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他悔不当初(34)
这木鞭乃是林家家法,鞭子由柔韧性极强的藤蔓编成,不过手指般粗细,但抽人却十分疼,寻常男子都坚持不了十鞭。
除了一开始的两巴掌,林巧思用木鞭在虞芙身上抽了十五鞭,所抽的伤,皆是在暗处,腰间、背部,大腿之上,都是些不能示外的地方。
是以,虞芙从外表上看,只有脸是红肿的,但实际上,身上处处是暗伤。
“真没劲儿。”林巧思将手中木鞭一扔,百无聊赖地起身,拍了拍手,嫌弃道:“看着一副硬骨头的样子,还以为有多能耐呢。”
林新台走过去,贪婪地看着虞芙的身子,看着她泛红的脸,有些心疼美人破了相。
林新台将人半搂着扶了起来,闻着怀中传出来的幽香,他忍不住埋怨:“你打她脸干什么?这美人破了相,床上可就不好玩儿了。”
林巧思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她早就听说这个堂兄于床.事上有特殊的癖好,每去一回青楼,就会折一两个姑娘。
要不是看他是林府少爷,给钱又给的足,那些烟花之地的老鸨,没人敢做他的生意。
她垂眸瞥了瞥虞芙,眼睛一转,忽然觉得这个草包堂兄还是有那么一些用处的。
“你若是喜欢,那你把她带走就是了。”她挑眉一笑,眼神充满了恶意,“任你处置,只要别让她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就行了。”
“当真?”林新台一喜,可随即犹豫道:“可姨妈……”
林巧思轻嗤一笑:“骗你作甚,你随便玩儿,想怎么样都行,姨妈那边,我帮你挡着就是了。”
“左右不过一个来逃难的叫花子罢了,就算废了又如何,难不成姨妈还真会为了她来罚我们不成?”
她嘴角一勾,心情舒畅地转身。
然而,当她看到身后之人时,倏地脸色刷白。
“如果母亲不行,那我呢?”谢玄瑜长身而立,他站在小月牙门前,脸色沉如水。
林巧思心里一慌,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被谢玄瑜听去了多少,慌乱眼神乱转,“表、表哥……”
林新台对自家这个表弟,一向比较怵,一时间也僵住了,不敢动。
谢玄瑜看了看展归,展归立刻会意,上前从林新台手中抢过虞芙。
虞芙几乎面如纸色,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殷殷透着血色,鼻尖、额头几乎都是薄汗。
俨然一副受过酷刑的模样。
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可展归一抱,她却还是会下意识痛苦地皱起眉头,展归自小生长在军营,瞬间就明白了。
“有暗伤。”展归脸色难看,朝着谢玄瑜小声道,“得找个女大夫来细看才行。”
谢玄瑜冷冷地敲着林家兄妹,吩咐左右:“封住这院子,不准任何人进出。”
“回府。”
……
虞芙她们的院子十分偏僻,事出紧急,谢玄瑜便将人安置在自己的院中。
来给虞芙看伤的,是王太医的母亲,她给虞芙检查完后,忧心忡忡地关上房门,谢玄瑜和展归早已在门外等候。
展归见人一出来,急忙问道:“如何了?”
她叹了一口气,“那木鞭造成的伤,虽说连皮都不会破,可全都是暗伤,比明刀明枪造成的皮外伤难恢复多了。”
“不知是谁这么阴毒,竟然把这小姑娘抽了十五鞭,也不知道当时她是怎么撑下去的。”
她来得匆忙,也不知道细情,轻轻感慨了一句。
话音一落,谢玄瑜和展归眼神皆是一变。
十五鞭……连军中将士都不一定能承受!
“王婆婆,今后,麻烦您就留在这里照顾她一段时间。”谢玄瑜沉声道,顿了顿又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王婆婆闻言,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难说,她这是活生生被疼晕过去的,我刚刚给她上药的时候,小姑娘在梦里都疼得眼泪哗哗流。”
展归闻言,气得转过身,一脚将脚边的石子踢飞,忍不住怒吼:“这俩畜生,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师兄,”他朝着谢玄瑜看去,眼神里压不住地愤怒,“您一向赏罚分明,可不能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您就徇私枉法!”
“林小姐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没有证据就罢了,可这回!”他手指指向屋内,眼里冒着火,“这回,您也看到了,刚刚他们的话您也听到了!”
“若是咱们再晚去一步,虞姑娘就被那两个畜生给……”说到这里,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谢玄瑜静静地听着,眼神如枯井一般,幽深而暗沉。
谢玄瑜:“冷静,她不是你的妹妹。”
展归一愣,一时呆住了。
是了,虞芙不是他的妹妹。
可如果他的妹妹当年没被倭人杀害,如今应该也有虞芙这么大了。
他今日对虞芙所展现出来的一切心疼、怜悯、愤慨,都是把虞芙带入了自己的妹妹后产生的。
展归浑身一软,直愣愣地跌坐在了地上。
“可……”展归失神喃喃道,“凭什么……”
身份地位低人一等,就活该被打被骂,被杀被剐吗?可虞芙又做错了什么?!
谢玄瑜凝视着屋内,沉声道:“我自会给她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谢夫人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了,脸上满是焦急。
“人怎么样了?”她看向谢玄瑜,试探地问:“没什么大碍吧?”
说完,看着谢玄瑜的脸色,又接着道:“巧思也真的是胡闹,就算和虞芙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开就行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般任性。”
“新台也是,也不劝着妹妹,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