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他回村摆烂了(25)
尽管有点难受,但这点就像是被蚊子突然间叮了一下,疼不过三秒。
侧面看去,霍极的眼尾竟然有些红,应该是想到了早逝的霍夫人吧。
宁瑾瑜心里泛起了阵阵酸涩,难得找到个这么合自己心意的,相处起来又很放松的人,他不由得和对方共情了起来。
可这时候说再多话都显得很苍白无力,宁瑾瑜默默抬起右脚,试探道:“还要绑吗?”
霍极马上伸手紧紧握住了宁瑾瑜的脚腕,声音低哑道:“要。”
宁瑾瑜:“……那你绑吧。”
良久,霍极轻轻地拨弄着脚腕上的四颗铃铛,道:“瑜哥是最好的,林原比不上瑜哥。”
宁瑾瑜默然,他不了解林家也不了解霍家,对林原的印象也就是和他那个便宜亲爸一模一样,气质看上去十分儒雅,但总给人一种时刻在算计,时刻准备给你挖坑的感觉。
至于样貌,宁瑾瑜脸盲,见过一面已经记不清了,但总觉得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用人话说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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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碗西红柿鸡蛋面吃光,不要浪费食物。”
他爸个臭棋篓子天天下棋天天输,就这样子璋叔还不嫌弃他,宁瑾瑜觉得全亏了他爸那一手不错的厨艺。
“富贵,过来!”
宁瑾瑜朝着院子里喊了一声,几秒后大黄狗就乐呵呵的冲了进来,后面跟着胖乎乎的小黑。
“给我拿根红绳。”
红绳被递了过来,霍极从地上抱起了小黑,道:“瑜哥,要绑哪里?”
“你拿好了他的爪子。”
小黑被养的很乖又胖,被捏住了前爪也不动,只是睁着墨黑的大眼睛,傻呼呼的盯着他们俩。
宁瑾瑜把红绳绕了两圈,这样子长度就短了,正好套在小黑的爪子上。
富贵则是左跳又跳,生怕又被绑上铃铛,就差没给宁瑾瑜作揖了,宁瑾瑜拍了拍他的狗头,“老实点,不给你系铃铛。”
捏起粗壮的前爪,如法炮制,富贵伸着舌头去舔了舔,听到没有响声之后,尾巴再次高高翘起,猛烈的摇动了起来。
被子里的大橘睡得香甜,甚至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宁瑾瑜捏了爪子,一气呵成。
家里的活物除了宁大山,其他都被绑了红绳子,一致的整整齐齐。
中饭宁大山做了春卷,都是农村的老口味,讲究圆、薄、滑。
新鲜的烫面薄饼在上面轻轻地抹一层油,吃起来口感十分的爽滑,里面加了蔬菜,咬在嘴里咯吱咯吱作响,软硬结合。
三个人一张都没剩下。
“吃了立夏饭,一年到头身体康健。”
宁瑾瑜不禁道:“今天吃了立夏蛋,吃了面,春卷,现在又吃了立夏饭,一二三四五,四层BOFF!”
霍极晃了晃手腕上的红绳,“还系了立夏绳,五层BOFF。”
“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爸,快把手伸出来!”
宁瑾瑜拽过他爸的手,几秒就系上了一根红绳,宁大山手腕粗,红绳系到头刚刚够长。
宁瑾瑜满意的看看自己,又看看霍极,最后盯着他爸,“完美!”
宁大山不懂,不过儿子开心,他也就跟着傻乐,手腕上的红绳系在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上有些傻,但他十分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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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云,立夏秤人轻重数,秤悬梁上笑喧闺。
做司秤人的要一面称人,一面讲着吉利话。
因为秤人是个力气活,江彤生特意穿了件短袖,露出粗壮的胳膊,嘴里呼呼喝喝了半天,手机这么一架,气势这么一摆,还真有点样子。
宁瑾瑜在中间,霍极在横梁的右侧,一会秤人的时候横梁要被抬起来,他决定来凑这个热闹,尽管江彤生已经教了怎么说吉祥话,可现在却有些莫名的紧张。
宁二婶好奇,“这是做什么?”
在左侧扛着横梁的江彤生道:“二婶子,你不懂了吧?这叫秤人,称了体重说吉祥话,一个夏天不生病!”
村口有一棵大柳树,村人们都围坐在柳树下看热闹,可却没有一个上前。
江彤生急了,“别光看着啊,婶子叔您赏赏光,我这都摆好架势了,不能让我自个唱空城计。”
打眼就看见了二婶家的小石头,江彤生放下横梁上前道:“小石头,来上来,瑜哥称称你多重?”
秤砣下面挂着个箩筐,小孩子本就好奇,第一个坐上了箩筐。
宁瑾瑜瞥了一眼江彤生直播间,说话的人还真不少。
他往右戳了戳霍极的腰,“等会你也上去称称。”
仔细认真的调好秤砣,宁瑾瑜高声道:“秤花一打二十三,小官人长大会出山。七品县官勿犯难,三公九卿也好攀!”
小孙子上去称了,宁二婶也来凑了热闹。
宁瑾瑜给她换了个大笸箩,正好适合大人上去躺着。
“二婶,您两只手握住横梁别摔下去了。”
二婶一上来,宁瑾瑜下意识就感觉秤砣重了不少,不过横梁也还是稳稳地提了起来,甚至一点也不晃。
“秤花八十七,活到九十一!”
谁不喜欢听吉祥话,二婶子当即高兴地合不拢嘴,连连道:“好,还是瑾瑜会说话。”
后面他爸、宁二叔、子璋叔都上来秤了,因为这立夏秤人的习俗多半流行于南方,这次又是江彤生提议的,所以后来又换成了简单的粮食秤。
宁瑾瑜觉得只说这几句话有些腻歪,就变换了花样,直到最后一个妇女。
“张华翠!一百三十斤,来年生个大胖闺女!”
张华翠前些年刚生了儿子,现在正在备孕想生个女儿,凑个“好”字,这下子听了吉祥话心气畅快,朝着江彤生道:“等我生了大胖闺女,第一个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