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幺幺(137)
早餐没吃,鲍鱼象拔蚌这类荤菜勾不起陈窈胃口,她无语地看着大快朵颐的江归一。
以江二爷的身份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桌吃饭。她以为他挑剔的性格会挑三拣四,没想到这么能炫,除了不上手抓,姿态较优雅,食量几乎媲美江乌龟。
真是头猪。
江归一不悦地问:“你刚刚是不是对我翻白眼了?”
陈窈默不作声地扭头。
“说话。”
她懒得搭理,戳了几下饭。
江归一脸色阴沉得滴水。
从他拒绝给通讯设备,陈窈直接不装了,摆脸子不说,直接把他当空气,但凡不牵扯到自身利益,半句话都不肯多说。
她来例假,一直干后面对身体不好。
威胁、言语,她又统统不在乎,一副大不了玉石俱焚的态度。
他完全想不到解决办法,恨不得拿刀把她剐了。
江归一把筷子狠狠往桌面一拍。
端汤的家仆本就被江归一的气场压迫得喘不过气,看到这幕吓得差点摔跤,低着头把一蛊杏汁淮山汤放上桌,赶紧逃离现场。
陈窈镇定自若地盛汤,舀了勺送进嘴里,清淡鲜美,味道不错。
江归一盯了她须臾,心里又酸又气,见她要盛第二碗汤,屈指把玻璃一转,直接把汤蛊掀了。
陈窈二话不说掀了他吃得最多的烟熏乳鸽,接着抽了只筷子利落插进鸽肉。
就你会?
挑衅。
江归一最讨厌别人挑衅他,但看到筷子黏的几颗饭粒,突然火气又消了,懒洋洋撑着额,笑着揶揄道:“这么小一只脾气这么大,再给你根金箍棒是不是要把屋顶捅个窟窿?”
陈窈古怪地瞧着江归一,心想这疯子吃错药了。
“饭菜不合胃口?”
“我再让他们重新做份汤?”
她淡淡瞥着他,“不用,都难吃。”
本来不指望得到回答谁想陈窈说了两句。江归一立刻起身,坐到她旁边座位恨不得贴到她身上,重新抽了对筷子塞到她手里,“秦倩下午过来想吃什么跟她说。先把碗里的饭吃了?”
“我想吃的这没有。”
“那就买。”
“我想自己买。”
原来这等着呢。
江归一捏她的右脸,遭了记眼刀,他死性不改又捏她的左脸,“少做梦。”
“今天这碗饭不吃完,电视剧也别看了。”
陈窈毫不客气拍开他的魔爪,端着小瓷碗挪到旁边的凳子,恹恹地小口扒饭。
这时家仆端着梅菜蒸鱼走进来,见到满是狼籍的桌面,胆战心惊地问:“二爷,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
男人抬掌往下压,之后手背朝外摆了下。训练有素的家仆当即放好餐盘,提着裤子一溜烟跑了。
椭圆瓷盘的蒸鱼是鳓鱼,能上刺最多的排行榜。
江归一想都没想,取了双新筷子分出腹肉,将所有刺挑出来才把小碟子推到陈窈面前。
闻到鱼香味,陈窈皱眉,转而想到为她挑刺的傻子,吃了口白饭,手一撂掀了碟,白净碎肉泼一地。
江归一心里的火蹭蹭往外冒,忍了又忍,还是爆发了,猛地拍桌,砰地声,整个桌子震颤,霎时间菜肴小幅度飞到半空,又哐哐落回餐盘。
匆匆赶来的家仆主厨站在门口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越过中堂门槛,生怕触霉头。
江归一咬牙切齿地说:“陈窈,你给我适可而止。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你怎样?”
“有本事就*死我,没本事当好龟孙。”
江归一:“”
众人:“”
陈窈像方才惊世骇俗的话不是从自己口中吐出,扔掉筷子扭头朝门口走。
男人大吼:“谁准你走了?”
她头都不带回。
众人眼睛跟着转,怔怔地望着潇洒自如的纤细背影,心想连江二爷都敢撂脸子真是有种的小姑娘。
哐——
巨大声响。
他们回过神,紧张而惊悚地看向中堂。
餐桌斜翻地面,卒了。
江归一面无表情踩碾仍散发鲜香热气的鱼肉,毋庸置疑地说:“晚餐取消,谁敢给她饭吃,我剥了他的皮。”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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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门口停辆黑金配色的迈巴赫,前后的黑武士四驱越野望不到头,五十号人高马大的壮汉均是全身黑,放眼望去乌泱泱一片。
路人看到族徽和车牌号,一刻不敢多停。
双胞胎探着脑袋左等右等,终于等到石雕影壁前出现人影。他们挥手,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百来号人规规矩矩站好,等江归一跨出门纷纷恭敬颔首齐声道:“二爷。”
男人们浑厚有气势的声音惊起枝头鸟雀,呼啦啦振翅朝飞向天穹。
江归一抬腿踹了脚声音最大的属下,“吵什么吵?吃饱撑的?”
“踹你一脚就站不稳,废物。”
一坨鸟屎从天而降。
江归一大怒,“枪呢?枪呢!”
众人心喊救命,不是说把那小姑娘带回去恩恩爱爱吗,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
闻确连忙托住长款西装搭在江归一肩头,阻止他莫名其妙的辱骂。
江归一左右缓缓歪头活动筋骨,系好衬衣领的纽扣,一直扣到咽喉,“留十个人守好渝水。”
“是。”
闻彻拉开门,江归一回头看了眼院门,侧身进车。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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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商业银行董事会议厅,这家银行的总裁欠江家人情,而且有一部分虽然归在总裁名下,但实际属于江家。因此江家的命令就是总裁的命令。
今天的行政套间,搬出了最松软的皮椅,搭起小酒吧和餐台,只为江家处理银行拍卖的丝绸之路地皮。