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他悔不当初(174)
“他说的欺负,不过是觉得当初雾雾流落到谢玄瑜府上,被人当做差使丫头使唤过几回。”
云祈看向云烈,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声音却如常,道:“二弟,你是这个意思吧?”
云烈见状,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赶紧点头补救:“儿臣就是这个意思。”
听到这话,云帝和木秋兮松了一口气,木秋兮看着虞芙脸色不好,关切道:
“雾雾别怕,可是你皇长兄说的这般?”
虞芙扯着嘴角笑了笑,僵硬道:“嗯,皇长兄说的没错。”
她偏头看了一眼云祈,暗中抹去眼泪。
待送走了云帝和木秋兮,云祈直接让云烈跪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都让你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你到底有没有往心里去!”
云烈自知犯了错,却也想不通自家皇兄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有些委屈道:
“皇兄,我也没说什么啊……那谢玄瑜不想让雾雾离开,把她关起来,确实是在欺负她啊,我也没说错,你这么凶做什么?”
云烈不知其中细节,自小被云祈管得极严,长大后又去了北境军营,对男女之事几乎一窍不通。
在他眼里,自己妹妹只不过是被谢玄瑜关起来了而已……就单纯的关起来了。
云祈被他气得心口疼,“你闭嘴!”
“让你别说就别说了,以后也别在雾雾面前提谢玄瑜,知道了吗?”
云烈只好闷声答应:“知道了。”
云祈吩咐人将殿外的虞芙请进来,冷冷地瞥了一眼云烈,云烈立刻会意,郁闷地走到虞芙的身边。
看着虞芙发红的眼圈,他瞬间觉得自己真该死。
“雾雾,是二哥不对,二哥以后再也不提了!”他手足无措地道歉。
虞芙还未说话,云祈便不耐烦地将他赶走了,看着虞芙紧张的样子,他轻叹了一声,取出怀中的秀帕,轻轻为她拭泪。
“雾雾,皇长兄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哭了,我会保护你的。”
虞芙闻言,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忍不住决堤,她望着眼前的云祈,忍不住委屈地唤他:“皇长兄……”
整个宫里,就只有他清楚她的过去,知道她的不堪,却依旧包容她,爱护她。
云祈抚了抚她的脑袋,温声道:“别怕,过去发生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乱世之中你能活着回到我们身边,就是最大的幸事,旁的东西,哪有那么重要?”
“而且,就算那件事真的被父皇和母后知道了,他们必定也和我一样,只会将错归到齐王和谢玄瑜的身上。”
“你要相信我们,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的。”
“所以,不要自责了,好吗?”
虞芙心里顿时豁然开朗,是啊,她之所以会这么害怕,就是担心会再次失去家人,再次孑然一身。
正因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情,所以她会下意识地掩盖住自己不堪的过去,好让这种美好持续下去。
可这是她的亲人,她不应该如此不信任他们的,家人的意义就在于此。
“好。”虞芙擦干眼泪,终于笑了。
云祈见她终于放开了心结,便道:“来了这么久一直躲着人,也该去看一下长孙先生了,他可是一直都在为你担心呢。”
虞芙有些不好意思:“好。”
然而没想到,一去长孙府,却先见到了长孙凯南。
多日不见,他比往日更加成熟了,看她的目光幽深而复杂。
虞芙身影一顿,不自然地偏过视线。
她这些日子躲人,躲的不仅是谢玄瑜,还有长孙凯南。
……
与此同时,长孙府内。
长孙潜明轻轻地掀起眼皮儿,瞥了一眼桌上的那坛酒,又悠悠地靠在了太师椅上。
“老师,窖藏五十年的秋月白,特意从杭州给你带来的。”谢玄瑜站在一旁恭敬道。
一听是秋月白,长孙潜明鼻尖轻轻嗅了嗅,见果真是秋月白的气息,方才起身正眼瞧他。
“不是说你受了伤,还没回上京吗?现在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老夫如今一身闲职,你可是安邦定国的大英雄,回京不先面见圣上,跑到我这里来,可是折煞老夫了。”
谢玄瑜笑了笑:“老师说笑了,既然我能出现在这里,那不用我说,您也能猜到这不过是计策而已吧。”
齐王死前,茍延残喘的云望带着齐王府几百死士偷偷溜走,不知所踪。
这群人必将作乱,为了引出他们,谢玄瑜暗中与云帝建议,将他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让云望放松警惕。
长孙潜明不置可否,只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你这样子,可不是像是来叙旧情。”
“若是求我办事,老夫离京十三载,如今的我可帮不上你什么忙。”
谢玄瑜:“老师谦虚了,朝中文武百官哪一个不是受过长孙府的恩德,就您一人的门生故吏便不知多少了。”
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杭州,都有他的门生因一副与他笔迹相近的字,而对虞芙出手相助。
长孙家的势力,向来不可小觑。
长孙潜明轻嗤了一声:“官场无朋友,你岂不懂这个道理?”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看在你曾收留了我那小徒儿,没让她流落街头的份上,我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不过咱们可得先说好,就算事情办不成,你这坛秋月白也得给我留下。”
谢玄瑜一顿,竟没想到这回竟是虞芙帮了大忙了。
想到虞芙,他心里不由一动,今天收到消息,虞芙也回来了,或许等会儿可以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