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久安(16)
“我才不问,这是殿下的私事,要问你问。”
闻雪卿抱手道:“我也不问,我又不感兴趣。”
奚濯朝他吼道:“我也不感兴趣!”
奚濯不敢问温雁,不代表他不可以问别人。
回王府后,看着拦着自己去路的奚濯,祁煦疑道:“有事?”
奚濯做贼似的把他拉到隐秘处,祁煦:“做什么偷偷摸摸的?”
奚濯问他:“今日你陪殿下去更衣,殿下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啊?”
“没有啊。”祁煦记着温雁说过的话,不敢泄露,但又是好奇,奚濯为什么这么问,他是知道了什么?
“没有?”奚濯说道,“不可能,我都看到了,闻雪卿画的面具戴在一个姑娘脸上。”
“哦……那个面具呀……”祁煦连忙组织语言,“是我不小心弄丢了……可能被哪个姑娘捡到了吧。”
“真的?”奚濯满脸不信。
“我骗你做什么?”祁煦推搡着他,“得了,得了,赶紧回你的药房去。”
奚濯一步三回头,一脸探究,难道真是那姑娘捡到的?祁煦确实不是一个会骗人的人。
谢宜出了南柯一梦,前往和芙蕖约定的那家茶铺。
芙蕖买好糕点,在茶铺等了许久,一个粉衣女子,戴着面具,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你……”芙蕖一下子认不出来。
直到听见她开口,“芙蕖,赶紧给我倒杯水。”
谢宜坐在长凳上,呼吸有些急促,芙蕖给她倒了杯水,“公……姑娘,先喝口水缓缓。”
谢宜摘下面具,将一杯水一口饮下,芙蕖又给她倒了一杯。
“发生什么了吗?您的斗篷呢?”
她慢慢喝着第二杯水,“也不是什么大事,斗篷丢了就丢了,别让人知道我今天去过南柯一梦。”
“是。”
芙蕖这个人,有个好处就是从不会多话,也不会多问任何问题,想让她知道的她认真听着,不想告诉她的她也不会多问。
“那家糕点铺子的糕点呢?拿出来,我们先填饱肚子再回去。”
芙蕖将桌上用油纸包着的糕点打开,“那家店的枣泥酥和杏仁饼都挺受欢迎的,所以一样各买了些。”
谢宜尝了一块杏仁饼,“还不错。”
她指了指糕点,对芙蕖说:“你也吃,吃完我们俩就回去。”
被掳
五日后,刑部大牢没有传来被劫狱的消息,看来广阳侯确实改变了计划。
那日谢宜想不明白为什么穆澹一定要救曲策,回府后又细细梳理了他们几人的关系。穆澹和夫人无儿无女,所以对曲策这个侄儿宠爱有加,劫狱救人,有些人对自己的亲子尚且做不到,穆澹却能为跟自己无血缘关系的侄儿做到如此地步,到底所图为何?
“啪。”一根扁长的竹尺轻轻拍打在她的腰部,打断了她的思绪。
教她舞步的嬷嬷说道:“公主,您的腰太硬了,再软些。”
以前谢宜觉得学琴是最磨人的事情,现在磨人的事又多了一件,“啪。”嬷嬷又用竹尺敲打她的手腕。
“公主,剑舞,剑舞,还是重在舞,您出剑太过凌厉、强硬,再柔一些。”
金戈剑舞是皇室祭祀时的祭舞,历来只有皇女才可习,会有专门的嬷嬷教导。
谢宜已经练了一个多时辰了,握着剑柄的手都是湿漉漉的。
一个侍女手捧一个红色物件,朝台子这边走来,侍女:“公主,长公主府派人送来请柬。”
“呼……”谢宜将手中的剑交给侍女,又拿着手绢擦了擦手上的汗渍,“嬷嬷,今日就先教到这儿,你也回去休息休息。”
嬷嬷:“是。”
谢宜拿过请柬,长公主谢芷是谢霁的同胞姐姐,谢芷醉心于花草,长公主府占地庞大,也多是为栽种各类花草树木,这位姑母,谢宜小时候也没见过几次,谢芷很少进宫,各种宫宴也是能不去就不去。
请柬所写,是邀她三日后去长公主府赴宴赏花。
谢宜:“长公主以前也会举办赏花宴吗?”
芙蕖答道:“是的,四五年前开始,长公主每年春季都会设宴邀人赏花,届时不仅各世家夫人小姐会去,宫里的公主们也会赴宴。”
如果她不去难免会落人口舌,说是拂了长公主的面子,所以还是得去看看。
“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这……奴婢未曾见过赏花宴,想来和普通宴不会有什么差别,应该不用准备什么。”
三日后,马车缓缓停在长公主府门前,“公主,长公主府到了。”
一只戴着赤金镯子的纤手撩开帘子,谢宜撑着芙蕖的手走下马车,发髻两侧的流苏微微晃动。
“久安公主到!”
随着侍女的通传,众人眼中都映出一个穿着藤紫色衣裙的绝色女子,纷纷起身行礼道:“参见久安公主。”
“免礼。”
在场的诸位贵女绝大部分是没有见过谢宜的,不时侧目打量,十分好奇传闻中的久安公主。
谢宜缓步上前,向主位上的长公主行了一礼,“姑母万安。”
“久安来了,快再上前两步,让姑母好好看看。”谢芷朝她招招手。
谢宜走上前,微微抬头,她和谢芷的关系并非十分亲密,可礼数还是要尽到的。
谢芷柔声道:“你可真是集齐了你父皇、母后的优点,长得可真好看。”
谢宜礼貌谢过:“谢姑母赞赏。”
谢芷:“快入座吧。”
谢昭的座位就在她的左手边,谢宜落座时,听到谢昭说道:“皇妹的公主府可比我们从宫里来近多了,怎么还是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