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战(164)

林烨一个激灵，清醒了，不管是从客户关系还是从产品认可度来评估，B省这个项目理当手到擒来，可惜，擒倒是擒住了，却未能放进“口袋”。

开标结果通迪技术分和商务分并排第一，恭候中标通知的人被齐晟这通电话打懵了。

“什么原因？”林烨速速打下一行字。

“个别公司存在资质造假、研发团队专家人数不符合招标要求等情况，导致最终入围的公司不超过三家。”

“C！”林烨心里暗骂，不得已调整情绪对比自己资历深厚的齐晟客气道：“您先回，我们见面商量。”

没什么可商量的，不过是再来一次。

历经三个月，重来一次，通迪依然排第一。

不过再一个月就该新年了，林烨抱着这个新年礼物过了个肥年。

一开年，天降大锤——此标又废了！

“MD”，林烨在心里暗暗磨牙：就连和客户关系如此紧密的叁柒，也绝不敢在这么一个备受瞩目的项目上推倒两次再重建，对方到底是哪路神仙？

如此来势汹汹，真的仅为一个B省？

……

次年六月，以调研不足自扇耳光的方式生生拖了半年的B省项目再再一次开标。

林烨陪着齐晟坐招标中心台下等唱标。

叁柒当然也在，报价比通迪低不少，工期甚至比通迪还短。

听完对方的报价，林烨扯扯嘴角，心说：作死的节奏。

但今时今日，她在意的并不是叁柒：

十三家公司应标，其中至少三家是“天茂未来”的马甲，这家公司背靠互联网大佬，钱多，还不傻，这半年死咬住通迪，快把林烨逼疯了。

唱标结束，林烨和齐晟迈出了招标中心大门。

站马路牙上半蹙眉望天良久，她转头对身旁的齐晟说：“您先回，我还约了人。”

目送对方离开，林烨坐上了下一趟通往市区的网约车。

……

本市最奢华的酒店，服务员电话确认后帮她刷了通往去行政酒廊的电梯。

窄窄的走廊、触感舒适的印花羊毛地毯，通往一个可以俯瞰全城的地儿。

戴白色礼帽的男服务员拉开了水晶把手的大门，靠窗的角落位坐着穿白色横条纹Polo衫的吴凌风。

靠在椅背上默然看着她走近，他整个人显得很放松。

……

林烨落座后笑吟吟和吴凌风打招呼：“吴总，最近还好吗？”

吴凌风端起桌面的咖啡杯，淡淡然说：“似乎比你略好。”

“是啊，您心心念念的冯姐姐终究被您拐去了叁柒，看您的脸色，说春风得意也不为过啊！”林烨抱着水杯打量他，乐得和他扯闲龙门阵。

“酒牌！”吴凌风抬手招呼服务员。

“又没啥喜事，大中午喝什么酒啊！”林烨甚是意外。

“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抽不是喜事儿？”吴凌风脸上的幸灾乐祸根本就没藏着。

林烨被这句话噎到了，端起水杯猛喝一口凉水想要去去心火。

吴凌风明显被林烨“有苦难言”的表情取悦了，随手翻开酒牌，嘴角挂着点若有若无的笑又说道：“陪我喝一杯，你有事求我，应该不会拒绝的。

“吴总，我不是来求你的，我是来和你讨论如何共赢，但我依然愿意陪你喝两杯。”

……

半杯红酒入喉，林烨看着他缓缓说道：“吴总，鹬蚌相争的故事我就不用讲了吧…”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吴凌风若有所思地端杯抿了一口。

不过片刻，他面无表情盯着林烨补一句：“似乎和天茂联手也不错。”

“奉劝你三思，”落地窗，太阳晃眼，林烨微垂眼帘冷冷应他：“吴总，这世上绝不会坑你的人不过顾侒而已”。

喝口酒，她继续道：

“吴总，去年营业额超过二十个亿的纯应用企业全国不超过20家，你想不想认认真真攀个峰？”

生意场上分分合合无非都是利益话事，长时间两面夹击的滋味儿可真不好受，林烨想试着和他谈和，

……

吴凌风轻晃手里的酒杯，眼镜片下一对常年不露声色的眼睛微狭着，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看他没有强硬地反对，林烨趁热打铁扔给他一刀思维拓展题：

“吴总，冯姐姐把自己的前程交到您手里，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她着想啊。”

‘今后，但凡生意上碰到，我都会拼命给你使绊子，你防着点儿，我可不是啥君子…’吴凌风勾着嘴角笑笑，意味深长说：“林烨啊，距离你说这段话似乎也就一年吧，我这个老人家都还记得，你不会是就忘了吧？”

林烨耸耸肩，迎着他的目光轻描淡写回：“都说我不是什么君子了，出尔反尔这事儿，很出奇？”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希望您认真考虑一下，至于细节，回头您看您想和谁谈，您来挑人，通迪的君子可有的是 。”

吴凌风微不可察地挑挑眉，端起酒杯和林烨放桌面的杯轻碰了一下，水晶杯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嗡鸣声，他仰头把酒清了。

“你回去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

劲敌

飞机在密云里穿梭，机翼划过彤云，像是在暗夜里踏浪前行的鲸。

林烨的心情像窗外的天一样阴沉，她没在吴凌风那儿得到想要的结果，哪怕接近的也没有。

一个叁柒已经够让她烦的了，这个天茂又窜出来让她糟心。

这个天茂拿着“金主爸爸”的银子，每次投标都摆出一副不计成本、不惜一切代价的架势，让她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