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他悔不当初(108)
虞芙气得手抖,谢玄瑜把她当什么了!
人前,她是他的妹妹,还要在母亲面前表演兄妹情深;人后,他待她如禁.脔,任他揉搓欺负。
无耻!
……
虞芙到了谢夫人的院子里,谢夫人正在诵读佛经,见虞芙来了,起身笑着牵过她的手。
虞芙上了淡妆,将眼角的红晕,还有身上比较显眼的痕迹遮掉。
可谢夫人离得近,虞芙怕她看出来,心里又慌又怕。
谢夫人:“可用了早膳?”
虞芙:“……尚未,想来母亲这里吃。”
谢夫人吩咐丫鬟上菜,转头朝着虞芙温柔一笑:“今晨去叫你的时候,你哥哥说你难得睡个好觉,想必睡得正沉,就没让我叫醒你。”
虞芙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谢夫人没注意她的神色,又感慨道:“你哥哥这孩子啊,如今真是懂事了,懂得心疼人了,以前他跟你那个爹一样,不知冷不知热的,是个狗脾气、直性子。”
虞芙咬咬唇,闷声不言。
谢夫人见她心情不佳,知道两人之间曾有许多误会,担心还有未解开的心结,便有意劝解:
“你哥哥这些年,也不容易,若是之前他做过些什么,你这个做妹妹的,也要理解他才是。”
“当年你爹北伐的时候,他才九岁,两个舅舅也走了,曾经的同窗好友全都不在身边,所有的重担,几乎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战事无情,谢家就留他一个了,我担心他出事,便严禁他习武从军,逼着他参加科举,走文人的路,他倒也争气,连中三元,被圣上点为状元。”
虞芙现在,连“谢玄瑜”三个字都不想听到,可她能体会到谢夫人的良苦用心,只能憋着一口气,违心地装出好奇的模样。
“那后来呢?”她问。
谢夫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来啊,我才知道,他早就暗中跟将军府的人交往甚密,还偷偷拜了展终南为师。”
“那些他曾给我说的出门游学,其实都是瞒着我,跟着将军府的人出去抵御倭寇,那时候,他才十五岁。”
虞芙心里轻哼:谢玄瑜果然自小就会骗人,这倒是始终没变。
虞芙:“那现在是……”
谢夫人又叹了一声:“中榜的消息传来的那天,他师父被奸细毒害身亡,倭寇继而动乱,我让你哥哥去接旨,他却把圣上派来的人扔在一边,临时挑了大梁去平乱。”
“他那时才十七岁,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去平乱,可他非要跟我犟。”
“一直到现在,这都是我和你哥哥化不开的解。”
虞芙默然,她倒是能理解谢玄瑜。
自小上战场,自是知道倭寇的残暴嚣张,自己敬重的师父被毒害,以谢玄瑜的脾气,想必是无论如何也要复仇的。
可现在,不是她同情谢玄瑜的时候。
自回来后,谢夫人也派人给她讲了许多她曾缺少的闺房知识,可越是知道的多,虞芙越是害怕。
谢玄瑜,每一回都不知节制,完全毫无顾忌,甚至不会给她喝避子汤,虞芙很清楚,自己再不改变这种局面,若是日后万一怀孕,事情就再无转圜的余地。
届时,她要如何面对母亲?如何面对众人?
“母亲为何不给哥哥安排一门亲事?”虞芙犹豫半晌,忧心忡忡建议道,“虽说哥哥与那小公主曾有婚约,可如今那小公主这么多年都下落不明,哥哥自然不能不成婚。”
听虞芙这么说,谢夫人脸上不禁苦笑:“我哪里没安排过?只不过你哥哥那脾气,哪里是会听我好好说话的人?”
说完,又寄希望于虞芙:“要不,你给你哥哥说一说?”
虞芙:“……”
她硬着头皮,喃喃道:“好。”
谢玄瑜连母亲的话都不听,难道会听她的话?
说完谢玄瑜的事情,谢夫人看了看虞芙,叮嘱道:“别老想着你哥哥了,你也要考虑你的终身大事。”
“这段时间,那左营的李启明一直在王府门口等着,被你哥哥派人撵走了。我也觉得此人不佳,不过是个秀才而已。”
“上回你与巡盐御史之子的会面,你推说你身体不适,前日那巡盐御史还派人来问候你呢,要不再约个时间见一见?”
虞芙脸色顿了顿,心念一转,“好,劳烦母亲再安排一次了。”
说完,又提醒道:“母亲也尽快为哥哥寻找合适之人吧。”
谢夫人欣慰地看着虞芙:“有你为你哥哥如此操心,我就放心了。”
虞芙:“……”
希望,谢玄瑜能尽快成婚,亦或是她嫁出去,不管哪一个,她都能逃出谢玄瑜的魔掌。
谢玄瑜公务繁忙,一连好几日,再没出现在虞芙眼前。
可虞芙不敢掉以轻心,她知道,谢玄瑜一定安排了人监视她。
与巡盐御史之子的约定之期,即是明日。
虞芙一大清早,就派人偷偷送信,将约定之日改在了今日。
出其不意,是谢玄瑜教会她的。
临出门时,虞芙不敢把人带多了,只带了谢夫人赐给她的丫鬟,她不清楚哪些人是谢玄瑜的眼线,但谢夫人的人还是能安全不少。
西湖之约,或许是出于报复,虞芙选了一条上次与谢玄瑜来时一样的乌篷小船。
初夏的天空,又是雨后,澄澈透亮,一望无际,湖面上波光粼粼,虞芙坐到自己选的乌篷船上,感受着自湖面吹来的习习凉风,没有谢玄瑜的压迫,心中悠然惬意。
约定时间乃是申时一刻,虞芙出门早,离约定时间还有大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