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经过[校园](11)
有人骂人,别人说好;
有人说好,别人骂人。
她和邰御还真是极与极啊……
男生很快扫完这一片,去外头走廊了。
两人中间的位置空出来。
俞淅借低头从桌肚里拿书偷偷朝邰御那边瞟了一眼。
他在睡觉,没注意到她鬼鬼祟祟的动作。
天知道早上六点爬起来有多要人命。
*
第一节课下课,俞淅去讲台上擦了黑板,下来时朝邰御那边留意了一眼,发现他还在睡觉,所以那句感谢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怕把他从睡梦中吵醒了他给她脸上来一拳。
就他那个手臂的力道,估计能直接给她打成面中凹陷。
其实那天在饭馆吃饭,俞淅就已经想要和他道谢了,但又怕人一脸鄙夷地觑着她,嘲讽她他看那有个空位就坐那吃饭了,干她什么事?戏那么多呢她?
但今天、今天早上,他应该是真的在帮她吧?
她想起自己上次情绪失控朝他吼的那些话,只觉得脸上更烧了。
第三节课下课,俞淅擦完黑板回来,惊奇地发现邰御竟然醒了。
他半起身,从何辉抽屉里掏了个黑色水杯,朝俞淅这边一递,嗓音沙哑:“打水去。”
俞淅正拍着手上的灰呢,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很懵,愣愣看着他。
“让你打水去,又没听见?”他皱眉瞧过来。
这次光线很好,所以俞淅看清了邰御的表情,也看清了他的五官。
他的表情没什么可细究的,除了一丝凶狠,剩下的全是不耐烦。
五官却是让俞淅再次小小地惊叹了下。
她之前看他的时候情绪都太过旺盛,主观心气过于明显,并没有把注意力多放在邰御具体的五官上。
现在仔细一看,还真是很优越啊。
饶是从来不会对什么人犯花痴的俞淅都有些讶然了。
这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样极品的帅哥。
不过想想,邰御身上那种要死不活、亡命之徒的气质,好像也确实是小县城才能孕育出来的。
而她这几秒的迟疑,却已经够点燃邰御的火气了。
他凛声:“聋还是哑?”
俞淅皱了皱鼻子,觉得他讲话真的很不好听。
但她现在还哪敢说啊?
她低眉顺眼地接过水杯,往水房走去。
她其实不愿意给他打水,她又不是佣人……但是毕竟人家早上刚帮了她,所以帮人家打一杯水也没什么。
而且,如果帮他打一杯水能换来之后的安稳生活的话,那俞淅很乐意帮他倒水。
倒到高考结束都没问题。
但是……她觉得即使她有意,这一杯水也很可能打不成。
毕竟总有人来插她的队,她经常排一个下课都排不到。
俞淅百无聊赖地排着队,好不容易排到她前面的人时,一群三三两两的人又挤了过来,勾肩搭背地和前面的人挨在一起,就着他这个位置来打水。
俞淅估摸着时间,想着等他们打完了应该已经上课了,水肯定是打不成了。
她正准备转身走人时,一个身影歪了过来。
他的手臂和她短暂地蹭到,肌肤与肌肤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张力,萦绕在四周。
俞淅脚步不由自主后撤了一步。
他扬眉,表情恹恹,“打水排队不会?”
只见前面几个原本还有说有笑的人,一听这声,就纷纷停住了话,自觉地让开。
邰御又看回来,眼睛睨着俞淅:“打啊。”
俞淅垂下眼,握紧了水杯,往前按按钮。
打满一杯,俞淅将盖子拧好,刚要递给邰御,却发现他人已经不在了。
等俞淅回到班级,没成想他又趴在桌上睡觉了。
俞淅将水杯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桌子上,坐回位置上全神贯注地听课。
那杯水,邰御并没有喝,直到何辉回来,他也没有喝。
何辉上次也不知道是吃坏了还是怎么,上吐下泻得挺厉害的。
他爸妈原本没打算管他的,毕竟一个男孩,瞎养养也没什么大问题,但没想到何辉却越来越虚弱,他爸妈才觉得有些慌了,不再认为他是装的了,带去医院住了几天。
何辉瞧着自己水杯里的水,对着邰御一脸美好遐想地感叹道:“唉,没办法,我太受欢迎了!我都跟陈子琳好了,结果还有人给我送水呢!”
邰御瞥他一眼,“你管这叫送水?”
何辉得意洋洋的劲:“你就说这是不是水吧!那既然是水,怎么就不叫送水了?肯定是哪个妹妹,见我好几天不回来,担心我,所以才给我灌的水!你怎么都不在手机上跟我说一声呢!”
邰御埋头吃饭,不愿意搭理他了。
*
俞淅察觉到变化还是一个星期后。
她发现,一起值日的同学好好值日了,不会再把事情全部丢给她。打水也没人再插她的队了,她终于不用第三四节课总是喝凉水了。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好像那群职校的人没再跟着她了。
但是,她还是觉得每次回宿舍后面都怪怪的。
她疑神疑鬼地回了好几次头,但都没看到什么。
教学楼到宿舍要经过一座假山,那架了座学校建成之前就有的石桥,下面是湖,非常干净,经常有人在那游泳。
俞淅认为那是整个三中最好看的地方了。
只是现在俞淅总觉得后面不太对劲,所以每次经过那时,就毛骨悚然,脚步也不由加快。
又一天下午放学。
俞淅晚上打算在寝室上晚自习,不来班级了,所以就收拾了书包,手上拎着水杯,一荡一荡地往宿舍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