在难和莫琚相提并论。
司马琴虽知道司马书不如莫琚,却还是狠狠地瞪了司马书一眼,“可是什么可是?司马家的姑娘何时学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你要知道,若是我们全军覆没了,以陛下的性子,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一家么?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一家被满门抄斩么?”
“这……”司马书沉默地低下了头去。
不得不说,以慕远风的性子,没准真的会抄了司马府。
此刻,司马书并不担心司马家其他人的性命,只想着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她还有机会嫁给东单的十皇子么。
想到这,她忍不住偷偷地看了韩景行一眼。
韩景行亦冲着司马书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话。
司马书见状,这才认命地退到了司马琴的身后。
而台上,司马棋正炮语连珠,直指许太傅不够公正,公然偏袒莫琚。
许太傅虽然问心无愧,却是百口莫辩。
他无助地看向了鹤影,希望鹤影能替他辩驳两句。
然鹤影仿佛并没有收到许太傅的暗示,只抱着胳膊,幸灾乐祸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太傅……
☆、第三百六十一章 小乞丐
太傅见鹤影丝毫没有要帮助自己的意思,只好敛了神色,沉声道,“司马姑娘,这书法比试怎么能用字数定胜负呢?”
“怎么不能了?”司马棋见许太傅不敢对自己用强,一时间气焰更甚,“同样的时间内我三妹写了这么多字,可那位王姑娘却只写了一个字!所谓熟能生巧,单凭这字数便可知我三妹对书法的造诣有多高了!太傅判王姑娘获胜,若非有意偏袒,那定是你老糊涂了吧!”
“你!”许太傅指着司马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上了年纪的人最怕被别人说自己老了,便连许太傅也不例外。
更重要的是,这许太傅乃是个读书人,司马棋若只说他老了那也就罢了,如今竟公然嘲笑许太傅糊涂了,一向自诩聪慧的许太傅又怎甘心被这样侮辱。
可对方不过是个小姑娘,又是东单皇帝派来的使者,许太傅便是有心教训司马棋,却也觉得束手束脚的。
作为皇子的先生,许太傅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他一时气急,竟将唇边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所谓吹胡子瞪眼,大抵就是如此吧。
司马棋见许太傅不说话了,索性将司马琴也拉了出来,高声道,“大姐,你觉得妹妹说的有没有道理?这许太傅是不是老糊涂了?”
“这……”司马琴虽然有心纵然司马棋闹事,却没想到司马棋会拉自己下水,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且她悄悄地瞟了慕明轩一眼,见其眼中满是厌恶,立刻又羞又恼,心中恨极了自己的二妹。
不过她虽气恼,面上却仍挂着淡淡的笑容。
“二妹,”司马琴嗔笑道,“许太傅是大宁最有学问的人,你怎么能说他糊涂了?我们虽是客人,却也不能胡搅蛮缠不是?至于这胜负,大姐相信,许太傅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不会让三妹受委屈的!太傅觉得呢?”
此言一出,许太傅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单听司马琴前面的两句话,许太傅还以为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
可听到后来,他才发现这司马琴要比司马棋难对付得多。
这姑娘以退为进,一句不会让三妹受委屈的便断掉了许太傅的退路。
此刻,他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若他判了王姑娘获胜,司马家的人定会让百姓觉得是司马书受了委屈,是他许太傅存心偏袒大宁。
可若他判了司马书获胜,别说晋王殿下不会绕过他,就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毕竟这王姑娘的书法造诣只怕要比许太傅还要略胜一筹呢。
许太傅哑然,只好在心中低声念道,“这真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司马书见大姐和二姐都为自己打抱不平,心态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